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門什麼的

──普通的小日記 #1

某天晚上，餐桌前我丟出這個問題給黑輪，準備來一場不大不小的思考。我們偶爾會這樣，很正經地開啟玩笑式討論，過程中會引用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觀點，還有不知道從哪撈出來的動漫情節或電影劇情，反正討論到最後，結果大多是以「好吧，我不知道欸」做結尾。畢竟，我們都不是專家嘛。

接下來的討論 99% 都是不專業的，看看就好，可以跟我們一起正經，但毋須太過認真：

「我先說，我覺得根本不可能。」

「那你問毛。」他真的很沒耐心。

「想聽你說啊，討論一下。」黑輪沒回答我，繼續喝他的湯，盯著手機裏 LOL 實況精華。

「E=mc 平方啊，」我自顧說下去，「你看任意門是同時壓縮時間和空間的發明，這樣會消耗多少能量？」

黑輪挑眉。「質能守恆喔？」

「嗯，等價交換。」說到這，原本在滑手機的阿母抬頭看了我倆一眼，知道這樓又準備歪了。

「我是覺得不太可能啦，光是飛機得用大量燃料能源去換取時間空間的壓縮，幾百年只進步到現在這樣，任意門不知道要怎麼換，一眨眼就到欸。而且，你想，」我稍微停下，看著黑輪，他把 YouTube 按了暫停，「照理來說，應該沒有東西可以超越光速，就算可以，你比光更快地到目的地，那之後呢？」

「欸，不知道。不一定要超越光速才能空間移動吧，而且可能到時候科技會掌握一些時間或空間的連結技術，或分子重組之類的。」

「例如說 Okabe 用微波爐發 D-Mail 回去。」

「嗯，但微波爐的波也算能量來源，用能量換短短幾個字出去。」

「咦？那所以，其實，任意門也可以變相說是一種時光機了吧。剛剛說的，比光速快到。」我不確定他有沒有跟上我的思考邏輯，但我們的對話大部分都是這樣，25% 內容、70% 默契，另外 5% 可能是狀聲詞或語助詞。

「或是有可能先發明出定點式的，不叫任意門，傳送門那種，像《二分之一王子》那樣，」

「然後傳送陣裏面有什麼東西是它拿去等價交換的。」我把話接完。

「嗯嗯，對，或許吧。」

「用什麼可以換到那麼多能量？人體鍊成喔。」

他白我一眼，「錢。」

換我白他一眼。

「我怎麼知道，也許以後會找到時空交界點，傳送門就可行了吧。」

「嗯，或扭曲點，之類的。欸，會不會任意門就是走蟲洞通道啊？」

「那地球不就亂七八糟。」

「不知道。就算可以，也不是說想把傳送陣擺在哪就擺在哪吧？如果家裏馬桶是蟲洞甬道口，那是要科技把通道暴力改道、還是要政府強迫徵收、或是出現在我家就是我的，還可以收租金？」

黑輪沒答腔，只是仰頭把剩下的湯一口氣喝完。「感覺像多啦Ａ夢那樣自由跑來跑去不太可能。最多就到傳送陣。」

「嗯，帶著傢伙隨便轉開門就可以毀滅世界。」我把手機放在桌上，自己重心逐漸往地上貼平，標準吃飽飯就躺下的不良習慣，「隨便啦，我不知道。不過……」

黑輪大概又白了我一眼。不用看他的表情也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