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老師|老師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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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總是謹守好學生的本分,認真讀書學習,老師通常都對我很好,也不曾刁難,我順從著聽著師長和父母的說法,期待著自己用功念書後就能有一條不用煩惱的人生。

我國中的導師是一位國文老師,容老師,非常溫文儒雅,從不曾大聲罵人,寫的一手好字,班上總會有調皮搗蛋的孩子,老師總會有方法可以制他們,也不會因為他們成績不好,就口出惡言,對每個同學都給予關懷。在國二要升國三那年,因為國三就要開始準備高中聯考了,早上成績好的同學必須去好班上課,下午才會回原班上課。

雖然早已聽聞新老師的種種事績,但對於這種安排也只是覺得是必然的過程,要考上好學校不是就得這樣做? 那年暑假,容老師只出了一個暑假作業,要寫封信給她,她一定會回信給我們。我已經忘了我寫了甚麼,但我永遠記得老師蒼勁有力的字,和信上提及我是個不用操心的孩子,信中僅僅要我養成運動的習慣和幫忙做家事而已,從未提到考試和成績。現在這封信還好好的躺在娘家的抽屜裡。

升上國三,就開始了早上跑班,下午回原班,晚上再留下晚自習的生活,新老師當然是謹守本分的塞了一大堆的考試給我們,考試落出10名外的學生,免不了老師的一頓冷嘲熱諷,我努力的複習再複習,只怕掉出這安全的10名以外。下午回原班,和原本的同學感情比較好,可以稍稍放鬆,和大家一起聊聊天。我有一個女生的好朋友,有一天忽然跑來問我英文考題,我教完她之後,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問我說: 以後有問題都可以來問我嗎? 我當然爽快的答應她,只見她娓娓道來,說著她以後想念餐飲,想念哪一間學校,所以英文成績要比較好甚麼的,我看著她,有點汗顏的想著,那我呢? 我想念甚麼? 似乎根本沒想過?

從那次之後,她很認真的常常跑來找我問問題,我也幫她複習了每一課的重點,在每次的英文考試中,從原本的20幾分,進步到45分,50幾分,最後一次月考,甚至已經快接近60分了! 她很驕傲的拿考卷給我看,我真心替她開心,想說回家要跟媽媽說這件事。回家吃晚餐的時候,我興奮的跟媽媽提起,沒想到媽媽只是冷冷的回我: 她看起來不是甚麼好女孩,妳離她遠一點。妳顧好妳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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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從這句話開始,這種分數至上的考試制度,在我心裡就已經慢慢的被扭曲了,原班的同學,早已想好未來要做甚麼,而我們這些只會考試的機器們,考上好學校之後呢? 老師和家長一個鼻孔出氣,只要考到好學校就好了,其他的甚麼都不要管,我對於這種想法感到嗤之以鼻,也感到自己有多無知。

從那次之後,我早已不再複習,回家偷偷看還珠格格,不然就是把零用錢存下來去買小說,聯考成績當然讓大家失望了,新老師還特地打電話來我家,大呼小叫的問我怎麼失常了? 數學最後一題不是很簡單嗎? 我聽著我媽和老師的對話,銀鈴般的笑聲,這笑聲現在想起還是好諷刺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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