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雪汪同人文] 8： 愛的表達就是造 (1)

《毛雪汪》第三期的嘉賓，本該是鐘易軒和他的小夥伴們，可因疫情，幾人延誤行程，得重新調配。消息傳來時，節目組都齊活兒預備開機了。隔天還得錄趙曉卉那期，不能說停就停。只能緊急將有空(閒)的馬頔找來，將錄製時間延至深夜。

大夥兒全擱那兒等，李雪琴自中午就空著肚子，委屈巴拉叫餓。大家就把還沒來得及拆的凍貨箱子，搬出給他倆挑。毛不易忙進忙出，盡快讓空氣炸鍋炸上。劇組也把第一期的審片安排好，讓他倆邊吃邊re，多拍點素材。

待他們吃完re完後，節目組便也預備好接下來的任務：開考古盲盒，煮紅酒，盡找花時間的整。毛雪都吃飽了，腦子有點轉不動。敲考古盲盒時，略琴叨叨說像剁“餡”，鄰居會報警。毛則在看到不咋可愛的成品後，咕噥說咋恁不舒壓呢？整完反而要生氣。聽得劇組在心裡嘆息，這商家怕得飛。

接著倆人切水果，煮紅酒。毛一會兒怕小夥伴切到手，一會兒自己被酒氣水蒸氣糊臉，好不容易完成，還得補妝，也懶得倒兩杯了，就分一杯。橫豎只是嚐口味道，不是真喝。

節目組咋不管管？

不是不想管，是這倆東北人實在太不拘小節。若每隔幾分鐘就叫他們離彼此遠些，基本甭拍了。

於是剪輯只瞥眼回放，確認有足夠素材把品嘗片段錯開後，就由他們去。反正除了CPN觀眾，沒人會特意去觀察略琴畫面前後戴沒戴眼鏡。

馬頔也是個妙人。他被臨時通知，來不及整伴手禮，就拎著家裡能找著的東西，溜溜躂躂上門。有前兩天聚會時剩的月餅，遊戲機，堆家裡積灰的客制玻璃杯，還有路邊攤切的醬肉肘子和燒雞。發現全是葷的，還好心下廚做了幾道青菜。毛雪兩條尾巴跟著他轉，嘟嘟嚷嚷發射彩虹氣體，表達有言的感激。

因沒來得及定主題，三人就隨意嘮，比如喜歡吃蒜這種有味道的話題，以及近期錄製的《明日》和《戰至巔峰》。仨連初老都算不上的藝人，竟聊出了滿腹感慨。

當時誰也沒料到，如此隨便的一期，觀眾會看得勁兒勁兒的。也沒人估到這節目，竟會先在圈內人裏出圈。即使給得有限，也噌噌湊齊了錄整季的人數，甚至有些得排到年後，其中不乏大咖與相較不熟的嘉賓。

於是這次錄製孟鶴堂等人和阿雅姐的兩期時，毛雪便擠出拍攝前的時段，與劇組從長計議。打算整些 (相較) 知性的內容，和安排接下來的外景。

這也代表，倆連續幾日都待一塊兒，這使李雪琴非常焦慮。

雖與毛毛熟到不能再熟，泰半用文字交流，公事也多在群裡處理。見面時間一般很短，就一晚上，至多一天。除了加班時會幫彼此校對潤稿看排練外，都是喝酒吃宵夜，看劇，和說些不著邊際的，少有正經日常相處過。

她知道自己總嘮著嘮著，就變成訴苦或挑剔，太招人煩。所以每當話題出現負面苗頭，就趕緊換別的。毛不易被她這舉動整得沒脾氣，忍不住問：「幹啥總提防我昂？」

「沒提防呀。」略琴趕緊澄清，「是我這人的思維模式，就是很負面，不想影響你。昨天抱怨了，今兒就盡量不說。上午崩了，下午就離你遠點兒。你平時也壓力大啊。」

「但妳不開心吶。」他咕噥。雖曉得她喪，卻沒見識過這樣全天候的愁眉苦臉。

李雪琴連忙道，「跟你抱怨，我也不會開心點兒，反讓你跟著不開心。行了，說公事。阿雅姐來，咱得先備題……」

毛不易往前傾，按住她的手，「我有煩心事，都會對妳說。」

他感冒了，體溫比平常高些。這使她不知不覺語塞，一會兒後，才乾巴巴開口，「比例不同啊鐵子。你那是晴時多雲，我是梅雨季，就沒個放晴的時候。」見他繃著臉，便抽開手，覆上他手背，「大事肯定會告訴你的。」

