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篷子女的人際關係經常被家長--尤其是被母親操盤,從小由媽媽尋訪名師學才藝、補習,由媽媽過濾哪些同學或親友的孩子適合共讀共學,也由媽媽評估和誰一起組隊參加比賽的勝率最高。
媽媽們將大把時間精力投注在各種社交活動,為學校服務、擔任義工來親近高位階的貴婦,爭取成為她們的聚餐、沙龍、讀書會、慈善活動與各種宴會派對的座上賓,貌似悠閒實質上如履薄冰,這些努力都是為了讓孩子融入社群,成為勝利組中的超級勝利組。
然而,拉拔出天才兒童、將孩子送進世界一流大學的母親不能讓圈內人感受到過多的驕矜,否則大家就會用顯微鏡檢討你的育兒腳本哪邊有瑕疵--單純的小孩子怎麼知道如何賺大錢、爭取高位、追求出類拔萃的成就?想必是有個嚴厲的「虎媽」在鞭策,讓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承受巨大的壓力,即使拿到第一名也不會停止追求完美。
人類天性難以長期忍耐吃苦,只為求一個來日成為人上人的可能性,父母要子女受苦受難換一個更好的明天,這種求好心切容易演變成「長期苛刻對待血親、在親子關係中高壓霸道」,當子女輩的童年陰影飄出家門為外人所知時,足以將父母苦心營造的形象毀於一旦,所以連在天篷社群中位階很高的學霸女王都畏懼被貼上虎媽的標籤。
訪談中,讓每一個孩子都走在規劃上的學霸女王說了幾個自身的教養經驗,諸如她孩子同學的媽媽設定的最低分是九十五分,少一分打一下,她認為不用要求這麼多,只要孩子的成績都有A,也就是九十分以上就可以了,不要體罰改成罰寫考卷加訂正,這樣就可以在下次考試補回失分。
學霸女王原本很滿意自己與孩子的約法三章,一次不經意分享卻被其他人提醒:每一科都拿A也是很高的要求,罰寫雖然看似比打小孩溫和,但還是會增加孩子的壓力云云。各種意見弄得她非常困惑,最後她問我:「你覺得我這樣算是虎媽嗎?」
我不便評論,於是向學霸女王說起一個虎媽無犬子的故事。
你我身邊的真實育兒故事總是比你的更可怕?
我小時候就讀的公立小學中,有一位各科都表現優異的虎子同學,他與我同校六年、同班兩年,但我卻有整整六年都跟他同班的錯覺,扣除鄰居這層緣故,大概與虎子的母親「平民虎媽」隨時會從學校各個地方冒出來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