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等待 男版

2021/10/08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早上,6:45,
阿凱總是會準時出現在家裡巷口的早餐店,點漢堡蛋+大溫紅。
阿凱這麼準時出現在早餐店,
不是喜歡早起,也不是喜歡早到學校,
而是他喜歡的女高中生,
每天大約會在7:15經過這家早餐店,
如果女高中生有買早餐的話,
大概會在7:10出現。
一般高中生要7:30到學校,
阿凱的學校是私立學校,
8點到學校就好,
所以在7:15喜歡的女高中生會經過,
他可以搭上7:20的公車,
8:00之前一定可以到校。
今天阿凱一樣準時到巷口早餐店,
他喜歡的那女高中生,
有時候也會在這買早餐,
阿凱曾看過幾次女高中生拿課本背單子,
上面有寫名字但看不太清楚,
只看到最後一個字是"慧",
所以阿凱都在心裡暗自叫女高中生小慧。
因為常來的關係,
所以有時候送餐什麼的,
阿凱也會稍微幫忙一下,
阿凱的餐點到齊後,
老闆也會在漢堡多加起司或火腿給阿凱。

就坐在最靠近入口的老位子,
看著手錶等待小慧出現。
現在時間是6:50,
店裡有每天要送小孩去幼稚園的媽媽,
帶著小孩一起來吃早餐,
還有剛打完太極的老先生老太太夫婦,
還有一些比較早起的高中生。

突然小慧走進了店裡來,
這對阿凱是非常震驚的事情,
因為通常小慧只有在7:10出現買早餐,
或是7:15匆匆經過,
第一次在6:50出現,
小慧點了個火腿蛋吐司+小溫奶就找地方坐下了。
不過阿凱還停留在小慧剛進來經過他眼前的那剎那,
他腦海突然想起愛在西元前的一句歌詞:
"喜歡在人潮中妳只屬於我的那畫面。"

等阿凱回過神來,視線準備向小慧望去,
老闆剛好要阿凱幫忙送餐過去,
阿凱心想老闆該不會知道了吧?
阿凱起身接過火腿蛋、小溫奶說道「好的,哪桌啊?」
老闆用眼神示意「那個剛進來的女高中生那桌。」
緩緩走向小慧,
阿凱拿過餐點,
感覺這幾步有點漫長啊!
時間似乎有點微微被定格。
阿凱把餐點輕輕放在小慧桌上說道:
「您好!這是您的餐點,慢用。
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小慧微微笑說道「謝謝您!」
阿凱也回了微笑「不客氣。」
阿凱轉身走回自己座位的這幾步,
有點失去重心,
很暗爽的心想
(小慧剛剛對我笑耶!喔呵呵呵呵呵呵呵~~~)
阿凱坐回自己的座位繼續吃著漢堡,
然後邊吃邊傻笑,
感覺自己好像被搔癢似的,
那是停不下來的傻笑。
大約是7:16吧!
小慧從早餐店步出,
經過阿凱身旁,
給了個微笑示意,
阿凱彷彿整個被電到,更加不能自己。
看了看錶公車快來了,
阿凱的漢堡已經吃完,
阿凱起身跟老闆打過招呼,
不過阿凱的大溫紅都是拿保溫杯去裝的,
所以可以放入書包帶去學校喝,就去搭公車了。
阿凱一直在想著小慧,
整天都是在傻笑的狀態,
似乎很難真正回神過來,
阿凱心想著好想快轉到明天早上啊!
這天老師出了項作業,
阿凱回家之後,
就跑去圖書館找資料,
找到了要的書之後,
去櫃台辦理的借閱的手續,
就走出了圖書館。
走出圖書館,
大約是五點多,
突然發現小慧讀的高中放學了,
咦?放學?阿凱在心裡這樣思考,
啊!一般高中有第八節課,
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小慧呢?
阿凱這樣想著。

