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嚴選

犧牲了自己的人生，才能有機會換給別人一個圓滿的人生

外頭拼命下起豐潤的雨水，我內心想著肯定養胖了許多小溪流，雨淅瀝嘩啦地持續不懈，它們鍥而不捨拼湊一個完整的地圖，把低窪的世界，填滿了，或許那份缺口，也不自覺地縫和了起來，難怪有高山也有大海，原來大海連接了陸地的血脈，也拉攏了世界的每個角落。

難得天氣如此涼爽，我又找機會對兒子說些道理，幸好他也願意乖乖地聆聽我苦口婆心的一番話，這一次我選擇了幾個不受歡迎的昆蟲跟動物加以勸導，我義正嚴詞的說，「蚊子專門吸血，像極了吸血鬼，下場就是被人毫無留情的打死，你千萬不要去吸別人的血汗錢不還，這可是會被人狠狠地奏打一頓。」兒子驚訝的想起前陣子網路流傳的片子，他若有所思地問我，「媽媽，就像上次妳給我們看的影片，一群黑道拼命狂追，硬生生地把一個人的手腕砍斷是不是?」我眉頭緊蹙，露出難言的表情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犯下欠錢的問題，但我只能告訴你，做人萬萬不可騙錢或惡意詐財，否則就像蚊子的命運，不是被電死就是被人殘酷地拍死。」

我嘮叨地告誡他，「也不能像老鼠，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摸摸的進人屋內，像個小偷，牠不僅吃光別人的東西，還造成別人生病，你要知道牠的下場不是被關進籠子，就是被人設下陷阱害死，如果你當竊盜者，往後的人生就只有監牢跟被人追殺，躲到天崖海角都沒有用，一輩子都要過得戰戰兢兢的日子。」兒子坐的直挺，靜靜地聽我說著難以消化的重話。

我停頓了一下，變嚴肅的模樣說，「再來是蟑螂，牠帶給大家細菌跟病毒，大家看到也是摩拳擦掌拿拖鞋打扁牠，我們講話要得體，不能把惡毒的話帶給別人得理不饒人，遲早別人看不管，哪天在路上就會莫名地翻船了。」聽到這兒子都托著下巴，疲倦感襲來，顯得很無趣。

我繼續發起牢騷，「還有蒼蠅，總是在別人耳旁嗡嗡叫，牠都沾染惡臭腐爛的病菌，傳播給我們，讓我們拉肚子，你的話語也要拿捏得當，否則牠的下場也是被除掉。」兒子腦中想起作夢的事，神情凝重的回我說，「媽，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吃了一樣東西，牙齒就歪了，好可怕。」我迅速地思考一下，就咯咯地輕笑說，「牙齒歪了你會懂得害怕，會不會是要告訴你要吃進良言，說出來的話，不可以是歪的，要說正直的語言。」兒子彷彿有些理解，點點頭。

我皺起眉頭說，「再來就是螞蟻，為了搶食，不顧生命危險，佔領整個區域，還會亂咬人，讓人紅腫又惶恐不安，大家都恨之入骨，這幾種人千萬不要做，就像在人的身上塗抹鹽酸，明知對方的痛楚，還特地出言不遜，這些上天都看著。」兒子聽了臉色都畏縮起來。

我表情變得很強硬，眼神銳利的說，「還有你不要老是沉迷在電動裡，如果你去電動場所，訪問一個正在玩電玩的成人，你虛心請教他，『請問你是個成功的人嗎?』他會立馬吼你，『我是成功的人，哪來時間玩遊戲。』假若你低聲下氣問他，『請問你是醫生嗎?』他會不耐煩地回你，『醫生都忙著救人，哪有閒工夫來玩。』」

兒子下意識回我，「你是窮人嗎?」我激動地說，「他會很極端地告訴你，我窮的把錢都拿來這裡奉獻了。」我倒抽了一口氣，緩和地說，「媽媽知道你喜歡玩電動，可是你知道嗎?當你沉迷了，你有時候會忘了現實的生活，適量的放鬆是好事，可失去的時間買不回來。」

我侃侃而談過去的回憶，「像我的爸爸，他年輕的時候，有了家庭，可卻栽在電玩世界裡，我的媽媽一邊刻苦的張羅自助餐，還要一邊照料小孩，用剩餘的時間，把他從電動場硬拖了回來，每天都上演找老公的戲碼，我不愛玩遊戲，是因為我從小就知道媽媽的苦楚，為了把爸爸從那個無底洞拉了起來，她費了很多力氣，也為了這些事爭吵不休，幸好現在爸爸老了，都會提醒朋友或晚輩，不要像他以前那樣荒唐的過日子。」

我哽住淚水，感傷的說，「我的哥哥也為了玩遊戲，補習班都翹課，上了大學，念不到一年，就被學校通知退學，原本前途明亮，他放棄了學業，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媽媽不排斥遊戲，只是不希望你癡迷，忘了重要的事情就不好了。」我點燃心中的一把溫火，猛吸一口，交握住他的手，「媽媽夢到你的將來，那是一條光明的大道，媽媽深信不疑，這個世界誘惑很多，適量的攝取，就像食物一樣，每樣都要吃一點，均衡，可不能像吸毒一樣淪陷，無法自拔，白髮只是一夜，有多少人願意等待你的回頭，只有歷經蒼海波折，才懂人生。」孩子逐漸反應過來，嘴上說知道了，我才稍微擠出微笑。

雨持續的下著，每一滴都是上天流出的淚珠，我想地獄縱然有大火，肯定都被淚水撲滅了，或許雨水也在告訴我們，它就像沙子般流逝了，無法倒回，每一個循環，都有增減，一個缺口，上天就為你補足，只有自己願意蒸發了精華，犧牲了自己的人生，才能有機會換給別人一個圓滿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