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美不能亡》物化or美的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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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Italia non deve morire(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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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該如何定義?選美在當代中的角色是……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如今隨著時代的轉變,愛美可能不只是女性,也適用於男性或跨性,大家都想看漂亮的人事物,影視作品也是身材、臉蛋好看的角色多過於其他普通人,就連韓國團體、名模或男星等,也有一種美女帥哥該有的標準。

許多人花大錢符合大眾所說:美的標準,但就像每個時代對於美的詮釋不同,在當代多元的社會中,美的標準也不斷改變,甚至變成多樣的產物,而傳統的「選美」標準化的美感是否已經過時?

《選美不能亡》是一部以「義大利小姐」選美比賽在當代社會逐漸式微,面臨過去與現代關於美的挑戰紀錄片。義大利小姐選美比賽的創辦人之女,帕蒂莎在掌管家族的選美事業後,卻因為世界對於美的多元而逐漸讓選美小姐事業走下坡。電影裡她在自己的家庭、事業、試圖找到選美新方向,同事也得面對大眾對於女性物化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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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美不能亡》是什麼電影?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電視訪談節目對於男星、藝人往往會問這樣的題目,對於擇偶或欣賞女性的標準,許多時候男星為了粉絲可能會回答一些很傳統和安全的答案,例如我喜歡中短髮、長直髮,或是嬌小或高挑,還是個性好相處等等,很得體的答案。

相反有些諧星、通告藝人在談話節目上為了有話題性或炒熱氣氛,往往會有較為誇張且有趣的回答,通常都會有一般人認為是美女的標準。就算反過來,女星對男性的喜好上,也可以看到一些通俗男生帥氣或美的公版,這也是我們透過影視娛樂,行造出大眾對於美、好看的標準。

也因為受到媒體和男性社會主流影響,在傳統上女性選美比賽的歷史脈絡,通常是根據男性視角和主導的「理想女性」脈絡來構成,並且除了這樣,也由一些有權力地位的上層人士主導。以過去宮廷社會為例,貴族們流行甚麼飾品與穿著,也會被其他中下階級的人模仿,而雖已走過封建皇權,但到現代世俗的審美觀念主觀意識,還是交友男性主導的媒體形象,就連女性、或少數群體也或多或少淺移默化這樣「美」的標準,並且在當今速食文化下,快速讓人了解美或好看,往往給予公式化的刻板印象,會更較輕鬆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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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紀錄片《選美不能亡》以一個走下坡的「義大利選美小姐」賽事家族企業為主題,來看討選美這件事。主軸以選美總負責人-帕蒂莎.米里亞尼接手父親的選美事業,但卻引來選美活動的全球低潮,就連頗具歷史傳統性的義大利選美小姐,也已經不在如當年般浩大且知名。帕蒂莎試圖找到革新的方法,但在每個區、地方的選美經理都有不一樣的意見,且有自己對於美麗女性的堅持,讓帕蒂莎得周旋在家族企業與家庭之間,面對找不到定位的兩難。

就在此,也有年輕一代的女性參與選美,不同於過去的選美,現代的女孩不僅皮囊要好看,還要有匹配的學歷,甚至已經不能用「世界和平」的老方法,打混過去,得有談吐幽默。其中一頭短髮、中性、幾乎不穿裙裝的參賽女孩-奧羅拉。

奧羅拉決定挑戰這項傳統的義大利小姐選拔,她讓評審和參賽者都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卻完全不符合傳統的義大利小姐樣模,而她是否會為選美比賽帶來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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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美不能亡》分析與延伸:

「Miss Italia(義大利小姐)」選美比賽,可以追朔到1939年,最初是義大利香水公司Gi.Vi.Emme(1970年結束營業),為了推廣自己的品牌香水,而舉辦的「5000 lire per un sorriso(5000元的一個微笑)」微笑徵選活動,當時義大利貨幣5000里拉等於一個中產階級一個月的工資,非常有吸引力,這活動一直到 1941年才因二戰中止。

1946 年後這微笑活動的創辦者-迪諾維拉尼,恢復舉辦並拓展成選美活動,帕蒂莎的父親-恩佐・米里亞尼在1959年接手後引進泳裝和區域賽制和巡迴演出, 70年代到90年代因為有電視轉播,成為義大利小姐的黃金年代。