想歸這樣想,
實際上阿凱沒碰到小慧就是了,
但這無法讓阿凱感到失落,
因為他腦海還印著小慧早晨的微笑。
6:50、7:00、7:10、7:15,
明天小慧大概會在哪個時間出現呢?
不行動的話是不是有點浪費青春!?
如果每天都只是等待。
但是,有些事物,
卻好像也因為等待而美好。
這樣說或許有點奇怪,
但是阿凱也不知道為何會喜歡小慧,
只覺得她的氣質很特別很吸引人,
但是他們之間似乎也沒有正式的對話過,
阿凱關掉房燈,準備入睡,
嘴裡輕輕哼著歌曲:
妳會不會過來 等妳的孤獨 都一樣精彩
一無所知的未來 就這樣包圍我的現在
反覆不知道哼了多少遍,
阿凱漸漸睡去。
隔天,
阿凱六點就起床了,
刷牙、洗臉、換衣服、抓頭髮,
每一天不一定要活得精彩,
而是活著便精彩,
所以精彩的開始,
就是從整理好自己開始,
這是阿凱的座右銘。
稍微整理一下上課需要的東西,
阿凱就出門了。
看了看時間6:40,
到了巷口的早餐店,
一樣漢堡蛋+大溫紅,
會跟昨天一樣嗎?6:50出現?
小慧並未在6:50出現,
而是在7:15匆匆從阿凱眼前經過,
阿凱不經嘆了嘆氣......
後來,阿凱統計過後,
小慧似乎每週二四會在早上6:50~7:00出現,
似乎是班上這兩天要特別考試的樣子,
太早考試就沒時間吃早餐了,
其餘的一、三、五,
則是7:10或7:15出現。
阿凱反覆想著,
因為暗戀而美好,
因為等待而美好,
如果有一天這種心情改變了,
還會美好嗎?
例如寫張紙條跟小慧說其實自己喜歡她,
或者是用其他方法改變現況,
有了這個最重要的目標生活才美好,
每一天因為為了小慧的出現而有了期待,
這個期待就是阿凱每天生活最重要的目標,
因為這樣的美好,所以存在。
大約是期中考過後吧!
阿凱在學校肚子非常不舒服,
送去醫院之後發現是急性盲腸炎,
要開刀住院。
因為,那天一早學校有活動,
七點就要到校幫忙了,
所以阿凱也沒吃早餐,
也這麼剛好,所以到了醫院醫師檢查完後,
說大約下午可以開刀了。
阿凱身上的衣物脫了下來換成手術服,
進去手術房,阿凱可以感覺到手腳被固定住,
然後被打了一針就昏睡過去了,
醒來已經在病房裡面了,盲腸開刀的位置,非常非常的痛。
似乎是開刀的關係,
整晚身體感覺發燒也很疼痛,
護理師定時過來檢查,
並檢查阿凱傷口還有沒有出血,
阿凱的父母在一旁並詢問狀況。
隔天,
阿凱穩定多了,
阿凱的父母就先去上班了。
阿凱無法自己起身,
阿凱覺得好無聊,
吃東西也是簡單的醫院食物。
問護理師有沒有書可以看,
護理師拿了幾本蠟筆小新給阿凱看就去忙了。
天啊!蠟筆小新,
阿凱心想我輕輕一動,
肚子開刀的地方就好痛,
看蠟筆小新那我得練習不笑出來耶!
不然一笑不就痛到不行?
果然,阿凱看了幾頁蠟筆小新,
笑了一下,傷口就痛到不行。
阿凱心想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
可是可是不看又好無聊,
那不要笑出來就好了,
於是阿凱就練成了看完整本蠟筆小新不笑的神功。

三天後,阿凱出院了,
不過傷口還沒完全痊癒,走起路來萬分艱辛,
阿凱第一次覺得原來走路這種平常不過的事情,
原來就是一種幸福。
一週後,
阿凱回去醫院拆線後,
阿凱心想,真是煎熬的一段日子啊!
而且算一算,大概快兩個禮拜沒看到小慧了,
因為剛開刀完也只能吃比較清淡的食物,
加上手術的關係,走路非常非常的緩慢,
都要壓著傷口一步一步很慢很慢的走,
所以除非必要阿凱都是坐著。
傷恢復了差不多正式回學校上課,
阿凱邊上課邊看著窗外,
思考著這麼多天沒看到小慧,
不知道她好不好?
小慧會注意到每天都在那個地方等她的我嗎?
我將近兩個禮拜的消失,
她會思考我去哪裡了嗎?
還是她根本沒注意過我呢?

