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創│BL ] 少爺不想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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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１
齊陸熙病了。
０２
說病倒也沒這嚴重，不過就是天氣猛地轉涼，再加上他本來就氣管不好，有點發熱的人便帶上時不時的咳聲，在偌大的王府裡迴盪。
雖然他自己表示沒什麼，但王府其他人總是緊張的，只差沒把齊陸熙按在塌上休息個三天兩天。
０３
齊陸熙坐在書房裡，他身穿月白色的衣，脖子還圍了圈毛茸茸的獸皮，手裡捧著一個雕花金銅手爐，穩穩端坐在椅上。
而身後的是唐子衿，正忙著的人把渾身暖和的他揣在懷裡看紙卷。
０４
「我沒事的……」齊陸熙嫌燙手，沒多久把小爐子放到案旁擱著，他接著抬起頭看人，想說服對方可以不用管自己，可以去做該做的事。
唐子衿聞言盯住了人，捏起齊陸熙好看的下巴吻在上頭。
０５
他也想親上那總勾著好看笑意的嘴巴，不過早被齊陸熙用全身力量抵抗過，並要脅著如真親下去就直接回宰相府養好風寒再回來。
「不行……」齊陸熙皺皺鼻子，反手推開唐子衿太靠近的頰。
０６
如果可以，齊陸熙也想練練身子什麼的，但這病根是從小落下，練了大概也沒能有什麼變化，而且平時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好發在這種時節。
唐子衿難得沒耍賴，大手一動貼在齊陸熙的額上探。
０７
昨日晚上兩人才剛躺下，唐子衿就發現懷裡人的不對勁。
他拉著對方起身，藉著燭光看了看齊陸熙的臉色以後，喚來都人士瞧。
都人士把過脈認為是小風寒，不過不安心的唐子衿原想請來太醫再瞧一遍，但被齊陸熙急急忙忙擋著了，他還拉來水楊保證這只是老毛病，那人才暫時止住所有動靜。
０８
他接過周南備好的春花繡絲衾，把齊陸熙上上下下下掩好，只留著一顆頭露在外，還再三確認包得嚴實兩人才相擁睡下。
雖然齊陸熙自己是一覺到天明，但整個夜裡可沒少過他出口的輕咳聲，一旁的人也因此幾乎沒睡，半闔著眼專注看著懷裡人的睡顏，直到天明。
０９
一早，太醫便至王府報到。
年邁的長者確定了都人士的話，開好了藥帖遞給召南抓藥。
唐子衿這才放下了心，但告假一日不上朝，想好好照看齊陸熙。
１０
「我很好──」齊陸熙抬臂扒下面上的手，湊到嘴邊咬了一口，然後期待起對方的反應。
沒什麼表示的唐子衿默默抽回自己的掌，反手一撥又把人抱進懷裡，還拉過一旁大氅蓋在兩人腿上，接著頭一低埋入齊陸熙頸間，不住嗅聞對方身上的味道。
１１
夏苗那時的惶恐還猶記在心，唐子衿深知自己不能失去這個人，只得什麼都小心為上。
齊陸熙大概懂得唐子衿的心思，拍了拍臉旁的大腦袋安撫。
１２
許久無聲，一室寧靜配上日頭斜映帶來的些許暖意，惹得齊陸熙沒多久就窩在唐子衿的懷裡沉沉睡去。
唐子衿看著那人好久好久。
最後他垂下頭，親了親那因生病格外豔紅的唇。
１３
孰料前一晚只是開端，夜裡齊陸熙再度發熱，這次來勢更加兇狠，燒得他整個人昏昏沉沉，連眼兒都睜不開，只能臥在床上攤著。
這可急得唐子衿真在三更時候喊來太醫，逼著人趕緊讓齊陸熙退熱，否則就要了他的命。
這次來的是年紀稍輕的太醫，許是沒什麼見識過，暗衛請來時整個人早就抖若篩糠，又被這話一嚇是抖得更加用力，嘴巴開開闔闔說不出半個字，手也不住抽著抽著，摸了好次齊陸熙的手還是沒能把上脈。