義大利小姐與美國強調身材曲線的健康形象,或是亞洲的個人魅力不同,是更為傳統的強調女性特質,即便穿著泳衣或短裙也端莊典雅,並且是可成為母親的模範想像,簡單來說義大利小姐的選秀更像是「可以嫁為人母」模範的資優生女性,符合傳統宗教形象。但這也在後期2000年後,受到女性主義者的質疑,也受到更多的質疑與挑戰,例如是否物化女性、跨性別女性參與問題、誰來當評審等,在這多元的時代裡,傳統選美面對多元價值觀與網路世代的暴衝顯得有點力不從心,未準備好面對新時代的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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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比起歐美選美,選美在台灣卻是另一種風景。台灣的選美其實跟其他國家的選美的源起有所不同。日治時期1920年代台灣《臺灣日日新報》就曾辦過類似看板美人的選秀活動,但在接近戰爭中下結束,並且在國民政府統治後,1950年代,戒嚴時期,選美小姐是以宣揚中華文化的展現,也就是在當時的選美小姐是一種政治性、參與國際的外交作用,是上層與政治的事物,一般民眾無法參與。而到1980年代逐漸邁向開放、解嚴的年代,台灣多元意識抬頭,同時也涵蓋女性主義,故選美被視為一種守舊、過時女性的象徵。

並且有趣的是比起選美,台灣人民更喜歡影視選秀,歌手、演戲這類才是台灣男女選擇的重點,並沒有太多人關注,並且選美小姐常被台灣男女刻板視為「花瓶」,認為只有漂亮甚麼都不會的印象,並且帶來歐美女性思潮,讓台灣人更覺得女性的美或好,是自我認而非單一評比,可以說至始至終,選美從未在台灣流行過。

但更有意思的是,台灣在2024年,妮妃雅參加美國變裝皇后比賽《魯保羅變裝皇后秀》獲冠軍,魯保羅變裝除了需要好看漂亮,同時也需要表演才華與服裝設計,意外的展現台灣美的多元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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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美不能亡》值得一看嗎?

這部電影是以選美主辦方的敘事為主軸,並且拍攝從1939年到今的義大利小姐選美比賽,縱使許多女權人士不喜歡,認為所謂的選美實際為物化女性,但它對於義大利是有著其歷史意義,並且也是女性世俗美感的代表。

此片的導演彼得羅達維迪,想了解當守舊的女性選美在遇到當代社會多元審美觀念價值上,還有飽受女性主義、社會各界的批評指教後,該如何繼續生存,或做出甚麼改變,而很有趣的是選美也跟社會一樣在左派右派搖擺。

紀錄片中,我們可以看到接手父親義大利小姐選美比賽的帕蒂莎,有努力做了一些嘗試改變,例如將泳裝展示環節取消、跨平台直播賽事、讓女性樣貌更加多元。同時她也在跨性別的立場上猶疑,電影裡提到荷蘭小姐選出跨性別女性,帕蒂莎則選擇暫時不開方跨性別女性的參賽,這也看出義大利的保守之處,讓帕蒂莎在主導義大利小姐的許多方面受阻。她試圖讓女性表現才藝與口才來證明自己,但仍舊很難讓整個義大利小姐活動的工作人員信服,尤其是跟他父親共識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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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來說我覺得這部電影還有很多需要加強的空間,例如與選美無謂的話題太多,甚至我認為帕蒂莎的兒子在電影中,除了他是原本的接班人外,不需要更多他的鏡頭(甚至只要提到),還有其他參賽者除了短髮的奧羅拉外,似乎沒有提起剩下年輕一代的參賽者怎麼看待?又為何要參加義大利小姐選拔,讓整個紀錄片只有主辦人的論述,只能看到選美主辦的觀點,這是滿可惜的地方,也是讓許多觀眾覺得很不中立的立場。

《選美不能亡》裡面你會聽到許多男性在批評女性的身材與長相,並且表示義大利小姐重要的就是臉蛋和身材,等讓女性不舒服的言論,甚至在選秀期間有男性工作人員直接就觸摸選美小姐的身體、女性工作人員對選美小姐大呼小叫。

這些可能會讓平權的觀眾想選美似乎還有存在的必要。但你也能看見接手的帕蒂莎很努力想要改革選美,試圖更多元、更多樣,讓選美小姐不淪落於物化女性口舌,但從影片看來,仍然需要很長一段路才能從討論胸部臀部,改成討論這位女性的魅力於何處?那大家看見屬於她,最美好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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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文字工作者 待過中國、曾在日本情色產業、韓國遊戲公司、台灣電視台、夜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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