「妳不開心，還不是大事？」

她怔愣，繼而失笑。「哎毛老師，你說你這人吧，賊會撩閒，咋還單身呢？太不科學了。」

「別轉移話題。」他有點不高興。

「哎呀，就，真沒啥！我這人就是不開心，幾乎就妹開心過。」她討饒道。

「可我每次見妳……」

「那是因為時間短，不須幹活兒。我工作時，就特別焦慮。」

毛不易抿嘴，輕鬆的神色就忽然消失了。

李雪琴呆愣幾秒，然後不自在地動了動。

……啥情況？

他倆現擱毛雪汪之家裡，一間被當辦公室用的房間說話。空氣安靜後，就能清楚聽見外頭劇組的動靜—這使她開始忐忑，下意識想摳手，卻在美甲碰到指尖時頓住—

最近在戒老折騰手的壞習慣，其中一種方法就是做美甲，因為難去摳或啃。

毛不易的目光隨她動作往下，鬼使神差地拉過她的手握住。用另一隻手，去摳她食指美甲與指腹中間，那小小的縫隙。

「幹啥嗷！」李雪琴差點沒跳起來。

他抬起眼睛。「妳不是想摳？我幫妳。」說完又垂下頭繼續。

……艾瑪哥呀這是能幫忙的事嗎！！！

可她動動手，發覺他拉得力道挺大，恐怕得費勁才能將手抽回來。難道在生氣？為啥啊？宣洩方式還恁奇怪！
可若用力掙脫，他會不會翻臉？匡噹一下掀桌子？外頭可都是人！

某雪糾結半天，依然不敢掙扎，只能被迫感受被幫摳手的“奢侈”體驗。酥麻的搔癢感，不斷沿著手臂往上爬，爬得她渾身雞皮疙瘩亂竄。

食指，中指，無名指……救命！

「欸……」她終究忍不住，發出怯怯小小聲的單音節，可憐兮兮。

毛不易這才彷彿被驚醒般停手，啞聲開口。
「我以為妳和我一塊兒時挺開心。原來只是因為時間短，沒壓力嗎？」

語氣和以往一樣柔和平靜，卻又莫名不對勁。

某雪呼嗒幾下，縮著脖子說，「不，很開心的。」

「是麼。」

她還想申辯，他卻扭頭拿起手機，摁滅通知。「得開會了。」說完“唰”地站起來—

「對不起！我害不太知道咋跟你相處！」她著急忙慌地喊。

毛不易頓住腳，側頭凝視她。表情雖沒變，但她清晰感受到，他似乎比剛才更生氣了。

……唉呀這張爛嘴！她恨不得搧自己一嘴巴子。

但他朝她伸手，「現沒空掰扯，先開會吧。」

李雪琴沒敢握，被攆似的迅速站起來—毛一把扯過她，結結實實抱住。

「憋亂想，不要道歉。我沒生妳氣。」

完了放開她，轉身出去。

其實一直是多雲偶陣雨。
是因遇上了冬陽，才多些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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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日，倆人忙到腳不沾地。開了許多會，決定了很多事情。編劇誇略琴效率奇高，看完團隊準備的嘉賓資料後，就大致抓到適合的主題，也願意修改，省下他們許多功夫。

可沒人曉得，這是她的應激反應。因太害怕面對，就把其他能做的一切，先做完。

最慘的是，害她產生應激反應的傢伙，像有特異功能似的，幾乎就沒不在她視線範圍內的時候。也不擾她，就處理自己的公事，還拿手機琴鍵app，在哪兒哼哼著寫歌。

今天和孟哥他們錄製，因得配合對方檔期，錄製時間早些。之後安排與女神周公子和阿雅姐的直播，完後還錄開箱環節，大半日都會在營業狀態。

所以，應該挺安全吧。

毛不易仍在哼歌兒，見某雪從鏡中偷覷自己，微微勾起嘴角。
「我發現，人就得有些情緒波動，才有靈感。」

「……」

正幫他弄頭髮的髮型師，好奇地問：「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的情緒？」

「都有點兒，事情往往是一體兩面。」

畫完妝後準備錄製，編劇和導演卻匆忙走過來。「毛毛，你—」

「錄完再說。」毛不易立馬打斷他們。

兩人不約而同瞥眼李雪琴，露出了然的表情，然後轉身離開。

……欸等等，為啥看我？

她有種不妙的預感，緩緩扭頭，看向某人。

某糰子正朝她皺臉，眼睛彎成了對月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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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終於完成了錄製，大夥兒一起吃便當嘮磕，編劇就想起早上沒說的大事。

「毛毛為《毛雪汪》譜了首曲。」

劇組成員紛紛“哇”地表示驚喜，有些是真欣喜，有些則想得遠些，比如導演。
他問，「你也打算寫詞，對吧？」畢竟毛某人以詞聞名。

「不呢。」毛某人卻對身旁埋頭幹飯的鵪鶉咧嘴，「這兒就有個才華橫溢的。」

……來了嗎？李雪琴一頓，警惕瞥眼他，再掃視一圈。目光在微微蹙眉的人身上，多停留半秒，然後就大聲嚎起來。

「捱呀毛老師，我哪敢為你的歌寫詞！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嘛！！」

全場大笑。

毛不易早料到她會這種反應，笑瞇瞇反駁，「因為是妳，才有這節目。我可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當然得妳寫昂。」

「……」正準備開口的人，默默閉上嘴。李雪琴本指著他們幫她推託，見狀簡直咆哮。

「不要！不可能！做不到！」
粉絲們還不嗷嗷撅她一頓啊！就算不撅也會說，可惜這歌兒了，詞這麼爛，和曲半點不匹配。定是哇唧懶得花錢，又把毛毛當工具人！

前幾天才被通知，會有位爭議性較高的嘉賓來錄一期，若她這時再整這些……

「毛老師，我不想，我會禿的！」聲音都出現細微的哭腔。

毛不易臉上笑意瞬間消失無蹤，直勾勾盯著她。

全場氣氛一窒。

可下一秒，他便皺皺鼻子，做作道。
「李雪琴，這艘賊船妳造的呢，我都上了妳能躲哪去？要真禿了，我帶妳治昂。」

劇組：「……」

某雪不禁把頭埋進膝蓋裡。

……憋耍流氓！我哪有你能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