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8日,我搭著上午11點45分的廈門航空飛往福州,在下午1點10分抵達福州長樂機場,我的下一段航班是下午5點15分從福州飛往鄭州新鄭機場,看起來我應該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在長樂機場悠悠閒晃吧?其實完全不是這樣的狀況!與其說是「轉機」到鄭州,更確切的說法應該是「換乘」。抵達長樂機場後,我必須先出海關,這是國際線的出關。然後拉著行李走到國內航班大廈,然後再過一次檢查關卡,才能到達國內航班的登機口,對於習慣針對工作任務速戰速決、路程儘量有效安排快去快回的我來說,這樣一直換點踩踏實在是個漫長的折磨。
我站在國內登機口的玻璃牆前,看著空蕩蕩的停機坪,希望飛機趕緊一個轉身就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我就可以快速地順利登機,雖然這終究只是想像畫面,正面的冥想還是可以稍微舒緩一下躁鬱的情緒。
終於,我順利搭上了5點15分飛往鄭州的航班,這裡的國內航線,沒有誤點已經是萬幸中的大幸,特別是如果你搭過東方航空之後。我像一坨泥巴的窩在經濟艙座位上,然後進入我的搭機標準作業流程,把帽T拉上來罩住整張臉、戴上耳塞、進入閉目養神的狀態、靜靜地等待班機起飛、然後一覺醒來剛好到達目的地。可惜的是,這次熟悉的流程動作並沒有讓我順利地睡著,因為就在飛機準備起飛之際,我的左上方側齒根深處,開始泛起一絲絲不規則頻率的疼痛感。
這突來怪異的疼痛讓我極度的不舒服,隨著飛機起飛後不斷攀升的高度,這疼痛感也不斷的攀升,甚至已經進入到紅色區塊的爆表程度,我忍不住的握緊雙手,握到手已經略為發痛,企圖降低左側臉龐內側深處的疼痛。我可以深刻的感覺到,我的臉色應該開始發白了,因為我已經痛到掉下了一滴淚。我開始不切實際的猜測著,是因為升空的壓力讓我的牙齒不舒服嗎?等到飛機到了固定高度平飛時,疼痛應該就會消失吧?等到飛機準備降落,航空高度逐漸降低時,這樣的疼痛也就應該就會消失了吧?
我持續著我的正面思考,但這樣的想像並沒有減少一絲一毫的疼痛感,反而越來越痛、越來越痛,痛到我的臉孔已經開始呈現扭曲的狀態。當飛機飛到固定高度平穩飛行,響起那一聲可以解開安全帶的「叮聲」時,我馬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打開頭頂上的行李艙,從隨身行李中翻找出我出差時會隨身攜帶的藥品總匯盒,這總匯盒被我塞滿著:胃藥、萬金油、面速力達母、碘酒、酒精棉片、OK繃、伏冒熱飲、過敏藥膏、止咳散、鼻炎膠囊、退燒藥,這個藥品總匯盒陪伴我走過將近三十個大陸城市,也是我在異鄉的得力助手。
我奮力地翻找出我現在即刻需要的止痛藥~普拿疼,當我找到它時,一排十顆的普拿疼,只剩下那麼一顆,竟然只剩下一顆!我當下傻眼到愣在原地五秒鐘,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在心中不斷的咒罵自己的疏忽。在這忘記隨時補充藥品之際,眼前這唯一一顆的止痛藥,在我心中就是那顆處在深山千年難尋、稀少且珍貴的雪蓮仙丹,我期待它能有神效、能快速緩解、甚至消除我剛剛那二十幾分鐘經歷的折磨與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