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症候群01

2022/05/17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本故事含有血腥、暴力,及部分戀童、亂倫、同性橋段,不喜勿入)
-(正篇開始)-
圖/生成:AI nijijourney
他的衣服被脫光。
他被綁在梯子上。
他的眼睛被矇起來。
有個東西貫穿他的肚子。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覺得好痛、好痛,灼熱的液體被灌到他的身體裡,害他越來越奇怪。
「不要……!」
破碎的呻吟從他的喉嚨中發出。他很虛弱,也很害怕,像條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嘰──嘰──」
他不知道施虐的對象是誰,只聽見一個聲音,就像用指甲刮黑板,讓人覺得噁心、不舒服,而且持續好一陣子,揮之不去。
「嘰──嘰──」
隨著液體灌入肚子,那個聲音也越來越大。同時,對方將手伸到他雙腿之間。他嚇得緊繃身子,想躲避碰觸,但一移動,就會扯到肚子的傷口,痛得他尖叫。
刺耳的聲音、肚子被開洞、身體被玩弄,三重折磨加諸在身。他放棄思考,只能害怕地僵直身子,發出「嚶、嚶、嚶」的呻吟。
「就快完成了喲。」
一道輕輕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呼出的氣都落在他敏感的耳垂。那人抱住他赤裸的身子,低聲呼喚──
「就快完成了喲,晴煬。」
◇◆ ◆◇
2154年12月6日,早上六點,???
睜開眼睛原來如此不容易。
這是他清醒後的第一個想法。
「……?」
他躺在一張乾淨的床上。掀開被子,發現自己全身纏滿繃帶;想起身,發現腰無法使力,全身痛得要死。
「唔……!」
他躺回床上、環顧四週,自己身處於一間簡單的木屋,能看見一些簡單的家具,以及火燒正旺的壁爐。木製的牆壁與地板營造出溫暖的氛圍,讓人感到十分溫暖、安心。
「……。」
這裡是哪裡?
他眨了眨眼,試著回想過去,但腦袋一片空白,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唯獨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彷彿在提醒他依然活著。
「叮鈴鈴──叮鈴鈴──」
耳邊傳來鈴鐺的聲音。他睜大眼,周遭沒有疑似鈴鐺的東西,也在這時,腳步聲從樓梯的方向傳來,一名小女孩跑到他旁邊。
「早安!」
一頭簡單的黑色短髮,小女孩看起來只有五歲,身上穿著一襲紅色衣裳,像某個民族的傳統服飾。
「叮鈴鈴──叮鈴鈴──」
離小女孩越近,鈴鐺的聲音就越明顯。聲音不刺耳,就像背景音樂,不會造成困擾,但他還是很在意,想知道聲音的來源。
「晴煬的傷勢很嚴重,還不能下床喔!」
女孩說話帶有口音,讓他更加確定,女孩是某個民族的後裔。
「……晴煬?」
太久沒說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晴煬……我的名字?」
「咦?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小女孩十分震驚,「天啊!怎麼會這樣……」
小女孩抓了抓頭,看起來很苦惱,反觀他十分鎮定,冷靜地對小女孩說:「鏡子。」
「咦?」
「把鏡子拿來。」
「好的!」
小女孩乖乖聽話,拿了一面小鏡子給他。
「……。」
接過鏡子,他沉默好久。鏡子裡的人雖然是自己,感覺卻十分陌生,彷彿在看一張無聊的肖像畫,絲毫不覺得那是自己的臉。
「妳知道我幾歲嗎?」看著自己的臉,他問小女孩。
「十一歲,的樣子。」
「十一歲……啊。」
他感嘆,以為自己的年紀更大一些。
鏡子映照出一個黑色短髮的男孩,臉上雖然有OK蹦、紗布,但這個男孩不醜,很漂亮,有他喜歡的雙眼皮和長睫毛。
「名字。」
「嗯?」
「我的名字,是什麼?」他問女孩。
李晴煬。」
「哪個晴?哪個煬?」
「晴煬的晴,晴煬的煬!」
他看著女孩認真的臉,不像在和自己開玩笑。
「妳的中文是不是很差?」他問。
「嗯,我只會對話,寫跟看都不會喔!」
他覺得頭很痛,索性轉移話題:「妳的名字?」
「みお!」
「怎麼寫?」
「みお的み,みお的お!」
「……。」
他的頭更痛了,覺得和這個人說話好累。
「妳的英文好嗎?」他問女孩。
「嗯!比中文好一些。」
