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標題文件-27

灰色的夢

我昨天做了個夢，那是個灰色的夢。

夢裡的我身處在高樓林立的都市裡，那是個有著山丘的港灣都市。

巨大怪獸落在附近的海中，我們呼喊彼此，往高處前行。

海水倒退，津波即將襲來。

部隊零散的駐紮在街角，互不隸屬，偶爾有些摩擦衝突。

我穿梭其中，火炮的閃光劃破夜空，在怪獸身上炸出幾點豔紅。

也不是沒用，我走進室內，屋裡亮著燈。

我們窺視著窗外，望著街道發呆，在這種時候也只能等待。

街頭傳來廣播，附近出現怪獸，我們魚貫下樓，穿過街頭，車輛在那頭等候。

一隻怪獸獨自出現在我眼角的餘光裡，身旁的軍人扣下扳機，

怪獸仰天張嘴露出無聲的嘆息，只是聊勝於無而已。

落在海裡的怪獸形體有如一座小山一般，是實實在在的災難，

眼前的這尾卻無法激起任何的危機感，

牠仰天張口彷彿正在吶喊，在鎗火底下身為一個標靶的哀嘆。

下了車，我們登上一座水泥高塔，塔頂的玻璃窗隔絕了城市裡開出的爆炸之花。

街區裡的燈光，一格一格的被關上，怪獸正在城市裡晃蕩。

也許牠已然發現這樣的焦土戰略是一種陷阱，這座城市將被犧牲，

倒映在窗上的光影，是無聲的轟鳴。

我從夢境中醒來，虛幻的記憶依然存在。

在紅色的夢境裡，透著夜晚的涼意，靜寂的街道兩側傳來攤商營業的氣味。

巨大的青色石獅，守護著佛寺。日間的暑氣逐漸消逝，月光透入枝葉的縫隙。

靜謐、侘寂，渲染了陰翳。

在黃色的夢境裡，我走出下榻的旅館，一樓的咖啡廳有著異國的平凡。

我們前往市中心的廣場，兩旁高聳晶黑的大樓透著光，造景裡的清泉流淌，

地上灰白的石磚發出不穩定的聲響，廣場四周的高檔店鋪明亮光晃，

我打算隨意的逛逛，走到了稍遠的地方，有一條小徑，路面沒有鋪裝。

已經是黃昏時分，右邊的空地看過去有著隨意棄置的垃圾、泥土以其雜草的香氛，

草地上有什麼在輕微的擺動著，在這微弱的光線裡難以辨認。

左側的黃泥土磚屋不知道是不是農村，看來看去也沒幾個人。

我被指引到路旁一處粗矮黃褐的木門，低頭走進，

店主的眼神像是在說歡迎光臨，整個空間堆疊著各種略帶陳舊感的人類文明，

身上的書蟲蠢蠢欲動，但還算冷靜，不到興奮。

離去時身上多了一些書本，可能不是用來排解煩悶，也不是用來解答疑問，

或許是想要增廣見聞，總之我又走入人群，走入都市叢林，隱身其中。

好夢由人，阿蚊的文化底蘊不知何時成長了幾分，雖然他只是為了自己沒能延續下去的春夢而感到悔恨。還沒盡興，在虛幻的那頭衝刺吶喊汗水淋淋，雖然我覺得他可能以為是寫作粼粼，尿床似的湖面靜逸，身體裡的慾望已經滿溢在褲底。他沒有在聽，可能因為是夢的關係所以他覺得不必認真，反正這些事就是那麼單純，不必為這種小事耗損精神，該出來的東西就不要忍。我說你是不是當作大家都涉世未深，喔對了，該叫你阿文而不是阿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