要不是還有周南在旁好言勸著，這一看不知要拖到何時。
１４
幸好太醫還是有本事的，緩下呼吸的人屏住呼吸好好一探，探完便揮筆一動俐落地給了藥單。
雖然給端王爺稟告時話還是說得不怎麼順，講三字就抖個兩下，說上好陣子才交待完事情。
總之，看來還是風寒，只是因為天氣忽涼忽熱，不是每人都能適應的了，像齊陸熙就是容易著涼的那種身子。
唐子衿一邊聽一邊接過煎好的藥碗，他隨意點點頭後讓豳風送人回府，轉頭忙起餵藥的事。
１５
齊陸熙呼出的氣息都是燙的，一下下噴在唐子衿的頸側。
一臉心疼的他低下頭，撥去對方臉上的髮。
「季樂，喝藥了。」
唐子衿輕聲喚了遍，把碗沿抵在齊陸熙的唇旁。
齊陸熙沒睡著，只是他好累，累到無力張開自己的眼睛，使勁了力也僅能擺了擺他的頭，也不知道唐子衿到底有沒有感覺到。
他不知道的是，唐子衿的確沒有發現。
覺得不好直接灌入湯藥的他後來是一口一口渡給病著的的人。
１６
要不是周南和召南先後來勸，唐子衿大概已經打算好坐在一旁伴人。
雖然唐子衿身強體壯，但怎能捱的過這般傷神傷身？
後來由二雅的人和水楊輪著照料，一有動靜便知會他，這才讓唐子衿稍稍放寬心去憩個陣子。
１７
齊陸熙睡到午時，這時他已退了熱，是被餓醒的。
在時辰尚早那時，有了精神的唐子衿看人沒什麼事，洗漱好就去上朝，回府時正好趕上齊陸熙清醒。
終於有點笑容的人腳步一轉就往庖廚去，他親自端著備好的雞蛋肉絲粥，再踩上著急的步伐朝房裡去。
１８
唐子衿坐在椅上，先扶人坐起身再捧起碗盅，他舀了一口粥吹涼，然後遞到齊陸熙嘴旁。
那人嘴一動吃了進去。
「來。」唐子衿看他吃完又送了一勺到嘴邊，但這次齊陸熙沒直接張嘴，反倒伸出手推了回去。
唐子衿看懂那個意思，是要他自己也吃，不過──
為什麼不說話？
１９
「你……」
唐子衿笑容一斂，皺著眉頭看那人蒼白的臉色。
齊陸熙看他這般有些緊張，也不管自己的身體，嘴一張就想吐出話。
「我……」
結果話是出口了，可聲音十分沙啞粗礪，連一個字的音都難以吐全。
又試了遍的齊陸熙有些喪氣，乾脆直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咽喉接著搖了搖頭。
２０
「今日少爺一起床就沒聲音，都人士說應是昨晚發熱的緣故。」
大概是唐子衿的臉色太過難看，窗外的鹿鳴突然出聲，稟告著眾人已驚嚇一早的事情。
唐子衿聽完話才放下心，但心裡還是難受，於是他偏過頭親了親齊陸熙的額角，然後捏了捏對方比自己還燙的掌。
「把這碗吃完行麼？」他邊說邊又舀了一匙，一樣是吹了吹以後再擱到那人嘴旁。
「你先吃完，再讓鄭風盛一碗來。」
齊陸熙正猶豫著要不要張嘴，聽到唐子衿這麼說才安心把那口吃了。
２１
唐子衿看人臉色還行，囫圇吃完早膳又出府忙，想著得趕緊做完才能好好陪人。
過了昨夜就好多的齊陸熙笑瞇瞇地點頭，半臥在床對著他揮了揮手。
已經兩天沒有親親的唐子衿有些心癢難耐，但還是忍著沒動作，只攬了攬人再轉頭離去。
２２
周頌送來了一碗黑糊糊的東西，說是潤喉祛熱的。
──其實對方說了很多，但齊陸熙半天只聽懂那句話。
似懂非懂的他點頭謝過，捧著碗慢慢喝了起來，幸好嚐起來苦是苦，但尾勁回甘，還挺順口的。
周頌就站在一旁看齊陸熙喝完，喝完再手捏著帕子遞過一塊亮朱色的小糕。
「山楂糕。」
齊陸熙一聽知道是甜糕，趕忙接過嚙了一口。
甜甜的，是這兩天以來難得的滋味。
２３
大概是周頌起了頭，二雅的人便輪著進來。
一下是北山端來一小碟糕點、一下是桑扈捧來一小碟果乾、一下是都人士化了一杯潤喉的枇杷膏水、一下是小旻送來好聞的燃香，彤弓和祈負當然也不落於人後，兩人合手搬來書房裡的幾疊書……
