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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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路過的人,一個又一個。腳上,大家有著自己的步伐;臉上,每人有自己的表情;身體,個各地姿體都或大或小的擺動著。那我呢?

表演,從小看著電視長大,對於戲劇裡的人,很清楚的知道那些人是在表演,是在演戲,我知道電視中的人是按照著劇本在演,演著一個不屬於他的人生。我知道電視外的他,過著的是另一個人生。後來的我問了,問誰還是問自己,那我呢?我是在演我自己,還是我就是我自己?

我混亂了,真的滿混論的,因為只要進入人群,好像就得去迎合誰,最常見的場景是過年過節時,一定要說「恭禧發財!」才能從長輩那裡拿到紅包,只是單純說謝謝不行,一定要說些吉祥話。真心的嗎?這樣的祝福真的夠誠意嗎?我想,我一直學不好,所以到現在還常聽到有人跟我說:「妳就假裝一下啊!」這樣妳就不會被針對了。

這樣是正常嗎?

或許我的腦子總是想著不同於別人的想法,所以我總是被冠以「怪」這個形容詞在身上。我也樂得接收,因為實在不想要跟別人一樣,我想要與眾不同。然後我一直這麼過著,有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堅持,自己的行事風格,自己的態度。這樣的我,在別人眼中是有個性的,但是是飄渺的,像是一個不存在於同個空間的人,高中朋友在一次聊天的過程中,突然說,覺得我會突然飛走,好像我的腳是沒有踩在這地面上的,總是飄過來、飄過去;家中父母會說,我走路好像沒有聲音,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不知道去哪裡;大學有著許多人問著:「妳到底在想甚麼?」好想要知道我到底是怎樣的人,太神秘了;出社會染了一個乾燥花色的頭髮,「好怪的髮色啊!但就是適合妳,一點都不違和,很好看耶!」學妹和朋友這麼說著。

我正常嗎?

談了一次戀愛後,初期的時候,看著別人怎麼談,跟著那樣的反應和表情,然後聽到了久未碰面的大學學妹說:「妳終於像個人了!妳以前就像是一個娃娃,眼睛是空空的。」這,就是正常嗎?模仿著別人的動作和表情,儘管那個自己是每次四下無人時,會問:「這是我嗎?」我看起來很快樂,人前時,但人後的我卻不斷的質疑著自己,快樂得很不快樂。這是正常的,別人眼中;這是不正常的,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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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正常?

一段慘烈的感情逝去,終於明白當一個不是自己的人,妳必須配合著不知道哪看來的劇本,學著裡面的角色演著、扮演著一個愛人與被愛的角色,失去的只是自己,然後,找回自己。這是日常,我的生活。




得正常。

這樣的自我,可能可以在很多地方展現,但也不能在很多地方展現,尤其是職場。朋友聽著我的職場經歷,總是跟我說:「妳就裝笨啊!」、「妳就假一點拍拍他馬屁啊!」‧‧‧‧‧‧之類的。我很喜歡跟厲害的人共事,我會不自覺地發出讚嘆,然後相處愉快。後來的我越來越怕在靠著別人烘托而成為老闆或上司的人,儘管妳沒有刻意表現,但只要一次兩次,在他思考時妳更快思考出一個可行的答案時,妳會開始被冷落,妳會開始被忽略,妳會開始被當成假想敵,儘管妳沒有任何的競爭想法,只是想要對得起自己,好好做好每一件事。

終於,我開始逼自己少說話,少說關於問題答案的話,少說思考過後的話,就讓腦袋自己跑,那些文字就不用自腦中輸出,讓那些人去找答案,自己找,那個不關我的事,不能說不能主動去說。

我開始裝傻,裝笨,裝置身事外,我正常了。

花了許多年我終於接受,除了,在自己的空間裡,我可以正常別人的不正常。其餘時候要不正常自己好迎合別人的正常。假裝正常,現在開關開啟就可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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