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喜鬼魂目送祂離開,接著開始對祂魂牽夢縈,還難受到想哭出來。最後,祂真的哭了。
祂感受到了,感受到柳喜鬼魂對祂的魂牽夢縈,還沒平復下來的激動心情更加激動了。祂差點停下腳步,轉過身跑回去緊緊抱住柳喜鬼魂,然而,祂硬是逼迫自己,繼續往前走下去。
因為,祂正在心理拼命告自己,要尊重柳喜鬼魂,更是硬逼自己,要支持柳喜鬼魂。
這樣,說不定我們哪天就有機會在一起。某位總是穿著亮黃色道袍的神仙在內心奢望著。
#
道德天尊分別在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專門休息用的房間中找到了祂們。祂把祂們請出房間外。
而後,祂就告訴了祂們柳喜鬼魂的想法。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在聽完道德天尊的話後,雙雙皺起眉頭。
「祂確定?」靈寶天尊問。
「對啊!祂真的想清楚了嗎?如果祂真的想清楚了的話,我想,我們只好尊重了,畢竟,我們的『清幽』是仙境,不是什麼囚籠。」元始天尊接手。
「祂、祂很確定。」道德天尊說。過沒多久,祂的眼淚淌下兩邊臉頰。
「唉!」元始天尊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道德天尊右肩,最後,祂把手放在那裡。
靈寶天尊搖了搖頭,低頭沉思老半天,最後,祂說了句話:「我們要尊重。」
「好……」道德天尊回完後,嗚咽出聲。祂哭到後來,變成斷斷續續的抽泣,而且還越哭越大聲。
在遠處的柳喜鬼魂聽到了。
「嗯?這是誰的哭聲?難道是……」想到某位每天身穿黃色道袍的神仙,祂的心慌亂了好一陣子。
#
「我好捨不得柳喜……嗚……」道德天尊哭到最後,怕自己會哭得很大聲到讓柳喜鬼魂聽到,於是咬著手指,逼得自己只能嗚咽出聲。
元始天尊心疼地看著祂,內心默默想著事情。靈寶天尊則邊嘆氣,邊拍拍祂的背。
許久,元始天尊終於想到了一個能讓黃袍仙人不那麼傷心的好辦法。
「阿德,我有個一個主意。」藍袍仙人說。
祂的話,讓剛剛哭到數度岔氣的道德天尊瞬間止住哭泣,問祂:「什麼主意?」
——元始天尊都叫道德天尊「阿德」。
「不如,祢就在祂們祖孫倆去投胎前,在祂們身上設下連結,這樣一來,祂們投胎在哪裡祢就會都知道了,如何?」元始天尊問。
「……」祂的話讓黃袍仙人靜了一會,中途還吸了吸鼻子。
道德天尊想著藍袍仙人剛剛想的話。
最後,祂擦擦眼淚,點點頭,回:「好主意!謝謝祢,阿元!」
——道德天尊都叫元始天尊「阿元」。
元始天尊笑了,還笑得很開心。
靈寶天尊也笑了,笑得很欣慰。
#
這天,三清道祖趁著帶領柳卿鬼魂——祂們三位晚一點才換帶領柳喜鬼魂修行修練——修行修練的時候,告訴柳卿鬼魂,祂們三人都同意祂們兩個去投胎當人,而且就算沒有投胎到仙劍潭,也沒有關係。
柳卿鬼魂聽完點了點頭,回:「謝謝祢們,柳卿我感恩在心。」
「不會。」道德天尊代表回答完後,開始崩潰哭了起來。雖然在崩潰,但祂有在盡力壓抑。
柳卿鬼魂嘆了口氣,開始安慰起祂——柳卿鬼魂早就看出來了——來。
這也是頭一次,祂們把話講開。
柳卿鬼魂跟祂講了很久。
後來,道德天尊還是一樣,一想到這件事就會崩潰,但也多虧祂每次在崩潰的時候,都有在盡力克制自己。於是,祂克制得越來越成功。
#
日子一天又一天過去,終於,來到了柳卿鬼魂要先去投胎轉世的日子了。
「爺爺,不要啦爺爺,我會捨不得您。」柳喜鬼魂跟柳卿鬼魂在清幽的入口處——同時也是出口處——拉拉扯扯。
清幽仙境的入口跟出口是同一條路。
兩人,不,兩鬼僵持了好一陣子。
最後,三清道祖來了,靈寶天尊跟元始天尊一位拉著一邊,這才終於把兩鬼魂拉開。柳卿鬼魂這才離開。
柳喜鬼魂開始崩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後來,祂哭聲漸歇。
原來,是道德天尊從祂背後環抱住祂,祂這才漸漸止住哭泣。
最後,祂抬頭,淚眼汪汪地問:「道德天尊,會不會等到很久、很久以後,才輪到我去投胎?我已經開始在想我爺爺了……」
道德天尊沒有回話,不斷流淚。
「不會。」靈寶天尊告訴柳喜鬼魂。
「再一下子,就換祢去奈何橋排隊了。」元始天尊接口。
「……嘻!」柳喜鬼魂這才破涕為笑。
這時,柳喜鬼魂聽到道德天尊開始發出哭聲。
「不要哭不要哭……哇……」柳喜鬼魂轉過身去安慰祂,結果又崩潰了,再度開始嚎啕大哭,還是道德天尊拼命的邊哭邊哄,柳喜鬼魂才慢慢安靜下來。
柳喜,對不起,沒辦法跟祢交往……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留住祢……道德天尊心想。同時,祂又哭出聲。
過沒多久,元始天尊注意到時間已經到了,已經輪到柳喜鬼魂去投胎轉世的時間了,便對著柳喜鬼魂點點頭,說:「可以了。」
柳喜鬼魂的表情變得慎重起來,在回了祂一個「嗯」字之後,使勁推開緊緊抱住自己的道德天尊,站起身,看著剩下的兩位道祖,說:「道德天尊就拜託祢們了。」
看著兩位天尊紛紛露出微笑——當然黃袍仙人內心感動不已——點頭答應自己,柳喜鬼魂這才放心離去。
這下,清幽仙境又要只剩祂們三人了。
上篇連結:
下篇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