齊陸熙對他們這般作為沒什麼意見，反倒是噙著笑等還能有哪些東西。
最後白華和鹿鳴抱來了新一床棉衾和一盆水，由水楊服侍著齊陸熙換下再次汗濕的裡衣，他們則負責鋪上新床褥。
２４
唐子衿沒能趕上午膳，只喚周南先回府讓齊陸熙先食。
已經坐在椅凳等的人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帶上笑點頭示意自己懂了。
２５
齊陸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可能是生了病所以總感覺委委屈屈的，尤其是經過昨夜那種大病，那種想黏人的念頭又更重了。
他慢慢吃著依舊清淡的吃食，腦裡卻想起了那個人的身影──
可隨即被水楊一喊嚇得抖了一下。
２６
「少爺，您沒事吧？」水楊只是看人捧到整碗粥都要翻了才出聲提醒，卻沒想到會如此大力驚乍到齊陸熙。
他走了過去收拾了案上灑出的粥糜，復又探了探齊陸熙的額頭，摸完確定沒事便說起今早的事情：
「夫人很擔心，捎來了幾根人參要讓您補補身子。」
２７
沒辦法說話的齊陸熙只能皺著眉頭，對著水楊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以為自己這事就掩在王府沒再往外張揚。
「是王爺說的，王爺去問夫人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事。」水楊笑嘻嘻地一邊說話一邊給齊陸熙布了幾口菜，就想看看這人會是什麼反應。
可惜齊陸熙沒法說話，瞪大的眼睛眨了又眨。
「聽其他人說，他還被夫人修理了。」水楊看他這樣還故意誇大了實情。
２８
其實周栩婉只是覺得唐子衿真讓人不省心，連她的寶貝兒子都沒顧好，一惱之下忍不住掄起手捶了一下。
就小小力的，和平時齊陸熙氣人時候的小動作一樣。
不過，那一捶還是讓齊汶看得心驚膽跳。
２９
齊陸熙一聽張了張嘴，但還是記得自己喉嚨啞的事，沒說什麼。
生病的人就這樣垂下眼咬著筷子動也不動。
──好像，更思念他了。
３０
仍在病中的齊陸熙還是沒能忍住睏意，等他用完膳喝完藥，倒頭就睡了個舒暖的覺。
讓他清醒的聲響源自床旁的動靜。
齊陸熙翻了個身，半瞇著眼看向那位置──
有個人影搬著凳子想要坐下，可竟是不小心撞上櫃子，撞上櫃子就算了，轉身又磕到桌子……覺得自己笨手笨腳的唐子衿還因此忍不住嘖了好大一聲。
３１
齊陸熙扯開唇角，慢慢地從床上起身，靜靜等著毛毛躁躁的那人發現自己清醒了。
唐子衿才剛放好椅凳，轉頭就對上齊陸熙帶笑的眼。
開懷的他也掀唇一笑，連凳子都不管了，走了過去坐在床邊，然後把人抱進懷裡。
＊
「你醒了，身子如何？」唐子衿首先就貼上齊陸熙的額，一邊摸一邊問了問題。
不好說話的齊陸熙沒有點頭搖頭，只抬手環住唐子衿的腰際，整個人貼進他的懷裡，頭靠在對方的肩窩拱了拱。
「……看來是好多了。」心跳驟停驟動的人輕吁了口氣，揉上齊陸熙的頰，微微顫動的唇靠近又轉念移開。
齊陸熙注意著唐子衿的所有動作，當然也包含了那個守約的退後，加深笑意的他緊了緊抱人的臂膀，繼續晃著自己的腦袋和人無聲撒嬌。
還有點緊張兮兮的人見到齊陸熙如此倚靠的姿態，瞬間化開心頭所有惶然，唐子衿牢牢摟住懷裡的人，不住親著他的髮頂以及雙頰。
「季樂──季樂──」
唐子衿覺著胸口的怦然，忍下心猿意馬輕輕喚著他的王妃，不住希冀著此舉能夠冷靜冷靜他滿心過分荒唐的衝動。
不過齊陸熙似乎沒想放過人，手撐在他的腿根，抬起身咬上唐子衿的脖子──
