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客C勇闖山徑,笑談喝飲東北季風

2020/12/26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這間咖啡館存在幾十年了,在台北這塊寸土寸金的城市,聽起來天方夜譚,我難免站在十字路口回望多瞧一眼,心想,老教授每天抱著正在鑽研的書籍,深坐在店內一角,抽著煙斗,滿腹經綸與陷入思索的狀態,其形象也值得永駐於我們懷念中了。這樣說,當然不是咒他雖生猶死!
「你不需要刻意強調」背包客C笑笑的說:「為什麼你們記者,就是喜歡賣弄詞彙哩?」
「我沒有啊!哪有?」我太驚訝這種尖銳的觀察力了。
我試圖辯解剛才自己的發言,也許遣詞造字哪裡太超過,或太奔放自由了,我急忙說:「是因為”咒”字嗎?也還好啦,這種情緒成分跟近來”報復性”差不了多少,滿街都在報復性,也沒有人在乎賣弄,還是刻意了。是你敏感過頭了吧?」
背包客仍笑CC地,問我:「那現在我們要去哪裡坐著,還是你推薦那間學區附近的咖啡館嗎?參見你說的老教授也好。」
「喔,我覺得你不介意的話,就到7-11買兩杯咖啡店內坐著吧!」
「真太瞧得起人了。我其實不在乎就地鑽木取火,煮一杯咖啡請你喝,我背包裡就有材料。」背包客C眼睛發亮:「你要不要吃山豬肉?我也有。」
真要命。
這時候,我們已經坐在7-11落地窗前座位,他也卸下幾十公升的大背包(真懷疑裡面真的有山豬肉),放置在一旁的椅子上,我注意到對方衣角仍沾泥塵,鞋子的髒汙更明證他從何處來,而這正是我採訪背包客C的目的。我正式遞給他一張名片。
他雙手接過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單手居高臨下給他的。
「幸會幸會,想不到我生命中能有被記者採訪的一天,喲......image特派記者,恩,蠻不一樣.......」
「今天到哪去爬山了?」我推門見山問他。
「今天搭車上陽明山,走魚路古道下到金山老街,是想說順便找一找山裡的野溪溫泉泡泡,天很冷,我想說一邊泡溫泉,用我帶的瓦斯爐在泉邊煮一杯咖啡,多享受啊。」
「閒雲野鶴的感覺。」
「結果沒有,你不覺得我全身狼狽得要死嗎?看,髒兮兮的,因為雨下很大,下來的那一面山坡正好迎著東北季風,我走的小徑都變成河道了,比那個什麼......涓絲瀑布,還要壯觀,好多山坡地的大小瀑布順著雨勢,在我眼前耀武揚威,我的登山鞋都溼透了,雖然有穿雨衣,裡面也不免混雜雨汗,總有些深陷困境的危機感,但畢竟是走在國家公園步道,不是荒郊野地,只要小心留意腳踩的泥沙土石,還是能在雨勢中走出山的。我走出上磺溪停車場已打消野溪溫泉的念頭,沒辦法啊,渾身狼狽,只想找處地方遮蔽風雨,而不是繼續朝爛泥草叢,尋找傳說中的溫泉,.......但我現在又覺得應該這麼做的,哈哈......來,乾杯.......」
這小夥子竟然錯把咖啡當美酒,一副「壯志飢餐虜胡肉,笑談喝飲匈奴血」的模樣,前後判若兩人。我好奇問:
「也許時機不對,這幾天的天氣不太好,怎麼會想去爬山呢?」
「也是悶壞了吧。」
想想也是。我在路上注意到背包客C,正是他奇怪的模樣,格格不入的穿著,最主要是在他身上具備一種”獨與天地精神往來”的氣息,吸引我趨前打擾,心想也許能交談出一些有價值的內容。我意外這小夥子蠻和善的,不像刻板印象裡流浪漢啊!社會邊緣人啊!厭世逃避者啊!那樣的人才會傻呼呼在這種鬼天氣一個人去爬山淋雨,但我也確實訝異在背包客C舉止間,那種判若兩種性格的氣質,舉咖啡的例子來說,那句「來,乾杯」就震驚了我一下,而且他應該也蠻重視遣詞用字,哪裡是不經意脫口說的呢?
我好奇對方還是學生嗎?我問:「大學生放假了啊?」
「是啊,我正在放長長的假期,才有機會上山打獵,哈哈,開玩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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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我啊...好吧,不如就先這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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