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雪汪同人文] 3：只是和平常不同

每個人內心都住著猛獸，擁有不同程度的破壞潛能。溫潤如毛，也不例外。

事後，他鄭重向她道歉。

李雪琴扯開嘴角說，沒關係。不過就是陰錯陽差地，見識到他有多重視朋友。聽說男生互相擼管很正常，大概換到“女兄弟”，就成了通管。

他聽得有點來氣。「妳咋這麼卑微？」

「事兒是我口嗨引起，自作自受唄。」

毛不易沉默很久，然後擁住她。李雪琴靠著他柔軟的胸膛和手臂，表情逐漸木然。

本不被彼此吸引，照往日那樣處才是上策。雖沒被搧嘴巴子，結局也差不多。

那日之後仍不常見面，他倆閒暇時多半與朋友消磨時間。只是有些變化無可避免。李雪琴嗑過他的CP，曉得他喜歡肢體接觸。但漸漸發現不只喜歡，是有些皮膚飢渴症狀在的。比如他偏好弧形座椅，坐地上時會屈腿抱住，站立時若四週空無一物，他會頻繁地推眼鏡或撥弄衣服，或兩手緊握麥克風，身子微微蜷曲。

毛對性並不熱衷 (可能和她缺乏魅力有關)，但格外喜歡親暱。當李雪琴在他家辦公時，他會拿她肩膀當靠背，側坐著滑手機、練歌、或寫東西。看電視時他常枕她腿上，即使沒興趣也會窩著一起觀賞。

李雪琴絲毫不在意。誰還沒點毛病？反正不含情慾的親暱像輸液，平靜暢快。他們偶爾也做愛，飆升的多巴胺像營火，劈裡啪啦的在腦海與小腹裡冒火星，然後慢慢地被她心中的雨澆熄。

有時也會因溫差太大，而發顫。

若毛不易沒睡著，他會擁緊她。偏低的體溫像把傘，能遮雨卻暖和不了人。有次她告訴他這話，他笑了笑，說，她卻如他袋中溫熱的牛奶瓶。即使被雨淋透，他也不至失溫。

「哄人賊麻溜。」李雪琴讚嘆道。

「說不準是真的。」他懶洋洋哼聲。

有時也會覺得悲哀，這種關係，竟比她先前那些戀愛，還要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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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開錄後，李雪琴與哇唧團隊時常接觸。她深知沒啥事能瞞到永遠，毛毛對人親疏明顯，遲早會被發現。她不想被哇唧惡整、或更慘—封殺—便一直琢磨到時如何自救。(她從不認為有哪位藝人，會為炮友與公司槓上，根本沒奢望毛)。

當然，這事非一蹴而成，她只能時不時琢磨。

這天李雪琴坐在台下看選手們綵排，剛好毛來訊，她便問他有沒有空？能開視訊一起看不？

毛不易應了，認認真真地看和點評，還要她記下來。李雪琴漫應著寫，嘴裡卻說，不行不行，太得罪人了。

「妳就擱這兒期期和稀泥？」毛不易忍不住問。

「我就沒樂理知識啊。」她反駁，「不懂裝懂很敗好感。」

「背起來啊，我剛才說那麼多，難道都對牛彈琴？」

「就是。要他們當場反駁我咋整？說欸等等，我call out毛老師跟你講清楚麼？」

毛不易沉默一會兒，然後用他治癒的嗓音，吐出殘酷的話語，「憋找藉口，寫完發給我看。」

「哎呀馬呀你還檢查作業？這是要逼死人吶！」

「還不就想妳長點本事？」他的聲音浮現笑意。

「……我真的會謝。」李雪琴蔫巴巴地垂頭寫筆記。掛斷後才發現，有工作人員在偷看她。

剛才開了外放……不過沒講啥出格的話，應該沒關係。

個頭。

隔天錄製就有人找上她，說之前想請毛老師飛行一期，被他婉拒了。

「我們看您是真關心那些孩子，生怕專業水平不夠，無法給他們有效的建議……這樣吧，能不能勸毛老師來給您代班一期？我們看他其實挺嘴硬心軟的。」

……這就開始了嗎？李雪琴張了張嘴，「容我先問問。」

「好的好的，咱不勉強哈。」

她客客氣氣地送走來人，蹙眉沉思。

如果沒猜錯，這人應不是哇唧，而是頻道主辦方的。難道讓毛老師答應，公司方面就ok？或是哇唧早應了，是他不願意，就順著他？一哥能這麼任性？

看來得多找點線索……

許多《明日》工作人員都跟毛不易合作過，於是略•劇本殺高玩•琴，用希望多了解歷屆官兒們和助力嘉賓當突破口，開啟套話模式。連他的名字都不用提，就差不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小心謹慎，外柔內剛，非上鏡頭沒表情，有距離感，不但會喝，還是個老菸槍，拒絕人不帶眨眼的……毛老師可以啊，和在她面前完全不同，絕逼是劇本殺玩家的料，可惜就是不愛燒腦。李雪琴再次扼腕。

