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
雖是週六Millenia Walk商場人不多,雷霏霏心裡空空的佇立在二樓走廊面向一樓入口處,看著下面悠閒逛街的人。看著看著,遠處有個壯碩的身影手拄拐杖,身邊跟著一位身材修長纖瘦的女性。
Millenia Walk商場(照片取自Tripadvisor.com.tw)
雷霏霏馬上認出張騰來。於是她繼續站在制高處等這兩個人走近些好看清楚。靠近時她從上往下望,張騰一拐一拐地走著甚是吃力,身旁的女性半長的黑髮、長長的臉上配了一對細長的眼睛、皮膚非常白皙,身高從二樓目測約160-165公分。她親暱的托著張騰沒拿拐杖的手,讓他走起來較不吃力。
腦子裡亂哄哄,雷霏霏聽到一個聲音是「他沒有騙我,他的脊髓確是受傷了」,而另一個聲音是「那親密的舉動,那名女子看來是他的女朋友」。她想再靠近觀察,再決定要不要打招呼。
雷霏霏順著電扶梯下一樓,她看到張騰和那名女子進入一個珠寶店。她移動到珠寶店的玻璃櫥窗,透過櫥窗她可以看到兩人在店內研究著桌櫃裡的首飾。
雷霏霏看不到他們正在挑選何種首飾,但她決定不打招呼。於是她轉身沿著來時路,搭電扶梯上樓走回旅館房間。直到第二天離境,她都沒有再出過房門。
在麗池卡登的最後一晚,雷霏霏定位張騰僅為客戶關係,不再多想。只要不到國際電腦展時刻,她的理智冷靜一如往昔。即便還是要見這個客戶,她只能設法自己調整。
麗池卡登休假回來一個多月後的某個下午,張騰來電說:「我要離開現在的公司了,跟妳說一聲。以後妳們就跟Jackie Du聯繫即可。」
雷霏霏問:「Teng,你要轉進哪裡呢?」
張騰回說:「我還在談,尚未確定。謝謝你和團隊過去四年的支持與合作。我們有機會再見,妳多保重。」
雷霏霏說:「你客氣了,彼此彼此。祝你一切順利。」
這通電話來得突然,彼此語氣變得有距離。放下電話雷霏霏如釋重負。她再也不用面對張騰,也不需要去駕馭自己的慌亂情緒。另一方面,這也暗示著這個客戶可能會掉。客戶重要窗口轉換時,常會發生失掉業務的事。雷霏霏倒是不怕,業務可以再找。那通電話後,張騰就消失了。
一個多月後,一天艾美進雷霏霏辦公室討論工作,討論完後艾美說:「Faye, 我那天在基隆路附近遇到Jackie,他離開原公司了。他和歐秘書一起跳槽到一家賣儲存設備的美商。Jackie還說將來電腦展還是要找我們幫忙。妳看我們又有業務了,不愁。」艾美經過幾年的實戰,也懂得如何適時抓住客戶了。
雷霏霏相信眼不見,心不念,她試著淡忘張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