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台北—大象屋咖啡

2019/02/07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這是不知道第幾次的第幾天,艾文在愛丁堡。其實無論第幾次或者第幾天,她心中總有一模一樣的疑問-為什麼我選擇到利物浦工作?她每一次的到來都是好天氣,蘇格蘭的風光總讓她懷疑起自己最某些她選定久居的著名大都市的執著與著迷,究竟是什麼。也是剛好公司讓她請個還過得去的長度的假,她再度從威瓦利車站步行出去,攜帶著另一個緣故,那條她剛剛才發出去的簡訊「我很高興收到你的訊息」。
我很高興我收到了你的訊息,這句話在艾文的腦海裡響起了數千次,這樣的次數當然也解釋了她有多麼的高興。另一方面在心頭縈繞千萬次的念頭,說來會有些荒謬,但她打算試著描述看看。她只是試著去想像,活在十九世紀以前的人們有辦法說出這樣的話嗎?說出這句「我很高興收到你的訊息」。
如果有相類似,那肯定會是「親愛的瑪莉,我很高興收到你的信,當瑞秋把信交給我的時候......」是的,那樣的信會是由僕人瑞秋攜帶奔跑,而交到艾文手中,用拆信刀熱切的劃開信封。長長的等待,想必也是難受了。
這也促使艾文能夠說出這樣的句子「很高興收到你的訊息」更加的開心,她的理性腦袋瞬間也明白,除了憂心忡忡排碳量,至少空氣中,還因為科技而有了傳遞訊息的長短波,還有你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送出的、而他很開心地收到的訊息,不需要零點幾秒,也不需要僕人奔跑,跑過大宅的前院,穿越不列顛的綠地,英吉利海峽,甚至是庇里牛斯山的融雪,同步了。
怎麼樣才使我們活得如此近卻又如此的遙遠?艾文想到,那大概會是08年她們彼此中的某一個人擁有了第一隻iPHONE開始,她並非在描述當時因為一隻智慧型手機開啟了,當代大部分人詬病的科技冷漠;她描述的是那一只精密的機器,開始了她們的情誼。似乎有種美國高校片的既視感-虛榮心,但畢竟那是青春期,對任何事情都充滿著好奇,而在那樣的時代見證之下,就是一隻智慧型手機開始普及的時代。
因此,如果現在想起那十年前的事情,當那又是青春期,我們肯定是除了為身心重大轉變的自我和彼此有困惑和好奇外,是對科技有一樣的狀況。
如果以一句話做結了這段青春期,那會是你和我驕傲自尊攻其不備之下的結局篇章。
艾文並沒有仔細回想種種故事的細節,因為有時候長大了就一點都不重要。
我相信走過那段歲月的人都能明白,我們有多努力在優越和自卑之中尋找平衡,青黃不接之中能夠得到最大優越的靈魂,他必定傲慢自滿,偏離及消逝;而背對他的那位,背負巨大的傷痕和自卑,最後必能優雅及成熟,能懂事,卻也消失了,並非在自我的人生當中,是對那位頭已仰高,遠走高飛卻消滅火光的人。這也完全能說明了,十年來科技可以如此進步,通訊暢通無阻,而我青春換來的自信滿滿,使你慢慢遠離了我,你一句再見也沒說的消失了,後來聽到你的消息時,你擁有了一份最棒的工作,翱翔在這裡那裡,但卻從來沒在我的心裡。實際上有的,我常常想起你,但如果你並非如此想念,那就也沒什麼意義了。
因此我想我能明白艾文想說的到底是什麼,但也不容去贅述,留在她隱晦且混亂的夢中。
最後瑞秋不用再送信了,降落在愛丁堡後,她們也許會在大象咖啡屋一杯咖啡,或許在山丘旁漫步,往事有無辦法重提?談談後來她的振翅高飛,和艾文的趨向隱匿了的傷口。
    ShihHan Chien
    ShihHan Chien
    做表演藝術的人。沒有發表表演作品時喜愛閱讀跟書寫,去得到結論——文字是過程也是結果。短居過一些地方,最後最喜歡待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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