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標題文件-6

2022/09/16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喝酒唱歌
什麼的,我不會。可能沒那種環境,也沒那種興趣。小時候被阿公騙過,應該是喝了藥酒,就是在鄉下古厝裡,阿公與他的朋友圍著一張木製方桌,蹲在長凳上剝土豆之類的場景。唱歌的話倒是沒什麼印象,幼稚園跳早操之類的帶動唱我幾乎都是站在原地的那種,可能當表演看。
阿K跟他的朋友會約我去唱歌,但有的時候翻遍歌本也只有兒歌那邊比較熟悉,還是吃點東西比較實在,更何況晚上就是要拿來睡覺的,夜唱什麼的,太過年輕,雖然那時我也是十幾二十歲左右。只是他們並不喝酒,喝酒通常是在寢室內,室友們的鞋櫃裡塞滿臺啤的綠色酒瓶,照慣例我只是負責吃東西而已。唱歌喝酒什麼的,當一種表演看。
在某個需要趕報告的夜裡,可能只有我需要趕報告,我一向不懂得怎麼取巧,偷雞摸魚之類的事情,廢物如我是辦不到的,那是聰明人在做的事。於是我就扎扎實實的,老老實實的,在翻找資料,寫著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的報告。少爺、大田、阿花等人就在我背後吃著滷味喝著酒,那彷彿是冬天的樣子,在冰冷發臭的寢室地板上,那似乎是一個溫暖的地方,彷彿營火一般。多年以後我玩到一款電玩遊戲,一款「營火即故鄉」的遊戲,那鍋滷味在當時就是幾位異鄉人的故鄉了。他們倒了一點透明的液體給我,裝在塑膠杯裡,相當的有那種感覺,可是我在趕報告,也許有人唱歌,我不太記得了。
這時羅哥從外頭飄了進來,他不發一語的加入了我們這群活屍,在營火旁坐下。之後他喝掉了一罐備用燃料,褐色的那種,不知道他燒掉了什麼,或者澆熄了什麼,總之在接下來的一天裡,他沒有動彈過,大體上是如此,彷彿大體一般。期間他曾經用一種說夢話般的方式,傳達了他想上廁所的訊息給我們,然而他的肉身並沒有隨著他的意識活動起來,仍舊躺在大田的床板上。大田是習慣將零錢隨手拋置的人,床板上不乏各式銅板,而學生宿舍的床板又和禮儀社的那個什麼板抱歉我真的不知道相去不遠,羅哥壯碩的身軀躺在上頭,感覺只差一些香燭花果而已。總之,人有三急,為了拯救大田的板位,少爺和大田等人將羅哥架到廁所去,拯救了大家。多年以後我感到有些好奇,「那晚,羅哥的拉鏈......?」少爺說:「是我,他根本不會動。」「那他的鳥?」「就那樣,沒辦法,他不會動。」我總覺得不會動也是好事,萬一要是只有局部會有神經反應,那才可怕。總之,我又看了一場表演。
此後羅哥再也沒有靈肉分離過,至少在我們面前是這樣。那晚只是告白不順利而已,沒什麼,大家都會遇到的,沒事,至少我還沒遇過。那晚一起在寢室唱歌喝酒的人們,後來各自都遭遇了類似的狀況,只是每個人的應對方式不同,少爺立刻就把少了的東西補齊了,後來他發現少了也沒關係,那就繼續少吧;大田默默的抽著菸,本來他是已經戒了菸的,他找了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彷彿縮時攝影一般的,於是他又戒了菸;阿花什麼也沒做,或者說我們沒看到他做了什麼,因此可能也沒有做什麼的必要了,為什麼一定要做什麼呢?喝酒唱歌之類的。
幾年前我當了主管,高階的那種,辦了大活動,全國性的那種。白天的行程相當的無聊,因為我上頭的高高層並沒有採用我的計畫,或者說其實我沒有機會提案,上頭就指示了。指示了你就做,概括承受,肏你媽的!晚飯過後,大家紛紛散去,只剩下大頭還在餐廳裡,圍了一桌,要酒要菜。我還另一位主管坐得遠遠的,跟飯店經理核對帳目、討論之後的行程之類的。那頭是否真的有酒菜上桌其實我也不很在意,反正錢也是公司的,報公帳的東西。不久那群中老年男女唱起了歌來,有的熱情豪邁,有的靦腆假意,歌聲中似乎訴說著他們過往的遭遇。馬尾窄裙的經理妹妹走了,留下我們一高一低兩位主管在這裡,我升了官,問他什麼時候不幹?他說有點苦衷,我想也是,因為我也是。過幾天我到了他的單位去提案,不免又被上層洗刷一番,總之案子是拿到了。臨走前本來想去寒暄幾句,想想算了,隔牆有耳,人言可畏,雖然他們可能只是當表演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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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這個,連我太太也不知道,她知道了之後說:「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我有在裡面嗎?你什麼時候寫的?」寫這個是利用工作閒暇的時候寫的,人物是用現實事件去交織出來的,其實是沒辦法直接用連連看的方式去對應到現實的人物身上。然後,我其實也沒有要刻意隱瞞,只是沒有特別想要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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