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克舟求健] 煙花•火

2022/05/04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李健步入練習室,看見著黑運動服的男人靜靜縮在房間角落。他彎著背,手肘放在腿上,握著平板戴著耳機。長長的睫毛在眼窩打上一片陰影,因垂著頭,臉部鬆弛與歲月痕跡,清晰可見。
雖聽不到放得是什麼歌,但看得出是劇組剪好的初舞台毛片。他靠近覷了眼,腦海中便自動開始播放:
“煙花會謝,笙歌會停,顯得這故事尾聲更動聽。”
曲終人散,霓虹已滅,融入再無破曉的黑夜。這人卻執拗守候,欲使老派港樂最後一粒音—在旁人眼中,早就可有可無的句點,完美呈現。
但,誰會來聽?港人?內地?官家?
他望著李克勤抬頭,神情恍惚,依稀透出淒楚與眷戀。但那似乎是一抹幻覺,因對方隨即朝自己綻出笑容。
「欸尼看了biu演麻?你的《沉默》和《如果》聘得很棒。」
嗯。
“如果我現在死去,明天世界是否會在意?”
不會。
「故人已遠,唯願青山長在。」李健輕輕地說。但願年輕人都能深藏心中激盪,珍重自己的生命。
李克勤微怔,別開了眼。兩圈紅泛起,框住了搖曳的細碎光芒。李健裝作沒看到,垂頭從包中拿出剛出爐的《花火》編曲,默默遞過去。
「國語粵語一其?」軟綿的港普問。
「對。輪流。」俐落的東北腔答道。
兩人就安靜看譜。
許多事不被個人意志左右,也非三言兩語能開導。倒不如不說、不聽,省略那些太過蒼白的安慰。
若有意見想表達,就放歌中吧,如同一閃即逝的《花火》。
粵:“原來歲月太長,可以豐富可以荒涼。”
國:“原來命運還有一些,在[你]我掌握之中。”
粵:“能忘掉結果,未能忘記遇上。”
國:“眼淚的朦朧,透著一道彩虹。”
可否聽我說,放棄的時刻尚未來到。
"Like a 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I will ease your mind."
仍有人會伴隨你飛,亦有人默默注視著你。若煙花持續不斷,也能成為一座燈塔。
不過這種心意,若說出口,並不會顯得誠懇,反似交淺言深,過於傲慢唐突。所以即使讓人編了這樣的曲,他也不打算說。

更曉得李克勤不會過問。他看得出他不喜歡來內地。怕生。每次都恨不得將行程排滿,盡可能地“衝業績”。因能力過硬,不懂節制般忙碌。滿臉疲憊,笑瞇瞇地將人拒之千里之外。
讓人隔應,無法厭惡。
「這段對麻?」李克勤突然抬眼問他。
李健一愣,老實說。「抱歉,我剛才想事情。麻煩再唱一遍。」
李克勤低唱起普通話部分。李健仔細聽了片刻,教他發音靠後些,別“下口”過重。
說罷逗一句:「沒說你咬字太糙,啊。」
那人翻了個白眼。模樣使他不禁柔和了眉眼。「小時候長輩沒責備過你?」
「有啊。碩很rude。」
「然後?」
男人聳肩,答案顯而易見。沉默幾秒後他說:「我太太也講過。」
「嗯?」
「踏現在老對我范白眼。兩各小朋友也會。」
「……」
「藍後我碩。噯跟八八泛白眼很rude啊!幾有媽咪能介樣!」搖搖晃晃,面露得意。眼角紋路與一排牙,讓他想起撫摸海岸的浪花。

乍看不起眼的礁岩,從腳底往上傳遞著踏實。飄搖過,便知其何等寶貴。
李健失笑。「你對校長也這樣嗎?」
「現在少。以前演唱會的時候會!」老李認真回答道,「我不像校長,隨便串什摩都帥啊,就會“唉!”」翻白眼。「不想上台!」
「……」然後還要校長哄你,對吧?分明就在炫耀。
他收回先前那句話。

這傢伙不但讓人隔應,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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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ore YYDS
Lenore YYDS
生於台灣長於美國,喜歡明亮的男中音,少女時期重度沉迷網路小說和二次元,社恐自閉。以為註孤生,卻早婚早育。如今在AO3上寫同人文 (毛雪汪連載中),全然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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