(十二)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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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槭躲到了一個架子後。兩個狼警衛走了進來,手電筒四處照著,幾度往他這兒照來,讓他氣也不敢喘一口。


  「喂,你看,玻璃被打破了!有人來過這裡!」其中一個警衛道。


  「但電源開關還好好的,不知道那個人在想什麼。」另一個警衛道。「那個人肯定還沒走遠,我叫其他人注意一下。」說完,他便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對講機,舉到了嘴前。


  槭微微睜大眼睛。要是他們現在就發現了有人入侵,那麼不只他自己,羽生那裡也會陷入危險。雖然羽生說,一切斷電源,警衛們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的目標是市長,但如果讓這兩人聯絡成功,結果也是殊途同歸。


  必須先發制人。


  槭迅速從腰間拔槍、上膛,閃出藏身處,在一瞬間對準了那警衛的對講機,猛然扣動扳機,對講機便被打飛到一旁的牆上。


  那兩個警衛還沒反應過來,槭迅速縱身一躍,身子一轉,跳到了其中一名警衛的身上,手臂扣住他的脖子,快速一勒,「喀」的一聲,那警衛便應聲倒地。另一名警衛拔出了自己的槍,卻見槭毫不猶豫的衝向前,手往那警衛的槍上一搭,身子一縱,空翻一圈,腳狠狠的踢中了那警衛的頭,一瞬間便放倒了兩人。


  槭打開麥克風,正想通知羽生及伊格,卻見門口又快速跑來數名警衛。槭愣了一下,那數名警衛卻迅速拔出槍來,槭這才反應過來,快速的往其他架子後跑去。那些警衛喝道:「別跑!」接著朝槭開了數槍子彈打在了地上或架子上,發出數聲鳴響。


  「小槭?小槭?」耳機中傳來羽生的聲音,但槭來不及回應,就被不知何時已欺近身側的野狼警衛抓住脖子,提了起來,用力的壓在了牆上。麥克風摔在了地上,被那警衛踩個稀爛。


  「我這邊抓住他了!」那警衛回頭朝其他同伴說道。槭咬著牙,朝他胯下猛踹一腳,趁著那人鬆開他的時候,轉身朝一旁的電源開關用力肘擊,四周登時陷入一片黑暗。


  「喂,你沒事吧?」


  「那小子把電源破壞掉了!」


  「快,快戴上夜視鏡!別讓他給跑了!」


  槭冷笑一聲。不用等他們戴上夜視鏡,自己就能解決他們了。


  黑暗正是自己的主場。


  憑著警衛身上設備所發出的極弱微光,以及他們濃到不行的體味,槭的眼前彷彿是一片明亮的白色空間,而空間裡站著五個慌亂的警衛,有如靶子一般,輕輕鬆鬆就能夠瞄準。槭在狹小的空間內快速穿梭,伺機舉槍射擊,在他們有機會叫喊出來以前,便迅速射倒了這五名警衛,一槍一個,沒有一顆子彈被浪費。


  擺平後,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手電筒,打開開關,照了照四周。槭走了出去,地下室仍是空無一人,而樓上似乎已經陷入了混亂。


  一切都照著計畫進行。


  槭換下空彈匣,重新裝填、上膛,舉著槍往樓上走去,準備和羽生會合。


  突然,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正快步踏下樓梯,從聲音聽起來,至少有十餘人。槭悚然一驚——伊格是警告過對方可能會出動特種維安部隊沒錯,但實在沒料到這麼快就來了。


  數名武器精良的武裝人員成隊從樓梯上下了來,槭只能勉強朝他們開了幾槍,便被隨之而來的強大火力逼進了通往地下一樓的逃生門後。


  地下一樓是公務員與長官貴賓專用的停車場,不過今天停的車輛不多。另一端則有一扇門,直接通往了電梯間。


  逃生門「碰」的一聲被撞開,槭急忙躲到一台車後,接著便聽一陣槍聲,火力全往自己集中而來。槭暗叫不妙,此刻自己既無法聯絡伊格和羽生,亦難以逃脫,即使反擊,也不過是以卵擊石。倘若自己僥倖逃到了對面的電梯間,電梯也無法使用。


  槭一咬牙,一個滾翻翻出車後,胡亂開了幾槍,在黑暗中狼狽的跑到幾公尺外的一根柱子後。喘了幾下,拿起幾顆空彈殼,往離自己較遠的暗處一丟,「匡啷啷」的聲響在停車場內迴盪。趁著手電筒都照向該處時,槭快速的又跑到一台黑色禮車後。子彈掠過槭的身邊,幸運的沒打中他。


  ……這是極限了。槭身上的武器除了兩把手槍以外,就只剩下一把小刀,憑著這些,是不可能打贏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的。


