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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美人前輩的共枕之夜
兩人趴在床上寫著作業,沒錯,即使是遠足,老師還是有給學生們作業寫,實在是太可惡了。
步理所當然換上自己帶來的換洗衣物──白t、黑短褲。紬則是穿上了米色睡衣,由於今晚要和步一起睡,所以也乖乖穿上了平時並不會好好穿的真理褲。
「啊啊啊啊終於做完了......」
步把好不容易完成的作業往前推走,然後面朝下埋入紬的第二顆枕頭裡,從中還可以聞到平時依附在上頭的紬髮香,讓他有了「想一直這樣沉溺,再也不想起來」的念頭。
「看來你很久沒有好好用功了吧?沒有我還是要自主學習哦!」旁邊的紬臉轉向對方,用自動鉛筆的尾端戳戳對方的頭訓斥。
「我還是有盡力了嘛......」這番撒嬌的語調和話語被悶在枕頭裡,步還左右左右蹭著枕頭,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紬打了哈欠,並看看時間恍然吐:「原來都這種時間了,該睡了吧?」
步幫忙關燈,然後兩人就各自躺在一張床舖上,蓋上棉被睡覺。
外頭的月光透過薄薄的障子(就是常見的日式拉門)無聲溜進房間內,使房間即使關燈了卻還是保持著微亮微暗的曖昧狀態。
而兩人因為頭一次和戀愛對象共寢一室,雖然不同床鋪,但依舊感受到特別的感覺,這感覺暖暖悶悶的,正在心中澎湃著。
「抱歉今天讓你陪我。」
「我沒事的啦。」
……
「步?」
「嗯?我還醒著哦。」
「……能談談你爸爸嗎?」
步轉頭看向對方問:「嗯?怎麼這麼突然?」
在昏暗狀態下,步得更加仔細注視,才見到對方抿著嘴,沉默了一秒後苦笑說:「算了,沒事了......」
步驚覺剛剛好像是一個可以聆聽紬內心想法的絕佳機會,卻被自己浪費掉了,於是趕緊伸出手揮揮吸引對方注意。
「呃!哦哦哦哦!我爸他啊,是個很會做菜的日本男人哦!不對......這個前輩好像早就知道了......」
就當步還在拼命榨著腦袋,試圖榨出紬所不知,有關步人的事情。
而紬淺淺微笑,但是無精打采而垂下的眼簾底,那雙清澈的雙瞳變得黯淡不少。
「我問更具體一點好了......你爸爸是消防員這件事情,你怎麼想?」
「......」
要是換做別種情況、別的對象,步肯定是毫不猶豫坦白出自己真實的想法——「我覺得我老爸超厲害的!」。
可現在,他先是罕見地猶豫了會兒,謹慎地思索後,如同肩膀一起,他沉澱下心情說:「每次出去救火,比起擔心死傷人數,我更擔心他。」
換紬倍感興趣地瞧瞧語氣頓時變沉重的對方。
「小時候我身邊的朋友總認為父親是消防員是很帥氣、很值得驕傲的事情,我也確實這麼覺得。但這個工作,讓他承受太多痛苦了。」
「可以的話,我很希望他轉行做別的工作,即使是最普通的上班族都好。」
紬轉而盯著天花板看。
「那你有勸過他嗎?」
步無奈地苦笑應了一聲。
「為什麼?」
兩人同時看向彼此,紬從昏暗中搜尋步的眼神,在兩人對上眼的瞬間,步回答:「為了贖罪。」
「贖罪?」
「......我爸他曾失手過。」
紬臉上那微乎其微的微笑徹底消失,聆聽著接下來的事情。
「那時候的老爸還是個新人,因一次的失誤造成原本大人小孩兩人都可以獲救,但卻只能救出小孩的結果。」
「後來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因為老爸他不想談太多,只知道小孩的母親並沒怪罪老爸。」
「......」
「從那天後,老爸一直都是一個很稱職的人父兼打火英雄,每一場火都在拼勁全力地拯救性命,每一天都扮演我心目中的好爸爸,他是我這輩子最、最、最!敬重的人了。」
話說到這裡,原先還有點聲音的房間頓時陷入沉寂,就好像是有人拿了遙控器對房間按了靜音鍵一樣。
「真想......見見他呢。」
突然,從全面的寂靜之中,紬吐出了這番話語,令步再度看向對方。
這時的紬,是笑著的。
