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讀的書有提到過一個理論,關於把知識消化掉所需的時間,約莫是一年左右,我記得不是很清楚,或許只需要幾個月也不一定,當然,我不是刻意要用這個理論來當藉口,好來逃避自己,剛剛結訓腦袋卻一片空白的事實。
當我站在大家的面前,嘴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還有大腦安排的內容都是完全不一樣的,侃侃而談地分享自己寶貴的回憶,外加上一些,可以幫助到其他人的小技巧,是我想要讓聽到地人感受到的,雖然當時我不是聽眾,但我相信,那時候我所表現出來的,更像是一種懶散,且毫無想法的狀態,這並不是我這四個月兵役所感受到的,正因如此,我才想特地的寫下這一篇來好好地,讓自己表達出當時想發散出的想法。
剛開始當兵的第一個禮拜,我就做好了一個心理準備,演戲,當長官站在台前面集合的時候,我就是個演員,或許演得不好,但是總會有人比你更差勁的,不過,我很幸運,還沒開始真正地演起來,就被選為福委,處理著輔導長給予的任務,雖然是這麼說,但運氣還不錯的自己,遇上了幾位實力堅強的隊友,那些複雜的文書作業,對他們而言,僅需數分鐘就可以完成了,他們分別是,11號,41號,43號,還有最強力的80號。
80號是我們幾人中公認最強的一個,那些一百多人的資料,如何轉換成表格或做成輔導長要求的模式,他都是可以輕輕鬆鬆的搞定,不過就像是寫小說一樣,當一個人太強的時候,就會被強制退出,他在當了福委的第二個禮拜時,就因為新冠肺炎的政策,回家休養一周,免費的假期。
我們剩下四人中,43號毅然接過了80號的位子,我們四人時常一起討論著,如何處理每一次收假回來混亂的狀況,雖然少了80號,但是因為之前的底子還在,所以也沒遇上特別大的麻煩,我們還約了一次密室逃脫,很希望在我離開台灣之前,還可以讓我們幾人再重新約上一次。
當然僅僅是作為福委,我們也不能安排所有的時間,待在輔導長室內。
提個外話,在進入軍營前,我喜歡打漆彈,感受那份刺激,所以理當來說我沒有什麼理由去討厭打靶吧?
當我全副武裝行走了十分鐘後,感受到腳下的地不是水平的,是向上20度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錯了,錯得很離譜,一想到打靶的前一天晚上,還在和女朋友炫耀,明天的自己就可以摸真槍射擊了,真的覺得自己高興太早了。
我戴著口罩,強烈地喘氣,讓自己的身體抵抗地心引力,同時還要注意長官的指令,因為落隊的人需要趕上,每次停下來的時候,我都是趁這個時間點趕快喝上幾口水,水喝上去和我的汗是一個味道,不是在說水難喝,而是自己的汗,感覺上是剛剛喝過的水,它幾乎是剛進入我的身體就立刻出來了。
我的雙足還在往前走著,右手正在摸索著自己的水壺袋,因為肩上扛著一把槍的原因,無法方便地摸到那放水壺的地方,正當我要回頭的時候,我身後的鄰兵幫我拿起了水壺,放進了袋中,我回頭和他對視了一眼,正要道謝,卻發現自己真的沒甚麼力氣,只能對他投射出感謝的眼神,神奇的是,他讀懂了我,他點著頭笨著地用中文說"不客氣"。說話的他比我高出三顆頭,不是亞洲人臉孔,他皺緊眉頭,抵抗那強烈的日光,要不是那時候很累,真的想問他白人也會曬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