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雪汪同人文] 2: 意外總在放心後

2022/08/23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李雪琴一直是個挺有追求的人。因為每天醒來,總需要理由去逼自己呼吸和活動,可說是目標賦予了她生存的意義。小時後為了不讓媽媽被人背後喇扯,將目標設為“無可指謫”。長大後她希望在乎的人們能悠閒幸福,於是目標變成了金錢。這樣的“上進心”,使她在社會上一直保持著“未來可期”的地位。
若以哨向做比喻,她就是標準哨兵配制。雖無法從滂沱的精神圖景中拿出熱情,但業務能力硬,也有擔當。所以她坦然得從未掩飾過脆弱。和她交好的朋友都明白,略琴隨時需要人搭把手、說話吃飯玩劇本殺,用燒腦的活動去驅散負面思緒,不讓抑鬱有可乘之機。
現下更是極度關鍵,對學歷的推崇,和對“接地氣”的親切,雙雙滲透社會各個角落。許多金主因此頗為讚賞她。見她有才,人品不錯,因外貌不會成為頂流,飯圈不至介入,遂放心投資,期待她能穩坐二線。李雪琴來啥接啥,不要命地跑通告。一天天看著團隊脫離營運危機,笑顏逐開,暗自鬆了口氣。
唯一的隱患是她情緒不穩定。外人不會特意照拂,而愛哭雖不算大事,但就,煩,還耽誤錄製。為此她的團隊沒少傷腦筋,對少數能安撫她的朋友都極盡寬容,甚至稍嫌諂媚。
毛不易便是其中受惠頗多的。他倆不常見面,卻因對瓜共同的熱愛,時刻保持聯繫。毛毛比李雪琴還像隻猹。心思細,邏輯又強,簡直在和列文虎克一起吃瓜,得勁兒。他還有點特別好:黏人,能斷斷續續一口氣和她嘮好幾晚上,分散加諸略琴朋友身上的負擔。
他是她在滅頂的生活壓力中,少有的小確幸。
得知她開錄《桃花塢》,毛不易就主動介紹她給自己的朋友認識。人都道物以類聚,這些人果真也和她投緣。郭麒麟和汪蘇瀧,讓李雪琴升起“原來如此”的明悟。
未老心衰,說得就是他們這類人吧?不過她也沒敢太親近,畢竟人家背後那水可深。
她也投桃報李,與辣木洋子那一戰成名的吐槽歡迎稿,毛就是團隊外的首位聽眾。而他笑到槌床的反應,充份滿足了她們的虛榮心。
「哇,我從不曉得毛老師能這樣笑。」辣木驚奇地說。
「我發現你真挺涼薄。」李雪琴支著臉補充。
毛不易婉轉 (做作) 道,「不然怎能在這圈混呢?都活不過一集。」
「那梗不是指腦袋不好使?」
「誰的腦袋呀,其實都好使,端看有沒有危機意識罷了。」毛捂嘴做嬌羞狀。
兩女表示,毛娘娘妳好。毛娘娘妳夠了。
笑鬧半天後掛了電話,小夥伴卻對李雪琴說,「我怎麼覺著這人挺難捉摸?」
「嗯吶。」她笑笑沒接話。
任誰看過那人醉酒後的模樣,都曉得他愛“捉”、“摸”,卻很難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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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瘋狂跑通告與適應娛樂圈環境中,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就近了夏日。她生日時,毛毛送了塊華麗的粉色水晶,祝福她早日找到桃花。不過興許水晶能量太強,她氣場又太陰鬱,所以尚未情場得意,就開始職場失意。

李雪琴終於遇上了坎。
「咋會是《明日》啊!!我憑啥上這音綜大IP哪!我踏瑪能懂音樂嘛?!!當個屁導師啊啊啊!!!」光想會被噴成啥樣,她就崩了,在毛不易家中的沙發上,抱著頭翻滾。
毛某將酒精飲品遞給她,淡漠地說,「邀妳就表示妳行唄。」
「你敢當著內娛的面,將這話再說一遍?!」
他嗤笑著把她拉起來。「就當是公費追星。那些觀眾都奔王源和GEM看的,妳曉得這節目就撕逼拱火整CP,音樂性不明顯。」
她撥開他的手,倒回沙發上。「可我不想捱罵……一個個都音樂人,要我也不能服我是不?」
「對那些欠兒登的學員,妳就cue我cue龍總。別的節目我不敢說,擱這新手村還挺管用。」
她蹙起眉,一個翻身坐起來,問,「這麼狐假虎威的嗎?」
毛不易微勾嘴角,慢吞吞回答,「嘴皮兒利索的人恁多,龍總為啥請妳?還不因為我倆都鵪鶉似的,方便他們把精力擱學員上。」
李雪琴瞅著他的表情,有些心驚膽顫,趕緊轉移話題,「可我不會點評,我連唱K都唱不準。」
「他們也唱不準。先琢磨到時咋圓話吧。」
她簡直聽呆了。怎麼毛老師的心情看著比自己還糟?
