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的自暴自棄】你是藝術學生，你遇過廢物老師

這篇文章，獻給不給自己找理由維護面子、且疼惜自己所結的果的藝術系學生。
自暴自棄之前請先思考一下：是誰讓你自暴自棄的？值得嗎？

場景是非媒材的創作課。

「我的老師說我的東西不有趣。」
『不有趣你個鬼，你自己覺得不有趣才是真的不有趣。』
「但聽老師這樣一說，我也說不上來，就覺得自己的東西越來越不有趣了。」
『那是心理因素啊。我拜託你兩件事：一、回去睡一覺起來，抱著滿滿的體力與快樂的心情，再看看你的作品有沒有可取之處，只要有哪怕一點點你覺得有價值的地方，就算是投入的時間這個最基本的要素也好，那就是有趣的開端。有沒有討論性是次要的。二、去好好問清楚批評你的教授，你的東西到底哪裡不有趣，如果沒辦法把你的不有趣說出來，那他給你這種評價和人身攻擊有什麼差別？』

我朋友把畫給丟了，他到底畫了幾個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作品他還貼合著文學審美的創作敘述，簡單但完成度很高，他自己本來很喜歡的，那種喜歡可能是他對自身創作形式上的喜歡，再加上長期參照類似作品的努力，給成果上一層亮晶晶的噴膠，呈現出來的東西很討喜。

除了媒材應用外，我不批評這個朋友的成果，因為他自己很喜歡，我幹嘛？

結果一句「這種東西大家都做過，沒什麼創意」就那個了。
然後人生就離開藝術了，覺得自己沒有價值了吧。
這決定下得太早了，而促成這個決定的是一句空話。
那句話是我聽過最糟的批評理由之一，但是我卻到現在還是一直聽到。

沒有錯，我已經知道了。妳就是那個陷人於水火的廢物；那個自以為當得起老師的廢物；自以為可以看透藝術家創作慾的廢物；自以為看幾本書就能文武並行的廢物；妳就是那個在大學礙人子弟而不自知—因為大家懶得說或是害怕說的廢物。我不道出妳的名字是因為我孬種怕吵架而不是我想要留給你什麼自尊。

有句話我在求學時常常聽到：「創作著自己都不喜歡的東西，未來是不會有任何發展性的。」，我大概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這樣說，若持續這樣下去，負面情緒就是你永遠的創作阻礙。不過換個方面想，只要有心還是能成。畢竟很痛苦不代表作不下去，一輩子折磨不代表永遠一事無成。也就是說，你可以被苦痛踐踏一輩子，而不去汲取苦痛為你所用。這樣子聽起來病態又難過，但若你有信念，就沒什麼運作上的問題。

但渾蛋教授，妳這個顛三倒四的傢伙說這句話就大有問題。妳就是那個要學生發展自己喜歡的東西，又要因為自己忝為教授知識量與判讀能力如塵螨微小卻還隨意公開誹謗作品的人。甚至要求懵懂的學生沒有理由地依附妳。毀壞學生、可能順手剝削學生、大有問題的人，就是妳。

一堆卑鄙的、自稱是觀念性的壞榜樣老師。他們說些浪漫行事的看似藝術家人生準則的東西，實際上卻隨意的作著剝削別人的發想與過程的事，他們就是一群走狗與寄生蟲。自得其樂的大藝術家兼老師是無法經歷的。他們的行為只是片面的自我滿足。做人失敗？雙重人格？太笨太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種傢伙通常緊抓著商業藝術界的尾巴，看到他們用間接又隱晦的方式去捧在手心，再轉頭回來和學生們貶低錢財等等維生的東西，說藝術家不是工作，是一種清高的心靈、精神存在。

商業藝術界虛偽，我真的不覺得那是什麼問題。我們要擺出僵硬的社交臉孔、被要求過度鑽研的創作自述，作品形式守舊、不知所云、平板無趣、旨趣矛盾、技術缺失... 面對這些商業藝術家一輩子的挑戰，在這個世界沉浮，作品成為股票期貨般的東西，是選擇。