「或許很快就有機會了!還有奶奶呢!說了這麼多我的事情,反倒是前輩,妳現在心情還好嗎?」
「嗯……」
被步這麼提醒,紬霎時回想起剛接獲火災一事,那種如惡火迅速侵襲撲身的恐懼感、絕望感、無力感。
「吸──」
紬又開始啜泣、吸吸鼻水起來,這讓步非常不知所措,慌張地想要做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用手擦拭一方面覺得丟臉、一方面還感到有點害怕而流下的眼淚,身子因啜泣微微顫抖。
這些眼淚,大概是因為剛剛跟步一起做功課時,暫時忘卻了恐懼感,而囤積在淚腺裡的份量。
她很難為情地乾脆用手按住雙眼,打不想被步看到自己丟臉的一幕。
「明明……在內心囑咐自己不能再哭的……」
紬用哭腔說出的一字一句都格外的令步痛徹心扉,能清楚感受到蘊含其中的感傷。
步從棉被裡伸出一隻手,朝紬的頭摸摸,低語安慰著:「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不是嗎?」
「可是......還是好可怕......當下得知這件事情的恐懼還在,以前的事情又全都浮現出來了......」
「這次老天很眷顧伯母啊!」
「但……」
紬露出哭花的可憐表情,迷惘又畏懼地看向步。
「要是......有下次該怎麼辦?下一次如果沒這麼幸運的話怎麼辦?下一次是我身邊的其他人怎麼辦?」
紬越說越激動,淚也飆得越多。
「如果是步的話......又該怎麼辦?」她再度摀住臉,可是即使都快把臉給壓平了,還是掩蓋不住哭聲與眼淚。
「嗚嗚──嗯?唔嗯?步?」
步趁對方哭泣的時候,偷偷鑽入了對方的棉被裡,與對方共睡同一張床,還側著身子,用左手牽起對方的右手,再一起讓兩隻手從棉被伸出,使紬可以看得見這雙十指緊扣的手。
「我不知道,這些問題,我通通都不知道。現在我只知道,伯母很安全,我爸順利完成了任務,我的奶奶身體也很健康,我們倆……睡在同一張床上。」
「伯母睜開眼第一個想見的肯定是前輩,奶奶跟老爸也很想見見前輩,健司前輩、彩香、直樹、茜音……學校的大家也都很關心前輩。而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前輩!」
「前輩早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所以,以後發生什麼事,不管是好是壞,前輩身邊的我們,都會陪妳一起面對!」
一字一句,都是步的肺腑之言,說著說著連他本人都有一點點哽咽及害臊。
在如此昏暗的狀況,由於和紬離得極近,於是紬也可以看到步偏紅的臉頰。
紬再度啜泣起來,這一次是滿懷欣喜地哭泣,熱淚盈眶的表情望著給予自己溫暖的步,然而步吐出溫柔的口吻又說了。
「當然……伯父也始終在遠處,看著前輩成長哦!」
「……嗚嗯!」
「那就……晚安,紬。」
語畢,步的身子又往對方靠近了些,頭更加湊上去,朝紬的嘴唇輕吻了一口晚安吻。
這吻吻得很久,紬也伸出另隻空著的手,輕撫步的臉頰,想要加倍延長這個晚安吻的時間,想要延長兩人確認愛意的時間。
※ ※ ※
夜深人靜,失眠的步人躺在床上,仍在看著泛黃的舊相片。
當中有三人,站在中間笑得最開心的是年輕的自己,站在自己左邊的是一名留著銀色鮑伯短髮的年輕女子,女子正感到開心地摟住年輕步人的手臂,兩人就如同一對恩愛的情侶。
也如同現今的步與紬。
而右邊則是一名整齊黑短髮的男子,看上去比其餘兩人年輕些,也比步人更加溫文儒雅,被年輕的步人熱情地勾住脖子,對方臉上掛著難受卻也很開心的笑容。
「小伊……」
To be continued
各位好,這裡是班導,以上就是本回內容,不知道各位覺得如何?w
好甜好甜好想開車owo(後記內容越來越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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