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雪汪同人文] 9: 愛的表達就是造 (2)

2022/12/29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在午夜過去許久後,李雪琴終於鼓起勇氣聽毛發來的《毛雪汪》demo。這首歌旋律簡單,呻吟似的哼哼伴隨撩撥般的吉他和弦,充份顯示這傢伙錄時,絕對是喝毛了,難怪編劇導演特意找他尋問。
壓下面紅耳赤,再聽一遍,似乎品出點兒唱和的意味。前後句旋律極為相似,前句上揚,後句低沉,是相對應的。上下坡般起伏的音階,彷彿在樓梯間問候的鄰里,也像暮色中並肩的情侶,平淡而舒緩。
他很嚮往吧?那樣的生活……
可惜她只能視而不見。
或許是因為無法面對那把嗓中透出的冀盼,也或許是因為……心知無法到達彼岸。毛毛只是她在奔赴深淵時一小段路的夥伴,她捨不得害他。

雖總撒潑打滾地要朋友陪自己,聽她倒苦水,偶爾拽她一下。但彼此都清楚,只是暫且同路。

她一直在湖邊徘徊。找不到船,等不到花。
回不了家。
ᗢ ❄ ᗢ ❄ ᗢ ❄ ᗢ ❄ ᗢ ❄ ᗢ ❄
略琴帶著浮腫的眼睛前來錄製,毛某也比平常沉默,大夥兒心中皆有猜測,格外警惕。
「兩位老師,準備好了嗎?」導播低聲問。
兩人應聲,一前一後往客廳走。他們都將彼此狀態看在眼裏,也大致明白為啥。可顯然毛老師吃了秤砣,沒說幾句,就再提起主題曲。李雪琴不想掛臉,只得耍賴,「寫吧你寫。」他卻將話題拋回去,徑直拿起拇指琴,朝沙發走。
坦白說犟到這地步,已經不像他了,李雪琴起了好奇心,旁敲側擊詢問他創作過程,想知道到底啥讓他恁執著?可惜沒問出來,聽他形容,靈感似乎來得挺隨性。
可寫詞不隨性啊!她有點兒惱:「這不就命題 [作文] 嗎?」逼出來的能有啥好呀?強扭的瓜不甜!
毛卻認真反駁:「我覺得這個是我們的愛的表達呀。」話說得使她窩心又火大。她不愛這節目嘛?當然愛,可跟願意寫是兩回事!
於是略琴又換理由:「我的意思是,它規定你得在一段時間內寫出來。」有時限!
毛稍微表示同意:「是有些困難。」卻立馬問,「妳寫《桃花塢》的歌,寫了多長時間?」
「……」李雪琴悔得不行,幹蛤啥事都對他說?她總有天會死於嘴上沒個把門。
「一天。」她無奈答道。
果不其然,毛秒回:「那說明是天才呀。我們這個應該好寫一點。」
「那個好寫……桃花塢有很多……典型的意象—」
「我們也有啊!」
她急眼了,「我們這個、意象就是,怎麼說,就很—你懂嗎……」私人!!
他卻裝傻充愣,「不書面。」
「這些意象就是沒有那麼,有特徵。」囔囔著向他解釋,「不像桃花塢,光風景就能寫大半首。這又不能光提我倆。要提朋友,提這個不提那個,太得罪人了。這哪是命題作文?是送命作文吶!」
毛不易蹙眉道,「妳咋恁多藉口吶?把朋友當大概念寫就好。」
李雪琴略心虛地反駁,「不是藉口,是做人有諸多顧忌……」垂頭摳手,小小聲抱怨,「哪像元寶……當一隻狗好幸福啊。」
他瞥眼她—乾淨沒美甲的指頭—有點心堵。「幸福嗎?」
「幸福。吃了睡睡了吃。」她聲音更小了。
「妳餓了?」老白日辟穀晚上嚷餓。
「我餓了……」偷偷覷他。
可毛某沒如往常地去廚房,而是在沙發上坐出八風吹不動的姿態。某雪只好自去。一會兒後,從廚房探出頭,瞅他有沒有動靜……
沒有。
她想了想,還是乖乖回來,還給自己找理由。
「阿雅姐不是馬哥,一來瞅我自己吃上了,奪沒禮貌……」
毛不易簡直被氣笑。先是說狗比較幸福,現在又扮鵪鶉?他便賭氣讓她去試吃狗零嘴。
孰料雪琴愣了下,問句“能吃嗎?”後走過去。他頓時後悔,趕緊起身跟上。瞅她蹲下認真扒拉起來,連忙叮囑拿草莓乾,別拿疑似“肉”食。還讓她先聞聞,看能不能接受。
某雪扭過頭,就見他無措望著自己,心中猝不及防地湧起酸甜和苦澀。於是擰開罐子,也賭氣拿草莓乾遞給他。
「你嘗一個。」
毛果斷接過,嗅了嗅後扔嘴裡。她錯愕、趕緊也跟著吃。

