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31
第二段毛絨絨的夢
02.羊駝
剛過了機場關卡,便聽到有人慌張地大喊「不要跑!」迎面撞來一團白色毛絨絨,我扔下行李撲上把牠抱了個滿懷,鼻腔裡瀰漫著牧草香,但很快就是口水味。定睛一看,懷裡對我吐了滿頭口水的是隻大羊駝。牠一臉不悅地噗噗吐著口水,但也沒有過份掙扎,只是略微發出哼哼聲,像個叛逆逃家的孩子表達不滿。
後頭手裡抓著牧草追上來的是一個做波西米亞打扮的女人,慌張向我道歉也道謝,羊駝沒等女人將牠牽回便自顧自地在機場裡吃起了手中的牧草,剛才牠引起的慌亂與圍觀都與牠無關。
女人邀請我們前往家裡做客,羊駝似乎很喜歡我,不再吐著口水,一路上都挨著我走,對女人卻露出明顯的不屑眼神,畫面十分荒唐。
女人的住家來到普通騎樓,鐵捲門拉起是一家飾品店,羊駝不滿地在貨架中穿梭,到了某一貨架前便就地解放,女人也習慣地隨後處理。這樣狹窄的空間都令我感到窒息,何況是一隻大羊駝呢?
好奇問起她看起來並無法提供舒適環境,為什麼要養羊駝?語氣儘量平淡但些許的怒氣還是透露了出來,我等著她說出任何好聽的理由來說服我,但我知道不管是什麼我都無法接受的。
「 牠是抵押品。」這樣的理由我沒有想過,她繼續說「牠是我贍養費的抵押品。」我以為那是漫畫裡才會有的台詞。接著她從一個看起來苦情的飾品店老闆娘化身為羊駝業務員,推銷起了這隻毛絨絨口水怪。
「妳要不要把牠買回家,我可以算妳便宜,我看你們也很合得來,牠很喜歡妳!現在買還送妳一年份牧草和兩個月小零食!」
我們看向羊駝,牠對我充滿期待,恨不得我能救牠離開這個荒唐的貨架駝生。而我腦海裡浮現出未來各種有牠的日子,卻怎麼都不覺得愉快,羊駝察覺我的猶豫,蹭上來使出渾身解數的毛絨絨攻擊。
就在這樣的苦惱中醒來,慶幸自己並沒有真的被強迫推銷一隻性格乖僻的羊駝,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就某種層面來說,這也是一種惡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