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雪汪同人文] 6：變裝吧喬遷之喜

那次試片的結果，可想而知，沒人滿意。但毛不易不許李雪琴再過問了，只讓她著手騰每個月的固定檔期，一口氣就排半年。

坦白說，人與人之間的理解，他一向期待而不強求，所以對自己如此介意，感到很詭異。不過既然在意了，也就不勉強自己不去在意，還跟劇組要來毛片，有空就盤。

雪琴的脫口秀內容，幾乎都圍繞外貌上頭—這次有啥不同？

可來來回回看，愣是沒發現異狀。雖看出馬總的敵意，她的隱忍退避，和自己哪些地方傻逼……可從頭到尾，沒覺著有啥刺激性大的地方。倒發現她那天的“王建國”裝扮，興許特意為之。她不工作時素面朝天，一般穿T恤，不長那樣……

他覺得，在伶牙俐齒又頹又喪的外殼底下，她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女孩兒。想與愛豆約會，住豪宅開跑車。嘗試性感沙龍照，跟朋友一起創業。生日晚水冰月一天，願望也是把自己給嫁出去，還眼窩子淺。許多走少女風格的藝人，性格都沒她恁“少女”。

而今見她付出這麼多還差點發病，心裡著實過意不去。總有啥是他能做的吧？即使不懂，也想讓她開心點……

她值得開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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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頭，李雪琴則在默默後怕。他倆初次相識便一見如故，從沒想過踩剎車。結果一個轉彎，差點沒哐當滾下山……如今節目雖妥了，卻不確定到底是和哇唧結緣還是結仇。正好毛不易讓她別管，她就樂得暫且當隻鴕鳥。

沒多久後，收到了節目明細。預算全來自哇唧，可見平台大拿鵝廠不看好，也少得讓李雪琴感慨，女皇們胸懷天下，不容妖妃誤國。可再少，也足夠開機了，得知第一期的嘉賓是 “易廖之鍾 /一家三口” CP裡的廖俊濤時，她的心情徹底放晴。

這位是毛毛在踏入圈子時，身旁最重要的人之一。他會特地去請廖，對她而言，足以顯示對《毛雪汪》的重視。

正式錄製那天，李雪琴雀躍步下保母車，和助理踏入攝影棚。行程是先拍花絮和定妝照，然後去拍攝地點迎嘉賓。

魚貫走進妝髮間，她卻猛然煞住腳，扭頭確認門上名牌—沒錯啊—但裏頭除了自家化妝師外，還多了位大牌髮型師。

難道今天棚內藝人多，她和毛毛得共用？

「早上好，李老師，請坐。」髮型師朝她招呼。

「啊我不是啥老師，叫名字就行。」她打了一圈招呼後過去就位。對方施施然走到她身後開工。

某雪望著鏡子，卻越看越懵……

編啥辮子嗷？她頭髮少成那樣，之前最多綁兩撮，再整就得加假髮了。這次卻分成小小四股，還夾堆亮晶晶的小髮飾……她又不是裝可愛扮嫩的長相！

髮型師見她一臉茫然，微笑解釋道，「我倆問要啥風格，毛老師說，女大生吧，往可愛裡整。別說，雖沒想到，還挺合適的。」

李雪琴一頭霧水，「啥女大生？我哪像？」她中學時就長得像個OL。

「只要不是長相太偏某類型，造型基本決定風格。」對方自信答道。

她懵然點頭，緊接著在鏡中看到負責服裝的人走進來，手上拎件白底圓點大領口還帶荷葉袖的小洋裝……

某雪瞳孔地震，助理也沒來得及管理表情。三人被她倆的反應逗得哈哈大笑。

「其實他的原話是，“往和王建國相反的風格整”。看我們摸不著頭腦，才補了句“女大生”。」化妝師忍著笑說。

……跟國仔多大仇啊毛老師？李雪琴額掛黑線，乾笑地說，「幸好解釋了，不然把我倒飭成男愛豆，那我得哭。」

化妝師咯咯笑，然後語重心長道，「還是該學習打扮。藝人私服常被拍到。」

服裝師也誠懇地說，「年紀輕輕別老烏漆嗎黑。寬鬆的深單色其實不顯瘦。」

「……」李雪琴咋舌：「你們是與我媽共腦了嗎？」今兒咋一個個恁奇怪？

幾人但笑不語。

毛不易這時推開了門。「哎都到了呀。」李雪琴看他一身睡衣睡褲配白T，倒抽口氣。

「為啥你能穿睡衣，我得這樣正式？！」顯得我好像很有所圖！

毛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弱弱的“哈？”了聲，「難道妳想穿睡衣拍定妝照？」
本來兩人都只有一套睡衣，他還讓劇組給她整個造型，找來擅長梳頭的髮型師……