淺淺一痛過後便是溫熱的舌舔舐而過，一下又一下，逗弄著那人緊繃不已的神經。
「你在幹麼？」他故意攢著眉、扳過齊陸熙的臉，沉著聲問了句。
齊陸熙依舊沒有回應，抬臂拉下抓在自己下頷的手，轉而貼上自己因裡衣蹭亂坦露出的胸膛，彎著的唇微微開闔，勾出王爺二字。
再裝不懂、再欲拒還迎就不是唐子衿的作風了。
倒抽口氣的人雖也不知為何會猛地掉下齊陸熙挑逗自己的機緣，但要好好把握這理他可懂得不行。
反應過來的唐子衿隨即垂下頭啣住白皙的頸側，雙手也沒閒下，大膽探進衣底摩娑。
＊
這時如果要唐子衿說些什麼，那絕對是─因故如此安靜的齊陸熙讓他莫名有著欺負了人的錯覺。
加著配上那微紅的眼眶以及紅通通的雙頰，這般姿態的人輕易勾起唐子衿心裡癢處，得有了名為齊陸熙的藥才能撓一撓，堪堪止住洶湧的發癢。
在探入後面那處時才聽見齊陸熙悶哼了聲，握住唐子衿手臂的指用上了力，留下輕淺的紅痕，接著眼兒一閉淚就撲簌簌滑下。
齊陸熙就算主動挑起這事但還是不准唐子衿親嘴，因此看他這般模樣不住嘴癢的人只得又咬又舔他的肩頸，試圖多少補上不足的親暱。
唐子衿直起身，對準了再緩緩推進，齊陸熙原本軟得像水的身子猛地一繃，同時洩出啞啞的低泣──
聽起來是多麼可憐，可憐到唐子衿的眼皮一跳一跳，忍到最後還是俯身咬住對方顫動的紅唇，柔柔地吮著親著，配著他的挺進還含糊了幾個誘人的音。
不過親沒多久就被齊陸熙躲開了，滿臉通紅的人還帶上怪罪眼神看他。
病著的齊陸熙裡頭比平時還燙，又軟又纏人，就和剛剛的他同般，要不是唐子衿擔心著他的身子，大概是能成一次特別舒爽的雲雨。
唐子衿不敢動作太過，就著一個快慢適中的擺送讓兩人都能達到紓解之意卻又不會太激烈至引出底下那人的不住呻吟。
可是這般卻顯得過於折磨，快意是緩緩地來卻無法瞬間拔頂，折騰到齊陸熙也輕輕擺起腰際想趕快舒暢，可是唐子衿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然制住他的所有動靜，只允許自己帶人晃蕩。
蹙起眉頭的齊陸熙嘴一張咬了口唐子衿的前臂，手也不忘劃上個幾條。
「……快……」終究抵不過慾念的他喉頭一滾，吐出特別粗澀的催促。
耳朵不錯的唐子衿聽見了話，思索再三以後決定隨齊陸熙的所想，加快了擺胯速度。
雖然沙啞卻滿含動情的甜膩低吟緩緩滾出，為這場太過平淡的床笫之事添了點心跳不已的動靜。
＊
脫了力的齊陸熙就著原先姿勢趴在床上，半垂眼簾。
唐子衿可忙得多了，先是起身喚著外頭的一風抱來熱水，喊完再折回床邊，拉過旁邊的絲衾和裡衣把赤條條的人裹好抱進懷裡。
又緊張起來的人碰上他的額角，但又覺得手摸不準改以唇一下下親著。
「還好麼？」唐子衿只做了一次不敢再來，不過從一開始來說本來就不該貪圖著要做。
齊陸熙感覺還行，只是好累又好睏，乾脆閉上眼睛的人輕輕點首，示意著自己只是累極了。
唐子衿知道了他的意思，於是他把人抱好還晃起身體，哄著齊陸熙趕緊睡去。
＊
後來，收拾好一切的人走出房門，馬上就遭到周南和召南的碎念。
他們都覺得那位可是堂堂端王妃、主子您的寶，發熱就已經夠慘了怎麼還能隨隨意折騰？
先不說這兩人，唐子衿感覺到聽他們說這話時周圍還有不止一道的視線看來，他偏頭一掃，知道是二雅的人。
「……嗯，的確是本王冒進了。」
唐子衿怎麼可能說出是齊陸熙主動允了這事情。
反正他也有開心到，於是馬上擔下這個黑鍋，睜眼說著瞎話，假裝正經地反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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