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長篇,時間少,慎入閱讀 !)
音樂曲名 : LA NOSTRA ULTIMA DANZA INSIEME
作曲家/鋼琴家: MASSIMILIANO GRECO
(Our last dance together)
通常會發現躁鬱症這個名詞,就是屬於患者本身具有,躁症的時期和鬱症的時期,屬於兩極化之間的情緒波動。也稱為「雙極性情感性精神病」病理學名。而我是大約從2020年的11月因為躁症再度發作,所以再次走入身心科去做藥物介入治療。
那時候的我,發生了什麼狀況呢? (以下是純粹於個人的症狀,並不代表每個人都是這樣。每個躁鬱症者幾乎都不一樣)
大約就是初期: 我與我老公的對話,無法正確對答上。有時候我看似好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但有時候我回答他的內容,和他問的問題是不一樣的。我似乎開始出現一些類似幻聽?!,但我聽到的都是來自我內心的聲音。我內心的聲音大過於我自己發出聲音(但是我卻在聆聽著),而那些妳內心的聲音像似妳的體內有個人在跟你對白似的。內心的聲音好像「有個什麼劇本設定在走」……(似乎是我最煩心的事,或是隱藏在內心裏最深處,最黑暗的事情被突然爆開似的),時間會開始和我產生錯亂,我的平常正常認知也會突然都變得很不一樣。
首先是: 內心無法安靜下來,內心的我一直和在我對話。(曾經事後有懷疑,不知道:這是不是人格分裂,但沒有特別和心理師/專業人員溝通陳述過,所以不清楚,只知道這是自己最嚴重的躁症發作了)。但是因為「沒有人可以聽到」,內心的我在與我什麼對話內容,所以當有人問我問題時,我就會回答很奇怪的答話方式。包括我的行為舉止也會一切變得很奇怪,因為我和內心的那個聲音,正在走著一個劇本,正在進行些什麼。
用實例來說明好了: 2020年的11月開始,起初,我突然開始會在心裡面和內心的聲音一起對話,然後來試探我老公是否能夠接收到我的想法。(這時的我其實已經發病了,但我自己不知道)。那一天的午睡,我不想起床,我覺得一切都好累,我開始自己哭泣,自己自悲自憐,然後我看看時鐘是下午四點了(因為那天比較晚午睡,兩點半以後才去的),我內心的聲音開始大聲這麼認為: 如果我老公有心電感應,我有狀況,那他會來找我。(不明由來的劇本)。我就這樣繼續躺在房間,在等我老公,來我房門敲門找我,等他來看看我怎麼了。我沒有睡著,慌慌張張地躺在床上,聽到老公回來的聲音,但(聽到)發現他去洗澡後,沒有馬上來找我,我有點難過,那時是冬天,天色已經黑了。大約五點半以後,老公才來房門敲敲,問我怎麼了: 今天晚上不是要去和爸媽還有妹妹一起晚上聚餐,前幾天就約好的,還是我主動和他們約的。他問我: 會不會很累? 還是今天晚上別去參加了,結果我就開始莫名哭泣和表面上裝:不累。我說: 我還是去參加吧,畢竟是很難得的機會,才有這個飯局。但明明身心早已疲累,(不懂得應該休息)。然後就開始腦子裡,「會有一些其他劇本劇情繼續走」,例如什麼: 今天要注意等等去韓式料理店吃飯,那邊的瓦斯管管路線,要小心椅子不要拉扯到,椅子會和瓦斯管路線那麼靠近,就像是我的智齒,旁邊經過的那條神經線一樣。這就是惡魔躲藏的地方,他會讓你不自覺遇上的麻煩和等等。(就是這類的腦內活動劇本…開始呈現一種不實際的幻想,但因為在腦內活動,無人知曉,只有我自己知道,但自己不知道自己病了)。但因為吃飯過程中,自己的身體很累,累到食慾也不好,自己的行為也早就開始出現異常,容易不知覺地想掉淚,也對其他用餐客人講話聲音,覺得很打擾,身體當時的接收噪音能力很強,但無法排開忽視。例如開始在意餐廳的工作人員講的話,或是客人講話的聲音,(那時正當選舉告一段落,都會覺得把客人分兩批,一批和我立場相同的或是不同的),此時都會讓我覺得特別煩躁,不安。腦內聲音又呈現別的劇本在走。
我印象中,我那天有提早離席,我老公建議我的,因為他看我的狀況很不好,他說: 我先回家休息吧。我只好說: 好吧。(因為我一直想掉淚,吃也吃不太下),老公陪我走回家,他覺得我蠻奇怪的,所以陪著我。然後整路上,我倒是懷疑自己和老公是不是被跟蹤,不安地走回家。和走回家之後,我竟然開始一些一連串奇怪的行為,我開始整理我的床鋪,但是是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像我以為我是禮儀師,開始在摺一些東西,然後甚至自己內心聲音在和自己內心對話。我正要幫忙那位離世的老公同學們,好好處理後事,他因為跳樓,所以我正在幫忙他,收拾他的大體和等等的。但我不會禮儀師的程序,所以我內心的聲音突然幻化成另外一位認識的朋友,他的口吻來跟我說,他教我怎麼做。