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知道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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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當我的爺爺,我很幸福,我愛您
雖然已經過了許久,但這十年以來一直都是心中的遺憾,那沒能說出口的話......腦海中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您。
從小我很愛去爺爺家,但卻總是跟我爺爺沒有話聊,雖然會帶我去雜貨店,也會陪我下棋,但不知為何卻總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聊天,在我的認知中,以為跟爺爺並不熟也不親,感情也說不上好,總是隔著尊敬而疏遠的距離。

在我5、6歲時,由於一些事情曾暫住爺爺家,當時還沒上學,每天的行程就是自己玩玩具,看電視,接姐姐放學,但爺爺總是坐在一旁陪著我,有時體力不錯也會帶我出去玩,但他最愛的還是下棋,這幾乎已經是我與爺爺的共同愛好,每天都來一句:「下棋嗎?」各位不要懷疑,是五子棋(絕對不是圍棋)。

後來,一切都好轉後,爸媽把我跟姐姐接回家了。直到現在都不曾忘記那段時間,是我與爺爺相處最久也最快樂的時光。

歲月飛逝,期間也時常回去看爺爺,但卻總有著生疏感,理所當然地覺得他會一直都在,從沒想過要進一步、主動地去聊天,反而最常跟他說,回家前:「爺爺再見!」國二升國三的暑假,每天都努力地準備升學考試,無暇考慮其他,有天去到爺爺家,他當時已經身體不好了,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爺爺突然說:「要不要來下棋?」我說:「我只會五子棋」你說:「好,來下吧!」久違的五子棋大戰,這次我贏了他,看著因中風而一直顫抖的手,棋放得很慢,我卻突然地希望時間慢點,讓我能跟爺爺相處更久,說更多的話。

聊著聊著,爺爺突然告訴我,他身體越來越不好,可能撐不了幾年了,當時的我並不知道爺爺病得有多嚴重,想說醫療技術發達,一定還會活得很長久,我說:「不會的,爺爺,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好,醫療很發達的。」我以為只是老人經常會有的大小毛病罷了,爺爺看著我笑了,他說:「你們都要一直健健康康的。」我笑著說:「謝謝爺爺,你也是!」

隔月,我在暑修班聽到爺爺住院的消息,心裡想著一定過沒幾天就會出院了。假日去探病時,爺爺已經不能說話了,我還是深信他會康復出院,握著爺爺的手說著,加油!後來幾天,病情每況愈下,有天媽媽回來哽咽著說:
「爺爺拔管了,隨時可能會離開。」
為什麼?
「他太痛苦了。」
晚上洗澡時,我一直發呆,這是我第一次去正視「死亡」這件事。

......直到隔天凌晨,他離開了,不知所措的我,依舊沒能說出那句話。

若我知道那次下棋,是最後一次的談話,我會放下所有拘謹,坦蕩的跟您說,但沒有如果...後來我才知道,那時您已經知道快要離開了,在跟每個人告別,只是我太晚才意識到。

【後記】

大學的畢業典禮,因為疫情外婆無法到場,我並不知道,媽媽偷偷傳了我穿著學士服的照片給外婆。要離開學校的那天早晨,外婆傳了一段話給我:

恭喜你畢業,今年因為疫情沒辦法到場參加你的畢業典禮,爺爺的每一個孫女長大後都變得很美很有氣質(外婆濾鏡),可惜他走得太早沒辦法親眼看到,但相信在天上的他,一定都有看到你們每一個孩子都越來越好的樣子,他真的很愛你們。

我坐在椅子上,反覆看著這段話,很驚訝的同時,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爺爺,我從未忘記過您,每當過得很辛苦時,都會想起您,但小時候大人總說不能想您,您會捨不得走,所以中間少想了一些。那天我看著天空:
爺爺我畢業囉!健健康康的長大了,我愛您!
這個專題裡混分享我看過覺得很棒的電影、影集、漫畫、小說、動漫各式各樣的作品,希望讓更多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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