她邊琢磨邊往休息室走，卻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扭頭見龍丹妮從後頭快步過來，就趕緊避到走廊邊，打招呼道，「龍總好。」

對方微蹙的眉頭稍稍展開，「雪琴妳好。」越過她往前走，又突然停下，扭頭問，「妳平日和女孩兒玩得來嗎？」

「還行。」李雪琴說，想了想又補充，「個性比較直的，還行。」

「下個通告啥時？現在有空不？」

「有。」沒有也得擠出空來。

「跟我來。毛毛待會兒上節目，全是女孩子，妳給他順下流程……」說著還嘆氣。

李雪琴亦步亦趨跟在她旁邊走，覺得有點詭異。然後等龍總開始視訊，她的詭異就成恍惚了。

這個小幅度點著頭，龍總說啥都答，“好。對。我盡量。明白了。” 的糰子是誰啊？怎麼這麼乖—

「雪琴該妳了。」龍總側頭說。

「喔。」她小聲問她，「有沒有流程表？」

毛不易在那頭立刻道，「妳都沒準備，就指導我啊？」

「我沒想指導，只是幫你順……」她拿過表，低頭唸道，「“記幾個女孩兒名兒”？哦有照片，哇都挺漂亮。」

「但分不出來。」毛不易說。

「就記特徵唄，比如這個戴髮帶……」

「妳咋知道人家當天戴不戴髮帶？」

「就挑當天戴髮帶的記。」她無奈道，「或特別瘦的，或大長腿兒！」

「緊著外貌好的？」

「你記最醜的也行，善良，只是節目組估計不樂意。」

毛不易笑起來，李雪琴看下一環節，「“跟女孩兒打成一片”？這難道是個戀愛節目嘛！」

「是選妃節目。」他咯咯笑。

「這簡單。你憋像現在這樣，說一句懟一句，她們就會主動和你聊天。」

龍總插嘴道，「讓他懟。節目效果好。」

「好。」毛不易眯眼笑。

李雪琴糟心地看他一眼：「下個環節。哦訓練方面的，都是跳舞。龍總，我不懂行。您做選秀，得比我多多少倍經驗啊。」

「年輕人的想法不見得一樣。」她慢悠悠說。「比如怎麼跟一堆女孩子訓練。」

「嗯吶。我可沒有龍總這種領導能力。」毛不易立馬道。

李雪琴：「……」

她老實尋思一會兒，說，「其實，訓練都是劇組老師們在幹，毛毛你挑幾個學員互動得了。挑那種眼睛黑白分明，東張西望，眼神靈活的，最好是敢直接和你對視，有底氣兒。」

毛：「聽起來好像動物。」

「起碼會動啊，哥，咱正擱這兒幫你想咋脫離植物呢。」

「……」

龍總好心解圍，「噯毛毛是那個，魔法師嘛。」

李雪琴與毛不易對視一眼，陷入謎之沉默。

龍：「……不對嗎？那個—站樁？」

「姐，是法師，不是魔法師。」李雪琴憋著笑說，毛不易也用同款表情“嗯”了聲，趕緊轉移話題。

「雪琴呀，今天錄得怎樣？」

「很好。」她忍不住咧嘴。

「沒人反駁妳？」

「沒有。」

「……妳還是沒說，對不對？」毛不易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

李雪琴：……誰說女人翻臉如翻書的？

龍總好奇地問：「說啥？」

她小心翼翼解釋：「毛老師看綵排時，給了我些建議。」

龍總目光一閃，對愛將嘆道，「她就是代表普通觀眾的，話能和你說的份量一樣？你要真在意，就過來一期。」

毛不易看了眼李雪琴，抿抿嘴說，「……好。」

對此李雪琴表示，薑果然還是老的辣。龍總這反應速度，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