(但其實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幻想)…。然後隔幾天日子依舊,但我卻從某些網路文章看到什麼農民曆的天赦日,然後躁症的劇本繼續觸發,當我爸媽帶我要去精神科(外縣市)就醫時,我卻誤以為是我要去拯救那位離世同學的靈魂或是什麼的。(然後開始與我妹對答奇怪的言語,例如什麼這一個包包很重要,等等要帶下車或什麼的)(那時我並不知道我躁症了,因為每次要就醫,家人都不會告訴我,都是把我人帶到了精神科醫院現場,我才知道我要就醫了,他們會叫我拿出健保卡來掛診)。然後當時的意識就會處在各一半的狀態。一半在現實世界裡,一半還在聽內心的聲音在講什麼話。時好時壞的狀況。然後和醫生或家人對答: 我都會呈現一個很暴躁的脾氣狀態,講話速度非常快,幾乎是平常人的兩倍速度。聽對方講話的能力,也很常誤解,根本聽不太懂。呈現非常沒有耐心,暴怒急躁狀態,這時醫生都會趕快開藥給我,然後千萬交代家人,我這幾天都要按照顆數服藥,和繼續觀察是否有把這個躁症壓制下來。多半我服了一次藥,和睡覺一晚,整個狀態就會馬上被鎮定下來了。但一開始也會顯得人比較呆滯,因為畢竟從躁症打壓下來,降到「稍微」像正常人的樣子。大部分是三天回診,觀察有無好轉,和醫生決定接下來要吃什麼長期的藥物繼續控制病情。讓自己不要再闖入到躁症臨界點,然後也開始自己比較可以平靜穩定下來。內心的聲音這時候也會因為服藥,終於停止自己在和內心自己對話。也讓我開始慢慢看清楚和分辨 什麼是現實? 什麼是不真實的?
(原來我又病了,這類的),然後就會開始三個月一個週期的服藥和觀察,觀察是否能減藥,減藥的過程也是相當緩慢,一次劑量減少半顆,然後就又要在服藥在兩個多月,再觀察。
在我比較平靜的狀況中,我曾問過我的醫生,為什麼減藥程序很緩慢,而每次聽到他說的答案都是: 怕我又復發,整個療程又要從頭來一遍。而這次也是我吃藥最久的一次,因為這個開藥年輕的潭子精神科醫生,對我來說是新的醫生,(以前在員林就醫的舊醫生(老醫生)已經離開工作崗位了)。
上述個人較為嚴重的發病過程,就是大約如此。事後回頭看,很荒謬,但是我都擁有著那些記憶,所以有時候等到病被藥強壓下來以後,回頭省視自己稍微發瘋的那個階段,都會覺得很丟臉…..非常不堪…..。
好在,老公是屬於擁有今天和明天記事簿的人,他很少和我討論昨日過往,以前的事,他都會活在當下和今天明天的人。所以也很感謝他,他從來不會和我討論過,那些我躁症時行為舉止一切怪異的時段。他都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不管我好時/我發病時/我服藥時,我也正常時/康復時/較為健康時。他都在我身邊,謝謝他的不離不棄。
而我正常平靜/健康的時候,大部分都可以從事很多事情,包括帶小孩,上街買菜,煮飯,洗衣,整理家務,打點家裡所有大小事,看書看電視運動等等。就像一般健康的正常人一樣。雖然偶有生活上的育兒煩惱或生活壓力等等,但都是心理上可以承擔負荷的。
甚至和同棟樓的鄰居一位好友(她有雙胞胎小孩前,職業是一名護士),我和她認識多年以來(快有六年左右),我有次終於私下和她坦承,我是躁鬱症患者,她都無法相信,她覺得我平常脾氣都控制得很好,教導小孩也是很有原則和有耐心,我也不怎麼情緒化個性的人,頂多是比較多愁善感,和敏感型的人但情緒也算穩定者。對於事物很細心很細膩,但她跟我說: 她壓根都沒想過,我曾經罹患過發病過,和曾經需要到服用藥物。她只回答我說: 我覺得妳平常都控制得很好~真的~,她要我別放在心上,我們始終還是育兒的頃訴好對象/好鄰居/好朋友。(即使在我坦承以後,她對我也都一樣沒變)。
後來我的開藥精神科醫生才告訴我,我算是一個鬱症周期比較長的人,而且很長。躁症的週期非常短。我的過往,有時候一個星期就下降了,或是嚴重兩至三天嚴重躁症,吃藥就緩和了。所以他說: 我的躁鬱症算是「非常不容易發現到」躁症的那種少數人群。
我後來心想;也是! 如果不是醫生他們,親眼所見,我躁狀發作的時候(被帶去就醫)。我幾乎評量表上都會被誤診斷,以為是憂鬱症。而一年的時間裡面,我的鬱症就長達10-11個月以上,偶而會有一些亢奮期幾個星期(話比較多一點,睡眠時間變少)或是嚴重躁症(幾天不超過一星期)。
但我人生中從來都沒有因為這些病症,傷害過自己,或是傷害別人,對別人有攻擊性,從來都沒有。但鬱症時,會有比較多不同階層的憂鬱,心情不好,心情沮喪,比較多生活壓力感上身等等。
書寫太多字了,分了兩天寫的。
總之是一段非常自白的剖析和真實陳述自己。
辛苦各位閱讀者的朋友們了~
還是希望大家能夠有美好的一天,
健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