  槭垂下耳朵,徒勞的朝車後開了數槍,有些絕望的頹坐在地。槭能聽到被刻意放低的腳步聲,想必他們正從兩側包抄。


  槭小心翼翼的舉槍,準備拚死一搏。


  忽然,數聲異樣的鳴響傳來,類似電子音,卻又像是槍聲。數道光束閃過,隨著幾聲慘嚎,敵人登時倒地不起。槭下意識的向後縮了一下,睜大眼睛,接著謹慎的從藏身的車後緩緩探出頭。


  「喀」的一聲,一道燈光照了過來。


  「我應該不算來得太晚吧?」伊格一手持著和羽生同型的電磁槍,一手拿著手電筒,往槭這裡照來。


  「當然,我只是差一點被打成蜂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完全能夠應付。」槭道。


  「那可真是好消息。」伊格伸出手,把槭拉了起來。「話說回來,他們居然這麼快就出動特別部隊了。」


  「我也在想這個。」槭說道,看向地上那些被打昏的敵人。「你沒殺他們?」


  「他們也只是想混口飯吃而已,何必呢。我可是個人道主義者。」伊格道。


  「看不出來。」槭說道,跟著伊格走向樓梯間。


  「對了,這個你拿去,免得我們遇到需要分散的場合。」伊格拿出一套備用的耳機和麥克風,遞給了槭。


  「謝了。」槭說道,立刻配戴了上去。


  「我們走。」伊格道,兩人拿著手電筒,快速的爬上樓梯。伊格走在前頭,確認前方安全後,才示意槭前進。


  「羽生,你那裡沒事吧?」伊格對著麥克風說道。


  「目前看來,是的,我沒事。」羽生道。「我剛上六樓,往七樓的樓梯似乎要到另一邊。」


  「你最好快點。」伊格道。


  「下面又有人來了!」槭嘶聲道,兩人隨即伏低身體,靠在欄杆旁,朝下射擊。雙方交火了一陣,槭和伊格憑藉著位處上風的優勢,很快的搞定了下方的保安。


  「兩位?」羽生開口道。


  「我們沒事。」伊格答道。「大部分都是小槭擺平的。在這種黑暗中,我的視力再好也只能看到一些影子。」


  「我知道,我不是要問這個。」羽生道,耳機中傳來的呼吸聲有些不太對勁。「你們不會相信我看到了什麼。」


  「還能看到什麼,市長和秘書偷情?」伊格道。「別再看了,我們沒什麼時間。」


  「比那個勁爆多了。」羽生道。「我剛剛不是在電梯被一個人警告不能上來五樓以上的區域嗎?這個市長……似乎把五樓以上改造成實驗室了。」


  「實驗室?」伊格和槭異口同聲的說道。


  「就是你們想的那個實驗室。」羽生道。「這裡的擺設和裝置和我在基解實驗室遺址見到的一模一樣。」


  「難怪那個人不讓你上來。」伊格道。


  「等我一下,我聽見一些聲音,晚點再聊。」羽生道,關掉了通訊。


  「走吧,去和他會合。」伊格道,須臾,兩人終於走到了六樓。階梯到這裡便不再往上,要到七樓,必須到另一端去。打了個手勢,兩人便推開了逃生門,走入漆黑的走廊中。


  兩人打開手電筒。四周都是灰白色的水泥牆,筆直的走廊上有著數道厚重的金屬門,但每一扇都是開著的,門的上方閃爍著微小的紅光。


  槭將槍重新上膛,躡手躡腳的跟著伊格前進。


  這條走廊走起來比預期的長得多,走廊兩邊單調的水泥牆更是令人煩躁。終於,在走了一會兒後,他們逐漸走到一個較為開闊的空間——不只是「較為開闊」,這個房間根本足足有三層樓高。兩人拿著手電筒四處照射,發現房間裡頭每隔一段距離就設了一個小型的玻璃房間,裡頭空無一物。房間的另一端有著一整列的儀表板,似乎是用來控制這一系列的玻璃房。


  「羽生說得對。」伊格道,聲音中有些不可思議。「這的確比偷情什麼的還要勁爆。」


  「我比較好奇的是,他們是怎麼在這種地方蓋出這些東西的?我是說——」槭朝著挑高的天花板和各種的設施比畫。「怎麼都沒人發現?」


  「有啊,我們。」伊格道。「所以我們得活著離開這哩,才能把這位市長的所作所為公諸於世。」


  「是你!」前方忽地傳來羽生的叫喊。「等等——放開她!」


  伊格和槭互望一眼,點了點頭,朝著房間末端的通道奔去。兩人轉過轉角,便見羽生站在門口,持槍對著前方的某個身影。前面立著數根管子,管子似乎因為通電而發出微弱的藍光。憑著這些藍光,伊格和槭也看清楚了羽生瞄準的對象。


  在管子的前方,阿凱正背著手,冷笑著看著他們。在阿凱的身後站著他的爸爸——一隻魁梧得過分的老虎,單手拎著昏迷的茵的後頸。


  「別讓我再說第三次。放開她。」羽生冷冷的說道。


  「歡迎回來。」阿凱微笑道。「實驗體beta、實驗體3號,還有……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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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小說】灰色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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