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31號那天-021本質

「給你。」

「嗯？」

「喜歡？」

「嗯！」

赤司征十郎是個專業的地陪，無論是關於某個地標的歷史、架構或其他知識，還是直觀五官感受的景物，桃井五月不認為有漏到任何一種，在每一條他帶她走過的街。

偶爾就像現在，赤司征十郎會隨手拿出個什麼好吃的，桃井五月只要專注於跟著他就好了。

還有...除了車票以外，她到現在還沒有花到一毛錢。

第一次接過食物時，桃井五月拿出自己還算爭氣的錢包，看著赤司征十郎那一個別有意味的挑眉，她突然不知道該不該拿，總覺得赤司征十郎肯定是不缺這錢的，但又覺得沒道理讓他請客。

「不是特地跑一趟來見我嗎？不讓我招待？」赤司征十郎說的一本正經，桃井五月卻羞紅了臉。

她趕緊把錢包收起來，雙手端著食物，低頭默默啃咬，頭上傳來男人的輕笑。

他絕對......絕對是故意的，同時又聰明的，為買單找到一個再合理不過的藉口。

「小少爺？」

桃井五月抬頭一看，是黛千尋，那位三年級被赤司征十郎拉上洛山籃球部一軍的人，曾經在球場上使出和黑子哲也幾乎相似的視線誘導傳球。

是WC決賽，在赤司征十郎和黑子哲也這些老朋友外，格外關注的對象，雖然整體能力不算優秀，但畢竟是能夠使出帝光幻之第六人的必殺技，黛千尋在某些方面來說肯定不簡單，也足以讓觀眾、讓她大吃一驚了。

「黛前輩，好久不見。」赤司征十郎簡單有禮地問候。

「前輩免了，話說，這位是？」黛千尋依舊不習慣赤司征十郎禮數周全的風格，而視線則轉移到一旁的櫻髮女孩。

「黛前輩你好，我是桃井五月，是赤司君的中學朋友。」桃井五月倒不怕生，笑著自我介紹。

黛千尋是輕小說的忠實讀者，那些小說裡寫的青春俏麗的美少女，他自認也見了不少，體質更是女性絕緣體，這麼多年，接觸過的女孩子，一根手指頭是數得出來的。

然而桃井五月是隔了那麼多年後，讓他眼睛為之一亮的人了，在赤司征十郎身邊固定都會出現一些告白的女生，他偶一見之甚覺無趣，因為這位小少爺的回答永遠都是那麼無趣。看到桃井五月他才了解，赤司征十郎並不是覺得無趣，而是沒有人像她一樣。

她的美如此奪目、她的笑如此燦爛、她的儀態如此從容，站在赤司征十郎身邊不僅沒有相形失色，反而相互襯托得更加光彩耀人，倒也不是多高調，而是屬於他們的協調會讓黛千尋覺得，太相配了。

「哼......真少見，小少爺。」黛千尋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

赤司征十郎微笑，他當然知道黛千尋的意思：「呵，前輩要去旅遊嗎？」

「嗯。」

「這裡附近也有......不知名的車站嗎？」桃井五月突然想到之前收集情報時，黛千尋的假日休閒。

「哦......」黛千尋挑眉。

被赤司征十郎料到，那是自然，但被女孩猜到，那是始料未及。

桃井五月點點頭，又聽到黛千尋接著詢問：

「妳是帝光經理？」

「誒？之前是，現在是桐皇籃球部的。」她面露疑惑，這問題太突兀了。

真是可怕......雖然沒有親自遇上，但黛千尋從剛才的對話就能夠領略前帝光經理這收集情報的能力，再加上前帝光籃球部的奇蹟，難怪他們這群人造就籃球界的輝煌時期。

「前輩幾點的車呢？」赤司征十郎一臉若無其事。

「！糟糕，先走了。」黛千尋略顯著急地隨便揮個兩下手就朝車站的方向前進。

桃井五月看著黛千尋離開的背影一會，感覺到赤司征十郎的視線才回神。

「在想什麼？」赤司征十郎挑眉。

桃井五月先是低頭一笑才抬頭：「想起，決賽時黛前輩和哲君的較量，以及......」

赤司征十郎似乎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微微一笑，靜待女孩的下文。

「當時狠心的赤司君。」毫不避諱地在本人面前批評，桃井五月完全不感到害怕或有任何顧慮。

赤司征十郎從不逃避來自他人的挑戰或者評價，面對女孩更不會有任何避開的念頭，她總是看得很清楚，無論是當時的帝光、現在的桐皇，還是對他。

一陣風吹來，他和她面對彼此佇立在街道上，頭髮有些凌亂，還有一些樹葉憑風而起，卻不影響他倆正視對方的目光，她含笑，他微笑。

「還有呢？」他問。

「不說了。」桃井五月輕笑。

「不說了？」赤司征十郎再次挑眉。

「赤司君想聽什麼呢？」桃井五月像是要調戲他。

這樣的桃井五月讓他非常愉悅，因為她從不曾如此對待過他，她在他面前通常是小心翼翼。

想聽什麼？

「我的本質。」

「噗。」桃井五月忍不住笑了出來。

赤司征十郎走近她一步，距離來到半個手臂的距離，桃井五月抬起頭，他低垂著赤紅雙眼看著她，意外順從馴良。

「回答呢？」

「赤司君的本質......」

桃井五月這次不再抗拒或慌張於赤司征十郎的接近。

她迎上他的目光回答道：

「最も優し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