想起那“北”和“南”的比喻，他面露無措。李雪琴一看他表情就反應過來，趕緊指指辮子說：「我沒整過這種花俏的，巨好看！」

「嗯顯臉小。」他鬆口氣。再注視她幾秒，肯定地點頭，「很可愛。」

她害臊縮脖子，緊接著想起另一個問題。「該不會咱倆穿睡衣招待客人吧？嘉賓穿啥？」

「哦，嗯，」毛不易聲音更小了，「我對濤濤說隨便穿……」瞥眼她的表情，「我讓他帶睡衣來換。」

看毛老師蔫蔫掏手機，髮型師趕緊請他上座，服裝師也趁機領李雪琴去換衣服。

片刻後，髮型師感到身前的人肩膀一僵，疑惑抬眼望向鏡子。

李雪琴回來了。
一身清純的低胸白洋裝，可愛的約會髮型，站姿扭捏，表情鬱悶，哪兒哪兒都符合直男審美。

可毛不易愣沒半秒，就捂嘴笑起來。
「合著妳有腰昂！」

在場眾人：「……」

李雪琴也沒好哪兒去，大聲抱怨道：「這束腹賊拉緊！我不得厥過去啊！根本不能坐！」

化妝師忍俊不住，「能坐的，就直挺挺九十度坐。」

毛不易拍拍身旁的椅子：「那不叫坐，叫折。來雪琴，擱這兒折。」

幾人全笑起來，李雪琴也笑，然後痛苦地抽氣，「哎呀！再笑要迸開啦！」接著“哎喲哎喲”，艱難地坐下。毛老師在旁嘎嘎直樂，都快笑抽過去了。

眾人：……果然這倆憑實力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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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之前的插曲，拍定妝照時，每當某雪行動僵硬，兩人就如同被疊降智debuff，不住笑場。有段花絮她得坐下錄，錄完後毛不易迅速起身，從下托住她手臂，斜著身子把她從椅子上“撬”起來，令在場人又是一陣“哈哈哈哈”。

「你丫咋這麼損啊！」李雪琴又羞又氣地叫。

「噯別激動。咱得修身養性，立莫搖裙。」

「對！就跟你學咋立住不動！」

他忍笑示範護士站姿。「其實就是衣服太緊。」

「這還不夠緊啊？」

「妳得繃著背，不是繃著胃。」

「胃都給擠背上了繃啥嗷！」

大夥兒笑成一團，令拍照的攝影師不禁喊道，「兩位老師，麻煩嚴肅點。咱爭取十分鐘內完畢行不？」

說完自己一陣恍惚。
剛才他是不是……要毛不易，嚴肅點？

兩人憋著笑乖乖拍照，完成這組後，工作人員送上西瓜。他倆拿手裡討論起來，吃瓜的“瓜”到底是哪種瓜？

雪：「本來是瓜子，但那玩意兒不雅觀—唉呀！」突然手忙腳亂，「汁滴下來了—哎！」

「西瓜也不咋雅觀。」毛不易咕噥著扯過自己衣擺，擋住她裙子，示意工作人員來救。黑衣服拿紙巾吸乾後不咋看得出來，不像白洋裝那麼明顯……

弄乾淨後工作人員撤開，他倆仍靠得很近。毛就摀住麥，輕聲逗她，「手勁兒小點。」

她給了他個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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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終歸延遲了。聽聞劇組已在“新家”各就各位，幾人匆忙跳上保姆車，趕往下個地點。

「回信了嗎？」途中，李雪琴問。

毛不易心虛地點頭又搖頭。「他說一早弄了造型，可費老勁兒了。」

「……算了。咱就邋遢吧。」某雪嘆氣。

「只有衣服呀，有弄妝髮。」他試圖開解。

「你就繼續跟三占二死磕吧。」

「……」

坐前座的PD回過身問他們，要不要錄段行車花絮？

「咋錄？」毛不易問，PD表示就把便攜攝像機夾在拉高的前座頭枕上。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咧嘴。

「好啊，角度跟自拍杆兒似的，顯瘦。」

PD弄攝像機時，毛探身靠近鏡頭，保持姿勢回頭看小夥伴。發現視角挺高，就脫下外衫遞給她。李雪琴接過，把脖子以下蓋嚴實了。

後頭倆助理瞅見這幕，覺著好像哪兒不對勁。
剛才拍攝時靠那麼近，毛老師個兒又高……

繼而想起，剛才在棚內，似乎只要攝影師拉近鏡頭，他都先一步擋前面，讓李老師有機會側身，避免被拍到胸口。

所以說，確實是看得到的。

琴助理不由得朝毛助理豎大拇指：不愧是哇唧一哥。眼睛沒亂瞟，神色不扭捏，還談笑風生，太紳士了。

毛助理矜持點頭。
雖然也不清楚，啥時自家藝人這麼“會”了？

PD拍了段兩人看窗外的側寫後，便示意可以開始說話，他們便不約而同吐槽相機拍攝角度。

「……能不能說點別的？」PD無奈地問。

兩人笑著對視一眼，某雪說：「你講吧鐵子。之前採訪我已經說老多了。」

「是嗎？講啥？」個人音源一般分開錄，所以他不曉得。

「就說節目初衷啊。陪伴感，找朋友，咱討論過的那些。我還寫小作文，背景能配花草風吹過去內種，嘩~」

毛微訝道：「哎那我只有提到一點兒，不多。」

她睜大眼，「你和我拿的問題不同嗎？」

「一樣的，都是說節目初衷。」毛不易認真地說，「但初衷是妳。比如跟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好像認識了很長時間，因為非常聊得來。妳能理解我說話背後的情緒，和我要表達的東西。所以就想將這樣的陪伴感，和無聊時也不覺無聊的氛圍，呈現給大家。」

全車無人吭聲。

除了李雪琴。她心中咯噔咯噔成了張鼓，「我們初見根本沒說話！聊得來是因為我閱讀理解還行！」都用短信！

他卻抿著笑反駁，「當初聽到妳說話，就曉得會一見如故了。短信談不上閱讀理解，就只是單純的……能理解。」

「……」她扭頭看窗外，低喊，「欸要到了要到了。這條路我走過老多回了！」回頭問PD，「咱別錄了吧？」

PD默默停了機器。大家望著小區出現在眼前。

車子駛入了停車場內。

安靜好一會兒的毛不易突然問，再拍一小段行不？他想做個紀錄。

然後沒理會有些焦躁的夥伴，對鏡頭微笑道。
「準備下車，看看我們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