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言慎行:番外 蕭律言打輸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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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係人,毋係神。


畫面的讀條慢悠悠的晃到了最右端,畫面一暗,跳出的是蕭律言上次下線的地方-臨安城。

不過此時蕭律言的心思全然不在遊戲裡。



「許律師、蕭律師,金價足感謝恁的鬥相共。」只見一位有著身材中等的婦人,頭髮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的凌亂,穩重的在腦後挽成一個髮髻,但髮中夾雜的銀絲卻清晰可見。眼神一清如水,眼角有著歲月的痕跡,面容帶著疲倦與憔悴,操著一口純正的台語,認真而誠懇的向他們鞠躬表示謝意。

「謝太太,承不起。」許律師伸手托住婦人的手阻止她的鞠躬。

「應該的。」婦人嘆了口氣,「阮後生……」婦人再次嘆了口氣,「我知影恁盡力阿。」

蕭律言抿著唇,雙手緊握成拳,朝著婦人深深地90度鞠躬,說了敗訴以後的第一句話:「對不起。」

「蕭律師,」婦人輕輕的扶著他的手示意他起身,「假使阮後生那無出意外,大漢了奧,應該麻欸嘎哩甘款緣投吧。」

「請你毋通自責,」婦人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看電視嗎?」

對於婦人突然的話題雖然不解,仍然鄭重回答:「不看。」

婦人輕輕的點頭表示知曉,「有一齣連續劇叫做最佳利益,」婦人嘆了口氣,「我係一個少年死翁,老來死囝仔的孤單老人,一個人佇厝丟甘那會曉看連續劇……」

「阿姨……」蕭律言想講些什麼,婦人抬手示意讓她把話說完。

「我較早嘛毋捌,所以揣真濟金牌律師,希望會當為安安的代誌討一個公道。」

「阿嘸過有一工,我開開電視時,丟聽著一句話,」婦人哀傷卻依舊溫柔的眼神看著他:「律師係人,毋係神。」

「賀啦~我先來走阿,我欲來去嘎安安講這件代誌。」婦人緩慢而蹣跚的朝樓梯口走去,直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許律師拍拍蕭律言的肩,「這世界本來就有很多不公不義。」接著右手從口袋裡拿出菸盒,左手拿出銀質打火機,熟練的搖晃菸盒,兩支白色的濾嘴從菸盒裡躍出。「抽嗎?」許律師看了眼蕭律言,將菸盒遞到他面前。

「恩。」不會抽菸的他默默的抽出一根。

打火機發出一聲輕響,許律師先讓蕭律言點菸,再低頭靠近打火機點燃自己手上的菸,順勢闔上打火機放入口袋。

蕭律言深吸一口菸,也許是吸的太猛了,他被嗆的狂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皺眉再吸了一口,又被嗆得直咳。

「喏,小言,」許律師輕抬頷首,「慢慢的,就像是呼吸一樣把菸吸進去」,許律師示範的吸了口菸,「吸到你的肺裡,再慢慢的從嘴巴裡吐出來。」開口說話的同時吐出了菸。

蕭律言看了他一眼,又吸了一口菸,這次他慢慢來,感受到菸氣通過喉嚨進到肺部的不適,再緩緩的吐出來。

是因為現實的無奈跟痛楚比這種感覺強烈,還是因為暫時麻痺的感覺,讓那麼多人喜歡抽菸?

「學的挺快的麻~」許律師笑了笑,又深吸了口菸,目光看向遠方,「小言阿~世界本來就不公不義,所以才更需要我們去努力。你現在才大四,想轉行還來的及。像我這種已經在坑底的人,除了把坑挖的更深,是沒可能出去的了。」

「恩。」

但我忘不了安安握著我的手的溫度,那樣小小的手掌,本該有著他的燦爛年華,成長成一位能保護身後人的男孩。


叮的一聲,把蕭律言的思緒拉回電腦前。

【系統】您的仇人 十步一殺 已上線。

蕭律言在看到那個名字時,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微笑。


【世界】十步一殺:墨言,你們連小補屍都殺,是不是刀鈍了呀?果然姊一沒寵幸你,你就精力無處發洩阿~~

蕭律言想了想,抬手打字,但在按送出前十步一殺又講話了。


【世界】十步一殺:唉呀~真不好意思~墨言沒AFK之前,我可是捨不得AFK的。

看著這句話,蕭律言思考了一下,將剛才打的字刪掉,重新輸入。

【世界】墨言:好。


好。

我不玩這個遊戲之前,妳都在。

原來有個人可以靠著,是這種感覺呢,讓我躁動的心,平息了下來。


蕭律言操作著鍵盤讓人物跑到天山加入戰局,難得的有人取悅了他,總得給點回禮吧?

(我說蕭大律師你這腦迴路怎麼長的?)


一到天山,正要偷襲十步一殺,開始這場亂局時,又看到十步一殺的發言。

【當前】十步一殺:小雨妹子,妳都挺第十次了,我真不忍心辣手摧花阿~要不妳站遠點?

【當前】十步一殺:還是妳暗戀我?