兩人對視,不約而同樂了。太幼稚了這行為。
李雪琴把草莓乾吐出,餵給元寶。見他仍含嘴裡,赧然地說,「欸你吐出來,我給牠啦。」毛卻微微啟唇,示意她拿。她只好伸手從他嘴裡拈,轉身餵狗。
劇組:「……」
(麻木的) 攝像在群內問剪輯,『這段鏡頭切門口吧?假裝訪客這時按門鈴?』
(同樣麻木的) 剪輯默默點讚。
李雪琴臉頰發燙,不得不掩飾性地去廚房,開冰箱散熱。與之前不同的是,毛跟了過來。見她開著冰箱,不甚積極地覓食,猜她想起幾分鐘前才說過不吃的,騎虎難下,就好心 “解圍”:「還吃?」
某人手一頓,悲憤炸毛:「我餓!」你奏慨!
被炸毛嚇到的毛一愣,趕忙扯開冰櫃,試圖找體型最大的腸討好小夥伴 (這形容似乎不對勁)。李雪琴卻又屈身按住他的手,把腸塞回冰櫃。

「不要了。算了寫歌吧。」說完自顧自回客廳。
劇組&毛不易:……耍人玩呢這?
兩MC回到沙發上。李雪琴思索片刻,問拿他的歌改編可以嗎?比如《平凡的一天》。
「“就這樣虛度著年華,沒牽掛……”」
「眼見虛度,哪能不牽掛?都得焦慮了吧?」他苦笑。
「焦慮也沒用吶……那《203》?可以改成《801》吶。」
「我都不記得怎麼唱了。妳喜歡哪段?」
「嗯,“雖然到現在,還不太安穩,你會為我默默留一盞燈。其實你知道,匆匆忙忙有多少人,漸漸丟失了單純。”」她低聲唱道,語氣蕭索。
屋子能擬人化,人也能物化,毛毛挺適合當房子……嗯還沒塌的,她想,嘴裡說道,「在某些時候,若能在街頭認出一戶燈光,可能就不會那樣徬徨。」或犯傻。
「妳認識的那戶,不僅有燈,還有酒呢。」他目光溫柔。
雪朝他望去,瞬間清醒,如被燙到般戰術後仰:「我去!不行!我真不會寫!」
「這不就開始構思了?挺好的。」
「毛老師啊……」
「李雪琴。寫。」
ᗢ ❄ ᗢ ❄ ᗢ ❄ ᗢ ❄ ᗢ ❄ ᗢ ❄
大概今天有長輩蒞臨,某雪似乎變得格外勤奮。就顯得毛像她身後的尾巴,跟進跟出,不吝誇讚。
「妳看,日子過起來了。」
「炒得真好,李雪琴。」
「哇雪琴做的 [西紅柿炒蛋]!」
雪:「還是有點淡。」
毛:「也不用太鹹。」
吃飯時只需固定機位,不用抓拍也不須cue流程,於是節目組群裡就熱鬧起來。
剪輯:『是不是得讓他們戴耳返錄啊?不能每次鏡頭都切玄關切廚房或切元寶吧!』
狗狗攝像:『多點兒元寶可以嗎……嗚……一期只有幾分鐘,累覺不錄!』
沒人理他。
導播:『不能戴耳返,倆都不是演員,會不自然。』
後期1:『其實我一直在想……隨便說說啊,憋亂傳。有沒有一種可能,毛老師是故意的?他自己也說過要炒CP。』
後期2:『李老師不是拒絕了嗎?』
後期1:『可我覺得吧,若他真打定主意,可能—』
此時卻聽見耳機回放中,兩MC的語氣急促起來。
前一刻他倆和阿雅姐聊起耳朵軟硬,延伸出工作上的話題。毛不易努力開解,說每個人都值得被愛,並表示不認同雪經常讓嚴苛的室友評稿,覺得這樣不利於建立信心。李雪琴就反駁說,萬一被誇後上台砸了呢?她寧可不聽好話,只聽壞話。
毛微惱地問:「妳自己判斷不了嗎?」
雪梗著脖子說:「判斷不了。」
阿雅趕緊圓場,誇讚雪琴的業務能力。毛某也再次強調,「妳自己覺得沒自信。我覺得很好笑。」
話題就此打住。可一會兒後,雪說她焦慮得睡不著,毛就拿以往的自己當範例,暗戳戳說她不慎選工作,連軸轉導致狀況不佳,不掌控自己的生活與節奏,當然焦慮。雪蔫蔫頂嘴道,那是因為自己似乎啥都能幹,卻沒有一技之長。
啥都能幹還叫沒有一技之長?!毛扭頭對嘉賓抱怨:「但是妳聽聽,這是一個北大的……」隨即聽到那姑娘熟悉的推託—
「沒辦法呀,我就是—」
「妳老是說沒辦法!其實是有辦法!」他慍怒打斷她。
略琴刺蝟般反駁:「這是我人生十幾年來的思維模式—」
「當下妳就可以轉變嘛!」
「但它並沒有影響我呀—」
「沒有影響但有時候妳還是會因此不開心—」
「就不開心是我人生的一個狀態!它並沒影響到我其他的生活!」
阿雅面露尷尬,而毛雪兩人在看到導演揮手瞪眼後,趕緊收斂。
雪兀自嘟嚷:「我只是不開心而已。」
毛壓著火氣:「不是,開心很重要。」
「我現在就是,我已經不覺得,開心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了。我是可以不開心的。」