阿凱愈想心思愈亂,
上課不是看著窗外發呆,
就是恍神恍神的,
老師們都看在眼裡,
不過都覺得阿凱應該是剛出院,
所以狀況不好吧!
又過了幾天,
阿凱狀況好非常多了,
也可以慢慢恢復正常進食了,
他6:45出現在巷口的早餐店,
老闆看到阿凱就很熱烈的招呼,
並問最近怎麼沒來,
阿凱就簡單的說了大概,
老闆拍了拍阿凱,要阿凱好好保重自己啊!
再次坐在早餐店的老位子,
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心情倒是沒有改變,
一樣的漢堡蛋+大溫紅,
一樣等待的心情。
阿凱看了看手錶7:00,
小慧沒有出現,
阿凱輕啜了口紅茶看著外面發呆。
7:10小慧出現了,
7:10所以是點外帶去學校吃,
小慧在等待的時候,
看到阿凱身體跟表情微微震驚了一下,
那個瞬間阿凱跟小慧剛好對上眼,
阿凱微微笑了一下,
小慧也回了個微笑,
之後,小慧拿了外帶就離開了。
在學校,阿凱拿出筆記整理一下最近要交的報告,
看來放學要去圖書館找找資料了,
尤其是住院兩個禮拜,進度有點落後,
阿凱一放學就衝去圖書館找資料,
找了幾本書,就找了位子坐了下來,
阿凱很用心的翻閱書籍,
並找尋報告需要用的部分,
等到忙完闔起其中一本書,
發現小慧坐在他對面看書。

小慧,是小慧耶!
她是什麼時候坐在那裡的呢?
她平常下課都會來這看書嗎?
阿凱心想要打招呼嗎?
可是好像也沒正式交談過,
這樣打招呼似乎很失禮。

突然間小慧抬起頭跟阿凱對上眼,
阿凱慌張的拿起另外一本書打開看。
小慧看了看笑了一下,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字,並遞給阿凱。
阿凱接過看了看,上面寫著"書拿反了喔!"
阿凱看了看手上的書,還真的拿反了,超囧的。
阿凱把書拿正,在紙上寫了"對耶!好囧喔!謝謝您!"
回傳給小慧。
小慧看了又寫了字,阿凱也回寫了,
他們就在圖書館筆談了起來。
「你似乎好久沒出現在早餐店了?為什麼呢?」
『咦!原來妳知道我,哈哈!最近盲腸炎開刀,所以休息了一陣子。』
「我知道你啊!你還幫我送過餐呢!哇!盲腸開刀還好嗎?」
『對啊!我幫妳送過餐。開刀超痛的,不過最近痊癒了。謝謝關心。』
「我原本以為你是早餐店員呢!不過好像不是。
常常在早餐店看到你呢!覺得你很親切。
痊癒了,那就好,不過還是要多休息喔!」
『啊!沒有拉!我只是常客,因為熟了偶而會幫幫送餐,
妳給我的感覺也很親切喔!謝謝!我會多休息的。
對了,我叫阿凱,妳呢?』
「我叫小慧喔!很高興認識你,阿凱。」
『我也很開心認識妳喔!』
就這樣,阿凱跟小慧交換了聯絡方式,然後認識了彼此。
某日,黃昏的海邊。
小慧看著夕陽說「好像大大的蛋黃喔!」
阿凱笑道「對阿!像是早餐煎蛋的大大蛋黃。」
小慧笑著「你說,你是每天為了看到我,所以才那麼早去吃早餐啊!」
阿凱看著小慧回道「對阿!不然我八點上課,那麼早起幹嘛。」
小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阿凱「那等待的感覺是怎樣的呢?」
阿凱摸了摸下巴沉思道
「就覺得每天最期待的一刻,
就是為了可以看到妳那短短幾分鐘,
而我每天似乎只有那幾分鐘才活著,
就好像是為了妳而存在。」
小慧此刻緊緊抱住阿凱
「從此以後,你不必等待了,我就在這喔!」
從此,阿凱吃早餐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也不必等待了,因為美好的事物,
就捧在他手心中,還有懷抱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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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衷一直都很簡單...... 單側聽損的人其實比想像中多很多, 但不是每個人都敢說出來都敢面對, 也不知道從何得到協助, 所以我站出來,就是想幫助大家回到生活的軌道上, 不求太多,只求大家都可以好好的生活, 能夠安定下來有份工作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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