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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記:10. 俄羅斯娃娃的升天法儀(下)(Taoist Ascension for Russian Doll)

親戚正在向她講解儀式流程——首先,她和術士會分別站在室內中央的左、右側,距離大約有十公尺左右,她和術士包含中間的距離全部會被一塊縫製的胚布遮住,只有腳會露出來。(我留意到她穿著黑色絲襪和黑色包鞋,她很少會這樣穿), 而周圍會被圓弧形的桌子包圍(像是某些傳統火鍋店圍繞著服務人員的橢圓形吧台),上面會擺滿供品。然後術士會瞬間在布內迅速地往他的方向接近,當術士和妻位置瞬間重疊之時,她便會前往「來生之前」——那似乎是一個具有靈性的地方,不過我其實不清楚去那兒的目的。心中並不覺得有前往的必要,不過我還是非主動地提出要和妻一起前往。
親戚告訴我:「她做完之後,你再做一次。這個儀式一次只能一人進行。」
我看著術士的腳迅速地往她接近,重合的一瞬間,我想著:「腳還在啊。」
她從布內走出來,牽著我的手到了頂樓室外。室外極度巨大,像是一座捷運站內室廣大的範圍,所不同的是挑高約有幾十公尺,兩座像是中式寶塔,又像是燒金塔一般的建築向上延伸,突破大概二十公尺的頂棚向上延伸而不可見。圍繞著寶塔是凹下去的軌道,軌道上是類似兒童樂園的雲霄飛車,上面坐滿了手裡抓著禮物的日本小朋友。妻一邊向我介紹這是岡山的特產,這一邊是福岡的⋯⋯等等,在她一邊介紹的時候,我順著兩座寶塔中央連成一線的遠方盡頭看過去,有一個巨大的電影螢幕,在播放像似西部電影的影像,這時她與我飄浮起來,往著螢幕的方向飛過去。我看見螢幕上的影像有另一個影像出現,影像中間沒有明顯的界線,像是用影像軟體組合上去的——
那是兩個般若的臉,穿著日式的衣服。
我們飛得越來越近,般若的影像則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一直到我們快要接近螢幕,也飛到接近頂棚的上端,我想著:「原來法術是真的!」
瞬間飛往頂棚之上一片黑暗。親戚告訴我,你沒有做過儀式,所以只有你的妻子可以去。
「媽的,我沒說不做啊,是你們只做了她的!」
她去了一個靈性之地,「來生之前」。我不知道去了要做什麼,但我見不到她了!
幹你娘!
當髒話終於從我口中噴出,我也醒過來了。
我做了一個鬼壓床的夢。我摸著我的心臟,那種怨憤而恐怖的感覺,很像是整晚沒睡的人口中的餘味般揮之不去。那是死亡的氣味。
我想哭。因為我覺得健保卡上的那個,我的「夢中妻」,或許多半⋯⋯已經不在這世界上了。我有這種感覺。
而我明天,仍然要去清潔。
後天也一樣。大後天也一樣。再後天呢?再一天、再一天⋯⋯
直到我的生命消逝為止。我沒有怨恨,但是,我想哭。就只是想哭。
這是無力之人的唯二選項。另一個選項是打遊戲。但我現在,難過得連遊戲都提不起勁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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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潛行 Desertstalker / 行旅,在廣袤世界中
沙海潛行 Desertstalker / 行旅,在廣袤世界中
寫作類型為科幻、奇幻、旅遊。另著有旅行文學《行旅,在深邃亞細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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