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沒有輸贏—《無限賽局》閱讀心得

什麼是無限賽局?

  有限賽局就像是球賽,有既定的規則與結果,結束於公認的某個時間點。無限賽局就像是旅程,沒有永遠的勝利與結果,而結束於資源和時間、意志用盡的時候。—《無限賽局》
  這兩種思維模式的差別在於,採取無限思維的人會試著讓自己繼能續玩下去,採取有限思維的人會不擇手段要「贏」,忘記原本的目的、忘記真正的目標和需求,最後賠掉更重要的事物。
  有時候,考試變成了教學的目的,但實際上考試這件事應該是手段,一種檢視你有沒有學會的手段。變成目的的考試就像做了許多健康檢查,但卻沒有檢查報告、也沒有試著改善身體狀況。
  我們無法選擇這是有限賽局還是無限賽局,也不能決定規則,就像剛上路的108課綱一樣,許多人把108課綱所改變的升學制度視為一場賽局,而和過去一樣試著在這場賽局中勝出。但實際上,我們可以決定要用何種思維參與賽局,比起勝出,我們更應該思考的是要如何在學習這條路上如何繼續玩下去,也就是用無限的思維參與這場賽局。

為什麼要用無限思維參與賽局?

  《無限賽局》這本書是以商業經營的角度在談無限思維,然而,我認為在教育的領域上,無限思維也同樣適用。賽門.西奈克在書中舉了許多採取有限思維的企業的例子,採取有限思維的企業追求獲利、擊敗對手,最後走上不擇手段達成目的,進而賠掉所有資源導致必須退出賽局的結果,例如黑莓機。
採取無限思維的企業始終以繼續參與賽局為目標,所以他們堅持自己的信念,在必要時刻做出違反獲利思維的決定,但這樣的作風反而使他們繼續生存了下來,進而成為龍頭企業,例如蘋果電腦。
  在教育的領域,採取有限思維就像是在考試上追求高分,考上好學校,進而取得所謂的好工作。為了達成這個目標,為了在升學的賽局中「獲得勝利」,充滿考試的教學模式也犧牲了許多其他重要的事物,犧牲了解自己的機會、犧牲學著成為一個完整的人的機會。
  然而,教育更應該是一場「無限賽局」,因為教育沒有所謂的「勝利」,教育的目標應該是讓學生能夠終生學習,能夠具備面對未來所應具備的能力。教育之所以會是義務,正是因為我們在成為一個完整的人的過程中,教育的地位相當重要且不可或缺。既然如此,我們該如何在教育上具備無限思維呢?

如何在教育上採取無限思維?

1. 堅持信念
  當學校領導者為老師的教學、學習的目的設定了一個願景,這個願景讓人感同身受、讓人產生意義感,讓老師願意參與並努力實現這個願景,那麼它就會像北極星一樣,引領全校師生一起前進。
  這個願景不該是累積很多個一百分、不該是成為第一、更不該只是單純的追求分數上的進步,因為採取無限思維的教育沒有輸贏,追求的是能力的培育、是意義感,是在人生這場賽局上繼續玩下去。
  因此,這樣的信念不能只是滿足大人的需求,學生的需求也必須考量進去。或許有些人會認為學生的需求就是吃喝玩樂,實際上並不是,正是因為整個環境都採取了有限思維在逼學生學習,所以他們才會用這種方式取得喘息與進行微弱的反抗。學習與教育本身帶來的好處,學生自己比誰都懂。
  所以,這樣的信念必須經得起時間考驗,它不會在學生考上大學後就失效,而是能夠面對未來,能產生意義感,對別人好、對自己也有益。
2. 建立信任
  在我們過去受教育的經驗中,什麼時候會發現自己對概念的理解有誤?是當我們的考卷被打上一個紅色的叉的時候,是當那個紅色的數字呈現在眼前時候,彷彿我們追求的就是那個數字,也彷彿那紅色的數字定義了自己的價值。
  因為那紅色數字的影響太深,我們開始追求沒有錯誤的完美,讚賞看似完美的一百分。因為不想要有任何錯誤,因為目標是追求(不存在的)第一,所以我們開始習慣掩飾自己的錯誤,不論何時何地。這使得我們不信任彼此,因為我們善於且習慣隱藏錯誤,同時也隱藏了真實的情況。
  然而,當學校的環境允許老師,老師允許學生放心承認自己的錯誤與不足,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尋求幫助。當大家都能清楚知道當自己遇到問題,不代表自己是個問題。那麼這樣的環境便會是令人安心的,真實的情況也會被如實呈現,因為大家知道承認錯誤並不可恥。在這樣的過程中不斷前進,同時也懂得互相幫助。學習便能成為一件有意義的事,而不是單純是一件必須做的事。
3. 透過同儕來啟發改進
  一直以來,許多學校都會將學生的成績進行排名,理由是這樣的做法能讓學生了解自己的程度,並致力於追求進步。然而,這僅使得追求排名上的進步成為學習的目標,排名後段的學生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階級劃分」。想著在這樣的競爭中獲勝,以贏過眾人、考上好大學,就是有限思維的象徵。
  事實上,許多無法排名的能力也同樣重要,如果能和各式各樣不同的人合作完成一件事,過程中也能向他人學習、並啟發自己在這些無法被排名的能力上進步。
  同樣的,老師們也不應該專注於在學生的成績上獲勝,而是為崇高信念服務,在自己的教學上追求進步。無限賽局結束於資源和意志用盡的時候,或許身為老師,不會被開除、不會被迫退出賽局,但當老師開始專注於有限思維,將更有可能引來自身意志的浩劫。
  專注於有限思維的目標,不僅會脫離教育的崇高信念,還會扼殺創新,因為創新打從一開始就源自於合作,而非源自於讓對手退出賽局。而且人生是無限賽局,無限賽局沒有輸贏。
4. 了解環境會改變
  時代在改變,教育的內容也隨著時代的演進不斷在改變,這就是為什麼會有教改,這就是為什麼五十年前的課本會和現在的課本長得不一樣。然而,採取無限思維的教育者知道,教育的崇高信念是不會因為這些時代的變動而改變的,而為了繼續推動、堅持這個崇高的信念,教育者樂於顛覆現有的習慣。
  如果教育的目標是為了「贏」,那麼當升學的遊戲規則改變,勢必會令人感到不知所措。然而,因為環境在改變,升學遊戲規則的改變也只能視為必然的結果。我們深知世界改變的速度越來越快,所以教育者不能奢望學生幾十年來都用同樣的方法去面對這個世界,反而必須先用行動告訴學生:「這個世界本來就會改變,現在改變來到眼前,我們該如何面對?」
5. 展現勇氣
  固守有限思維不需要勇氣,負責照本宣科,進行考試,產生簡單易懂的分數是容易的。然而,無限思維教育者之所以勇敢,是因為他們了解到環境會改變,學生性質也會改變,但因為他們有崇高信念與值得信任的團隊,所以能夠在教育的無限賽局中繼續參與下去,繼續實踐屬於教育的使命。
  無限思維是很難的,因為勝利讓人上癮,這使人更想參與有限賽局。但當你成功使用無限思維活著,你回顧自己的人生,你會說:「我為自己創造了一個值得活著的人生。」我們無法選擇這是有限賽局還是無限賽局,但我們能選擇要不要加入,也能選擇要用何種思維參與賽局。
純粹想說:年輕世代的教育觀點與學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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