【當前】墨言:……

十步一殺的發言依舊驃悍,讓他不知如何回話,只能奉送六個點。

【當前】十步一殺:墨言來插旗

【當前】墨言:好。


蕭律言笑了笑,這姑娘每次找他插旗都輸,還老是喜歡跟他打。看在妳今天讓我心情不錯的情況下,就好好的跟妳插旗吧!

(再次吐槽這腦迴路…)


……


一支掛著草書決鬥的戰旗從天而降,插在兩人中央。

開打之後,蕭律言的精神高度集中在這場決鬥,感受到遊戲中風聲的不同,操作著墨言看似自然的往前半步,帶動十步一殺的節奏,踩中早已預留的陷阱。

接著墨言迅速向前位移後轉身,迅速的丟出九鳳翔天接著再打出鳳曲長鳴,直接帶走十步一殺一半的血量。

但是陷阱只能困住十步一殺四秒,正想繼續利用時間差再打出一個技能時,他的手機響了。

逆風的方向 更適合飛翔 我不怕千萬人阻擋 只怕自己投降……

是他媽媽。

蕭律言一手拿起耳機插上手機並塞入左耳。

「喂?」

同時遊戲內,十步一殺在解困的時候利用鳳曲長鳴的華麗特效遮住他的視線,再加上他分心在電話上,十步一殺以召喚黑鴉,帶走他五分之一的血量。

「言言,這周末回家嗎?」蕭母溫柔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接著十步一殺瞬移直逼他眼前,他笑了笑,沒有動作。

「恩。」

畫面中的十步一殺在踩上陷阱前,用刺客替身炸掉了一個,還有三個。

「聽你許叔叔說…」蕭母的聲音帶了點擔憂,「你別太放在心上了,律師的工作就是這樣……」

【當前】十步一殺:墨言,猜猜看哪個是我?

「恩。我知道。」知道跟接受是兩碼子事。

呵呵,蕭律言看了場上的三個,只有前方的刺客身體擺動幅度略有不同,發現後就毫不猶豫的使用位移到前方的刺客身前。

「你阿……」蕭母輕嘆了口氣,「以為我不懂知道的意思嗎?」

墨言近身的同時從簫中拔出細劍,十步一殺的匕首即時的擋住他的攻擊。

「媽,」蕭律言的聲音依然沉穩,「不用擔心。」

“呲”在蕭律言分神講話時,十步一殺另一支匕首刺入了墨言的腹部,損失了三分之一的血量。

「哪能不擔心,你這孩子……」蕭母的聲音依舊溫柔。

母親的叨念與關懷,讓蕭律言嘴角略為上揚。

操作著墨言向上跳躍後朝十步一殺的匕首上一踢,順勢往後拉開距離,並朝十步一殺投擲暴雨梨花針,讓十步一殺往旁邊踏入剛才趁機完成的畫地為牢。

看著困在畫地為牢的十步一殺,蕭律言突然來了惡趣味,在決鬥中吹起寒玉簫……

「媽,我這周回去想吃紅燒魚。」看到十步一殺被自己關入死牢,蕭律言好興致的點菜。

但,他忘了十步一殺的惡趣味程度比他高出百倍。

【當前】十步一殺:客有吹洞簫者,倚歌而和之,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這時候講赤壁賦幹嘛?

「知道了,不吵你了,早點休息。」蕭母寵溺的說。

「恩,晚安。」


蕭律言掛了電話後,看向螢幕……

【當前】十步一殺:墨言,你這是對我的愛意無以言表,只好透過簫音傳達嗎?

他難得的手滑了一下,滑鼠就這樣剛好的點在餘音嫋嫋這個技能上,清空了十步一殺的血條。


好好的一首赤壁賦……


【當前】十步一殺:至於這麼愛慕我嗎?

蕭律言臉色一紅,假正經的說:我在試遊戲新功能。

【當前】十步一殺:……


我不玩這個遊戲之前,妳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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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吾初心_湛然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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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一句話來說明,大概是 願吾初心湛然如水。 如果要用一首詩來說明,大概是 遂令冷看世間人,照我湛然心不起。 ​ 遂令冷看世間人,照我湛然心不起。-宋‧蘇軾‧《中秋見月和子由》節選
2024/07/15
我才不會承認我是相愛相殺的忠實擁護者 雖然已經創了新角色,但許槿大多數時間都還是開著十步一殺,只有被王薇菱強拉著上線時才願意稍稍打開花非花遛兩圈,導致她花非花的角色還穿著白板過度裝備,甚至等級也才38等而已。 這時的許槿還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喜歡刺客這個職業,而且對於重玩小號這件事興趣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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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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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家墨言會不會炸毛啊?   「欸小槿,妳說妳這樣玩小號了,妳家墨言會不會炸毛啊?」王薇菱懶洋洋的斜躺在牆壁上,嘴裡咬著洋芋片,一隻手還忙著拿下一片。 「沒差吧!他說不一定覺得少了個猥瑣的人妖騷擾他,清靜的很呢!」許槿埋頭寫著手裡的試卷,連抬頭都欠奉。 「那妳要跟舒睿說妳創帳號了嗎?」王薇菱繼續卡滋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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