但她敢問嗎?不敢。
於是毛不易自顧自整了幾杯高度的,片刻後才發現她很久沒吱聲。
他扭過頭,尋到縮在沙發尾端,獨自emo的小夥伴,過去摟住她。
「都能事先看綵排,要沒底,就錄下發我。」
李雪琴擔憂瞥著他,乖乖點頭。
然後毛不易就繼續喝,速度與量都讓她有點害怕。

他室友今晚不在家,某雪尋思著翻他手機,第一個想到馬頔,可人最近又又又戒酒,不好找他來。琢磨找毛毛的助理或經紀人。但想到他因哇唧,才醉成這樣……還有哪位朋友她熟吶?刷著通訊錄,心裡想著打去咋解釋?萬一毛毛不願被人看見這樣呢?轉念想,他酒品向來不錯,醉了就是叨叨抱抱和點炸雞,吃完後蒙頭睡,估計不會怎樣。心一橫,決定還是自己顧吧!
毛老師果真酒品可以,就光反覆念叨再度參賽的小夥伴們。那混搭CP李雪琴嗑過,聽得心裡賊難受。看他想哭卻哼半天擠不出來,想安慰安慰他,一伸手卻被扯過,整個人給壓到下頭。
……冷靜。李雪琴,估摸是把你當成小模了。
不對,自己這虎背熊腰的,是被當成哪位大兄弟了吧?
她拍他的背,毛果然哽咽著開始了了,大意約是一切恍若昨日,可命運教人唏噓。李雪琴無奈拍了又拍,被熱得直冒汗,忍不住推他。
「你眼淚流我脖子裡了,趕緊下去。」
「這我家,咋不是妳下去……」他口齒不清地說。
「咋下去啊?起開!」
毛不易終於放手側身,讓她艱難地脫困。李雪琴驚魂甫定,扭頭看他可憐兮兮趴在沙發上落淚,又不忍心,就坐一旁拍著拍著,直到人睡著後,才自行去他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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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毛不易被動靜和咕噥吵醒,按著仍嗡嗡的腦瓜子,起身尋找。見自己房門半敞,就輕輕推開,探頭進去,發現是李雪琴在做惡夢。
她說過抑鬱症最嚴重那會兒,一閉眼就是百鬼夜行。現在雖不嚴重,大概仍避免不了做惡夢。見她翻來翻去,磨著牙咕噥,表情猙獰得像隻嚇壞還兀自虛張聲勢的動物,心中不忍。房內被遮光窗簾遮蓋,很黑,他就藉著走廊燈光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後,才回到床邊坐下。
搖她喚她,都沒整醒。最後毛不易尋思,人做惡夢興許聽不懂藝名,就喊起她的名字。
陽陽。
妳醒醒。
別怕。
李雪琴最後是醒了,可也睡毛了,“哇”地嚎啕大哭。毛不易將手搭她背上又拿開,不知如何是好。內心無奈地吐槽,咋回事啊?他倆今天是比喪嗎?整得跟個痛哭接力賽似的。
「雪琴……」他啞聲喚,「憋哭了,歇會兒吧。」
李雪琴抽抽噎噎地搖頭,使力收住啜泣。「我,我得找點事兒做。」
她爬下床去洗臉,他一晃一晃跟進浴室,繼續勸:「別整了。」
「反正做惡夢後就憋想睡了,沒事。」
毛不易沉默片刻,握住她肩膀將人轉過來,然後將她的眼鏡摘下擱在後頭櫃上。
「去睡。我給妳唱搖籃曲兒。」
某雪滿臉驚愕。「捱呀這麼好?男媽媽嗷!」
他懶得和她貧,拉著人往房間走。「欸你會唱哪些?」她扭頭問道,語氣裡充滿期待。
「想到哪些就唱哪些。」
「唱《像我這樣的人》行不?」
「不行,那是另外的價錢。」
「哎呀有友情價嗎?」
「有小模價。」他順口答道。然後她一僵,他也一僵。
李雪琴起先尷尬,後一秒想著不對,立刻扯住他,雙眼迸出光芒。
「所以你確實有睡小模!」
「……這麼值得興奮?」他沒好氣。
某雪在被打的邊緣展翅,「當然啊!妹想到啊!欸那你有炮友嗎?奪不奪?」
「……問這幹蛤?難不成是想上我的床?」說完卻看見被她睡得亂七八糟的被褥。
……毛不易覺得,自己該認真檢討下。從男閨蜜變男媽媽,人在自己面前毫無危機感,到底是誰的問題?