「我覺得妳值得開心。妳就特別一」
「不是一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就我可以不開心一」
「妳要開心!」
「那不影響到我正常的生活!或其他人正常的生活!就可以了!」
毛不易深吸口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厲聲說道:「咋不影響?那些“其他人”得多不在乎,才不被妳影響?我沒說妳得每時每刻開心,是要妳彆老自己找不開心!」
一室俱靜。
李雪琴大為光火,胃隱隱絞痛起來。
先是擠兑她寫歌,再要她改變想法,還批評她的團隊和室友!!
她忍著氣對阿雅說。「我就時常覺得,給人暴露這種一是很可恥的事情。」
阿雅嘆息:「為什麼呢?」
「誰願意擱這兒聽妳叨叨妳自個兒那些破事啊。」忍不住剜毛一眼。「跟人家沒有關係。人家也沒那耐性,聽幾次就要妳改!」說得眼眶都紅了。
毛不易還冷言冷語挑釁,「李雪琴,快哭!我要是觀眾,我就愛看這個。」說完朝著鏡頭:「就看毛不易對朋友是多—沒耐心。」
「毛毛!」阿雅輕叱,趕緊起身擁抱某雪。
李雪琴硬將淚憋回去,「不行,不用,沒事……對不起。」
阿雅拍著她背,扭頭示意劇組稍安勿躁。抱了一會兒後,才回去坐下,沉著開口道。
「每個人的表達方式都不同。但因為是朋友,就會想要提醒妳,可能有不同的選擇。我也跟妳一樣會焦慮,因為我們對未知的事情都會焦慮……但我的經驗是,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經驗,最後都是 [成為] 好的……」
她運用豐富的主持經驗,硬將原本的話題扭轉成人生過程。開始分享自己年少得志,經歷重挫,沉寂,花了十幾年才找到目標。所以雪琴現在不確定未來在哪兒,非常正常。而當經驗累積到一定程度,也就明白那些關心自己的人,曾經說過的話。
「然後旁邊的那些雜音,就越來越不會干擾我。」阿雅委婉地說,「這是我自己啦,我的過程。在過濾掉一些建議的同時,就更確認那些,比較適合自己的建議。」
無論是室友,團隊,或眼前的毛毛,都只有時間能證明,哪種想法更適合她。
李雪琴默默點頭。毛不易端起杯子喝水,一聲不吭。阿雅露出安撫的淺笑,繼續開展下個話題。說她們這樣坦承討論,很好。能讓觀眾產生同理心和安慰感,彷彿一起分享了這些點滴。
最後她說,「人總是關心則亂,我也有心直口快的朋友。有時候,我就得選擇相信,對方這樣說是在心疼我,並沒惡意。」頓了頓,瞥眼毛毛,意有所指,「能成為室友,也是難得的緣分。我覺得大家心裡都是為雪琴好的。」
拍攝結束後,毛雪鄭重朝嘉賓道歉。阿雅雲淡風輕地笑。
「沒事,很有趣啊,年輕真好啊。那我們現在是要拍照嗎?我剛進來時,看到玄關有好多照片呢。」
三人便前往門口看照片。
李雪琴一張張說明,最後忍不住借題發揮,指著相片上老躲後頭顯臉小的毛不易說。
「妳說他奪過份吶,這個人!」
毛不易立馬把相機塞給她,「那,雪琴拿著拍—」
阿雅趕忙搶過:「我來。」橫他一眼。
你小學生嗎!都這樣了還去惹人家!
而劇組群裡,則梗圖與哀號齊發:“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這期剪輯,真心考驗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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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ore YYDS
Lenore YYDS
生於台灣長於美國,喜歡明亮的男中音,少女時期重度沉迷網路小說和二次元,社恐自閉。以為註孤生,卻早婚早育。如今在AO3上寫同人文 (毛雪汪連載中),全然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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