那些因為創作被打壓、身心受創的學生（我一直強調學生，因為他們是來學的，不是來被踩在腳底的）由於沒有得到創傷的正確醫療方式，所以他們會土炮地找尋療傷方法，最後發現出路好似就在前方：「傷害我的老頭如此兩面人，但卻在（請代入任何一個期刊或公開活動名稱）如此成功，這難道就是藝術家的必經之路嗎！」於是非基於自我選擇欺瞞自己，同時也逼自己瞎說虛無鬼話的人越來越多，恰恰好能被藝廊一次性利用。商業藝術界如此血雨腥風，很討厭。不過這些人也只是想作出活下來的準備而已，活在這種創作者認為的世界的準備。當然，用這種方式活下來，很骯髒、很牽強、很不藝術、很不自我。在這世界的所有人都知道心內的一部分逐漸地腐爛，希冀未來有能力能丟下這個精神病的面具，有一天能用力地把手穿進胸腔把病灶剝離。

我看過好的藝術老師。他們就是好老師。他們可能是技術有成、也可能是知識寶庫，他們教導的是自己懂的東西，花了好幾年去鑽研求識，最後再傳道授業解惑。他們並不是不去討論抽象的東西，而是基於知識與經驗，致力拆絲剝繭，不把東西討論得抽象，這種對學生行解剖學的動作，給予的是一張張的 X 光片與列出明確藥效的處方籤。或是轉介給其他老師。身為學生吞服後，雖然可能因為病情而感到痛苦，但也學到知識與技術，最後兩者發酵，自我提升，預見並形塑自己想長成的樣子。那些老師要批評你，根本不需要踐踏你。

卑鄙的老師們呢？我甚至不想稱這種人為老師，想要當廢物自己去當，不要拖別人下水。甚至教他們當廢物。雖說我認為這種人還是死了算了，但是你我都知道這種藝術界寄生蟲善掩藏，只要一直做著不知所云的東西，自己這個空殼般的藝術家身分就可以永遠貼在看似豐厚實則不知所云的詞藻防護罩後面冷笑，自以為看透現實規則的傢伙，只是沒有看過崩毀的規則，不想想自己能坐實位置是為什麼，實在很無知。

還我朋友來！還我那些認為藝術糊口是幻想的朋友來！糊口本來就很難！不是因為你被某些路人鑑定成沒有能力的廢物才變難！求求你回來！

老師判別錄／靈魂維護錄（請確信自己的創作不是虛與委蛇，以得到談資）：
1. 你的東西我不覺得有趣。（通常還會說這是我的個人看法云云）
　→請你不要馬上覺得挫折，先問老師覺得哪裡不有趣。
2. 你的東西一點創意都沒有。
　→請你馬上思考創意是不是你的創作中心。
3. 你的東西讓我覺得你沒有內涵。
　→請你想一下你有沒有想要透過這個表現你的內涵。
4. 你覺得這個東西好嗎？
　→請你暫時把面前的老師當作不存在，然後自己想想創作上遇到的問題，不要讓問題被丟回自己身上，切記你是學生，是來學習不足，不是讓投機者應用話術的工具。
5. 我覺得你沒有努力做。
　→若你真的沒有努力做就回去努力做，若你覺得你有努力做就大聲說我有努力做，再來和老師詳談被這樣指控的理由。

如果老師說了類似「這種問題還要問我嗎？」「你感覺不到嗎？」這樣的鬼話，你有以下幾個選擇：
1. 快點拿到學分跑掉。
2. 想想看自己是不是要當這種老師。
3. 轉學還是轉系，找到更適合自己的人生。

建議：如果你覺得老師真的沒有問題，問題出在你的貧瘠，那就快點去學習。有想做的東西卻不知道要學什麼，就去問你覺得能問的老師，如果沒有，有餘力就轉學、沒餘力就自學，學歪了也比什麼都不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