李雪琴兀自興奮地問:「有多少人睡過這裡!我若拿黑光燈來照,會看見什麼!」
……神馬黑光燈。
「被妳一說,我也挺想知道。」他忍不住咧嘴。倆人“哈哈哈”“呵呵呵”笑得跟傻子似的。完了後毛不易將她推上床,她躺下去又蹦起來,苦著臉說:
「不行,我一想這兒老多人睡過,還都俊男美女,我有點……」
「沒帶回來。」他把她壓回去。
「哦?都擱酒店?」
「……問男媽媽這種問題幹蛤呢?聽歌兒吧寶貝。」他俐落地抬起她腿撂床上。
李雪琴眨巴著眼看他,一動不動的讓他蓋上肚子。毛不易輕拍著被褥開始哼歌。她沒聽過這首,覺得有點感動,可沒睡意就是沒睡意,只能閉著眼胡思亂想。
都說演藝圈中男女關係亂,仔細研究卻不複雜,就是拿自身換的道理。好看的人、懂得都懂,不好看的就用肝頂上。好在證明有能力後,就漸漸不需要了,反而睡過的人還留點溫情。若人品好,還能合作。這比小心翼翼守著個對象,費錢費力還費心,性價比要高得多。
男明星就是其中最吃香的族群。他們和商場大佬一樣,鮮少需要對誰負責。只要願意,每天都能有小咖或大粉陪睡。比如現任孟太,當初就是孟鶴堂的大粉。粉絲對男神死心踏地,都甘願燃燒生命打榜、愛深到足以發電了,身體算啥?要睡上了還能樂老久嘞。
李雪琴自問,如果是她,肯定不能拒絕誘惑。有人這樣寵自己,給了所有還問對方夠不夠,她還不趕緊把人給拎進民政局啊?可惜她的粉絲多是客戶金主,或喜她省心耐用的劇組。那些人甭說閉眼吹彩虹屁了,連段子稍有不足都得捱罵,美其名愛之深責之切。噢,還叫她減肥,老損了。
所以不能怪她好奇,畢竟毛不易是混得還行的男明星。
但再尋思下,她又自問,是否真想知道?感受著拍肚子的溫柔掌心,她暗自搖頭。
哥哥疼妹妹,朋友互相扶持,都很美好,但男女關係說多都是淚。
歌聲緩緩停下,「在想甚麼?」毛不易輕聲問。
「在想若你是個渣,我會不會脫粉出坑?」
「……」我在哄妳睡覺,妳在琢磨我跟誰睡覺?
他感受到了錯付的滋味。
「那妳會嗎?」語氣低沉。
李雪琴睜開眼,望著他身後的牆說,「我不知道。這圈子就這樣,你已比許多人好多了。」
「但妳會疏遠我嗎?」他執拗地問。
如果躺在這裡的是未來的李雪琴,就會曉得他不對勁。但這時的她不知道,所以老實回答道。
「我不在乎的人,咋地都不干我事。但擱我朋友身上……我總覺著,這事兒理應特別些,有意義些,少點算計才……舒心。」
她的語氣低落,微不可聞。毛不易卻槓道,「那小心重視珍惜,就能舒心了?」
李雪琴啞了聲。
「我再問妳個問題。」
她沒精打采地點頭。
「妳現在是在勾引我嗎?」
「……」
她足足愣了好幾秒,才不忿地叫:「我能勾引sei啊!你未免太看得起我!」
「若我有炮友,妳就不理我,合著不就得找妳?」
「不是!我也沒說就不理你啊!」
「但妳會覺得膈應。」
「擱sei誰不膈應啊!」
「把我吵醒、躺我床上聽我唱歌,還想著要脫粉出坑。」
「……」
「李雪琴,我真覺得妳很不仗義。」
「好啦對不起!睡覺睡覺。」她逃避地翻身拉被,然後想起這是他的……跳起來想下床,他卻用巧勁把她扔回去。
「男護士都學過擒拿?!」她滿臉震驚。
「是妳的動作太慢。」
「……」
見她眼睛亂飄,毛不易直接爬上床蓋她身上,把她壓得差點沒氣兒。
「我天!你熊貓嗎?重死了……」李雪琴趕緊推他,「起開吧祖宗,這不好玩。」
但毛不易壓根兒不甩她,埋進她頸項低喃,「李雪琴,妳剛才說,幹這事兒得有意義,對不對?」
「……」這是道陷阱題。
「那想留住一個好朋友,算不算意義?」
「……你喝醉了。毛不易。」
但毛抬起頭,表情嚴肅地輕輕親她的下巴,然後支起身吻她的嘴,像受了委屈般咕噥,「妳知道我不想……妳威脅我。」
李雪琴緩緩吸口氣,瞪著天花板,盡可能平靜地說。「對不起,毛老師。是我說錯話了。你搧我一嘴巴子吧,我保證當這事兒妹發生過。」
他沒吭聲。
李雪琴等了一會兒,慢慢把目光往下挪。
卻對上在月光下,他冰冷而憤怒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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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ore YYDS
Lenore YYDS
生於台灣長於美國,喜歡明亮的男中音,少女時期重度沉迷網路小說和二次元,社恐自閉。以為註孤生,卻早婚早育。如今在AO3上寫同人文 (毛雪汪連載中),全然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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