「那就按照讀音,寫作『MIO』吧。」
他在棉被上寫「M、I、O」三個字母。謝天謝地,女孩看得懂英文,兩人的對話總算有交集。
「MIO,這裡是哪?」他又問。
「我也不知道。」MIO燦爛一笑,「博洋叫我來,我就來了。」
「博洋?」他聽到另一個名字。
「博洋,是晴煬的哥哥喔。」MIO指他全身的繃帶,「博洋說,晴煬的傷很嚴重,要好好休息,所以把晴煬帶來這裡。」
「哥哥?」他微愣,「我有哥哥?」
「嗯!是一個很棒的哥哥,博洋很溫柔!」
看著他身上的繃帶,MIO突然想起什麼,發出「啊!」的聲音。
「呀,差點忘記,我要幫晴煬換藥呢!等我一下喔。」
說完,MIO往二樓的方向跑去,留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一臉矇逼。
「……。」
問了問題,非但沒有解答,還得到更多疑問。他的心情很悶,一手摀著臉,重整亂糟糟的思緒。
首先,他叫李晴煬,今年十一歲。
他的家庭背景應該不差,會不自覺用命令式的語句和人對話,是習慣對人發號施令的小鬼。
再來,他有一個哥哥。因為某些原因,他受了非常嚴重的傷,那位「哥哥」將他帶到這間小木屋,託付給五歲的小孩照顧。
……怎麼想都不合理。
他哥哥有什麼毛病,竟然把受傷的病人交給五歲的孩子?在他看來,MIO連自理都有困難,怎麼還有餘力來照顧他呢?
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MIO騙了他。
或者,MIO什麼也不知情,有人在背後指使。
「來換藥吧,晴煬!」
MIO拿了醫藥箱過來,把他的舊繃帶拆開。他嚇一跳,自己的身體沒一處完好,瘀血、擦傷、割傷、刺傷……腹部佈滿大大小小的縫線,最長的傷口竟然有十公分。
他倒抽一口氣,無法想像失憶前的自己究竟發生什麼,落得這種下場。
怪的是,年僅五歲的MIO,卻很會處理傷口。她將生理食鹽水倒到棉花棒上、清洗傷口,再換擦優碘消毒,同一根棉花棒絕不使用兩次。
「MIO。」
「嗯?」
「這些傷,哪來的?」
「晴煬被綁架時,犯人弄的喔。」MIO一邊說,一邊幫他擦拭優碘。
「犯人?綁架?」
「是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人,晴煬不會想知道。」MIO說。
「妳不是我,怎麼會認為我……痛痛痛!」
MIO把他臉上的舊紗布撕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MIO處理臉上的傷口時,手勁比剛才大,害他很痛。
「晴煬,你不會想知道對方是誰,相信我。」
消毒完畢,MIO將東西收起來,一本正經地說:
「被綁架的經歷太可怕,晴煬的大腦為了保護你,讓你失憶,否則晴煬會很痛苦。」
MIO說這段話,少了平時的稚氣,完全不像個孩子。
「對了,晴煬。」
MIO用生理食鹽水沖掉優碘,避免傷口留疤。
「你不可以去二樓喔!」MIO變回活潑可愛的模樣,告訴他:「也不可以離開這間屋子!」
「為什麼?」
「你的傷還沒好,出去太危險了!」
顯然,MIO故意迴避掉「為什麼不能上二樓」這個問題。他體內的反骨精神作祟,冷哼一聲,告訴MIO:「我沒有義務聽妳的話。」
「嘻,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MIO微笑,幫他擦消炎軟膏。
「晴煬,你可以不聽我的,但勸你不要那樣,因為啊──」
下一秒,MIO的手揪住他的衣領、粗暴地將他拉到自己面前。他嚇一大跳,被迫拉近距離,凝視MIO漆黑的眼珠。
「叮鈴鈴──叮鈴鈴──」
鈴鐺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他覺得刺耳。MIO的嘴角越笑越開,幾乎裂到耳根子,猶如一尊被詛咒的日本娃娃。
「你的傷口已經夠多,我不想再幫你增加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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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list,黑暗療癒系。雖然沉默寡言,有時卻調皮的懶惰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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