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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消耗、對話。
首先講夢。
在2018前半年有個畫面總讓我不時想起,甚至我也不太確定是夢,也有可能是意象或聯想。在此岔開一提,打到意象這兩字時我突然不明白意象是什麼,於是上網搜尋了一下。意象是客觀物象經過創作主體獨特的情感活動而創造出來的一種藝術形象,出自台灣Word,這個不是維基也不是字典的網站。看起來意象是關乎創造。
那個畫面是這樣的:
其實完全可以想像是全面啟動的海,那個意識邊陲之地,但我的似乎是沙灘,海也沒那麼嚇人壓迫的感覺。我坐在沙上,腳伸直,背後的陸地非常廣大和遙遠,下半身完全浸泡在水裡,浪不斷以規律地頻率打在我身上。安靜、寬廣、孤寂。
每次遇到這種抽象的畫面我一概解釋為夢,但事後想想倒也不見得,自己醒著建造這些的可能性也極高。
不用搭配Hans Zimmer的那首主題曲,眼淚就馬上被逼出來,有時在寢室的床上坐著,睡前或醒於昏暗,一閃過那個下半身浸泡在海水中的自己,就扎實痛了起來。「痛」這個動詞對於有些人是誇飾,但我可是認真的覺得自己在痛。最能誇口的例子是在五月吧,有一次睡前聽詩歌,不知怎麼搞的,聽到整個身體扭轉起來像是打結,體內充滿著內疚和自責,還有許多說不清的情緒,所以《班恩回家》裡班恩媽媽聽完他的話後,立刻打開車門向外吐這一幕,我特別能理解,這倒也奇怪,我從來沒有因為心理而真正吐過,雖然此刻回想那天晚上也讓我感覺整個食道怪怪的,不過也可能是模仿吧,我那麼中二。
啊,總之好痛。所以不要怕說痛喔。
那個夢在下半年、新學期就很少突如其來出現了,其實事後說起來都頗有詩意的,重製當時的感受應該不難,一點氛圍和情緒......或許也很難吧,有fu沒fu。
再來談消耗。
今天我跟L說:「我有點擔心這樣寫到最後是消耗自己,我沒有卻還給。」
L:「妳要小心別把它當成糧食。」
所以還是要很小心、有防備的嗎?還是像子宮內膜一樣,剝落後會增生?好幾次我都告訴自己:「陳思頻,妳不要發神經去找焦慮。」妳不要無聊到把這個當成寫作題材。
不能寫嗎?
可是仔細想想,我又真的費心挖多深了?沒有的事,自己心裡明白。
如果真也是循環,根本不用多慮。
最後講講對話。
談到消耗前,L先問我:「我很好奇,妳臉書上放的那些文章,有朋友回應妳嗎?」「那妳怎麼回應?」
在Vocus的這幾篇首先確實是因為別人,再來才是因著自己。書寫之於自己有各式各樣的理由及幫助,而因著別人純粹是生氣生命(這個詞超籠統的,但anyway它包含要表達的)不只搞我還要搞其它人,氣的同時還要壓制住自傲的以為給得起的拯救。因為除了哭喊上帝以外我也沒別得好做呀。我也是無助於每次不明所以的溝通、無法搭起的橋,只是當感到被拯救時,我是多麼想叫妳看看眼前的一切,美好、單純、溫暖而且好玩的世界。這些美麗、漂亮、迷人、美好的事物,難得不是我們生存的理由?我想叫妳勇敢一點跟自信一點,但最後始終說不出口,因為我總會在瞬間對這些詞彙失去信任。
我定會再次瞎眼看不見,定會再次成為小信的人,甚至現在對於信仰,也還沒有準備提及。同時間,我也擔心一切都只是一次的高峰經驗,儘管現在天氣明朗,我又怎麼敢給妳那一張船票,假使它於暴風雨日啟航?
在諸多不確定之下,寫作是唯一的確認,而我想像這是一場實驗,有人閱讀後主動分享了一些具象或抽象,有人則獨自承擔這些。在更多對話下拆解那些歷程,弱化浪漫的維持以及詩意的書寫,如果不加修飾的面對和談論焦慮、空虛、憂鬱或迷惘,會產生什麼效果?我只是好奇而已。
表達自己的感受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應該要好好慶祝。18年下半年我開始跟身邊的人不知所云,跟諮商不知所云,有人可以給我一把鑰匙有人不行,那有什麼關係,反正最後的鑰匙從來不是在人手上;書寫的過程自己已經完成了什麼,剩下的對話正如木心說的都是多出來的禮物。
總是要這樣不斷地說服自己,才能擁有更多勇氣支撐下去。
同樣感謝那無法言喻的神
2018.12.30於東勢的家 陳思頻
    陳思頻
    陳思頻
    除了寫以外,還會讀,和做其他的事。我是一隻狗,趴在地板上一整個下午,在四點半的時候,吠幾聲,請帶我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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