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愛,我成就永恆!(史上最偉大的BL君王傳奇)

「王冠,僅僅是一頂『不防雨的帽子』。」

腓特烈大帝(Friedrich II / Friedrich der Große,1712 - 1786;在位:1740 - 1786), 1月24日知名壽星,永恆不朽的「水瓶王」。
https://berlintouristinformation.com/en/guide-to-sanssouci-palace-in-potsdam-berlin/
又換算東方的陰(農民)曆的話,他是辛卯年臘月中旬出生,正是屬兔的帝王也。
是水瓶宮與生俱來的「非凡」?亦或是人生眼界裡的「不凡」,今日教科書上學者們推崇有加的歐洲聖主,眾人所仰望的普魯士明君,「解鎖數不清成就」如他,回顧傳奇的原點……
同志與文青,或許吧,才是他完美無瑕的註解。
By Antoine Pesne - Per-Åke Persson / Nationalmuseum, Public Domain,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52122158
腓特烈誕生在昔日普魯士王國的柏林(今德國柏林),自小即繼承母親索菲亞(英國公主)鍾愛法蘭西藝文活動之高雅氣質,所以也培養出醉心文學、美術、詩歌的習慣,更可說是一位如假包換的文青。但綜觀國際局勢,普魯士位處歐陸戰略要地,此「良好日常」卻也與畢生崇尚武德,外號「士兵王」的父親威廉(Friedrich Wilhelm I)起了嚴重衝突,甚至在年少輕狂,堅決反對家族為其安排的皇室聯姻計畫下,腓特烈竟然選擇要跟摯友卡特(Hans Hermann von Katte)一同遠走天涯......打算渡海前往英格蘭,過著不被塵囂打擾的恬然日子。
卡特(Hans Hermann von Katte);By Georg Lisiewski - Friedrich Benninghoven, Helmut Börsch-Supan, Iselin Gundermann, Friedrich der Große (Berlin 1986), p. 25., Public Domain,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5583730
遺憾的是,現實總是殘酷的,腓特烈與卡特的相知相惜不是辦家家酒,也絕非浪漫滿屋似地甜蜜喜劇,宮廷裡如影隨形的耳目情蒐,讓兩人形跡敗露……卡特作為「誘拐」王子的首謀,被依有動搖國本之忌的「叛國罪」起訴!
當下怒不可遏,心中也許更懷著千萬不諒解的威廉,一改軍事法庭所做出終身監禁的判決,直接下令……問斬卡特!不許留下活口!而同時作為家族長輩與一國之尊,威廉還要求腓特烈務必出席整個處決過程,這是殺雞儆猴的羞辱?還是斥責……與隱隱的心痛?
Von own photograph, original: Abraham Wolfgang Küfner - history book, Gemeinfrei,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5583766

「請原諒我,親愛的卡特,以上帝的名義饒恕我。」

「沒有什麼可原諒的,我寧願為你而死,因我的心中充滿喜悅!」

冷冰冰的肅殺刑場上,以法文相互訣別的年輕人,為了藝術,更可能為了畢生所認定的唯一真愛,利斧劃下之後,腓特烈默默望著身首異處的卡特,陷入了三天三夜的絕望深淵。

從此之後,終其老去,卡特的名字再也沒有被腓特烈提起,就連下葬地都不曾前往哀悼。可能吧,曾經晨昏相處、吟詩作樂的卡特,朽敗肉體雖離去,但身影已永遠活在腓特烈的心底。西元1730年11月之後,18歲的「他」,少主腓特烈決志帶著對「他」,卡特的美好回憶,勇敢地繼續活下去……
很快地,腓特烈取得了父親的寬恕而組織家庭,除一方面滿足了威廉與奧地利哈布斯堡家族的政治算計,也順勢將普魯士王國的裙帶關係衍伸到了帝俄疆土!腓特烈幾近碎心的讓步,獲得了威廉不再干涉其投入藝文活動的允諾,他自己也於「波蘭王位繼承戰」時親上火線,於萊茵河畔見習督軍,同時提筆完成生涯第一本著作《反馬基維利》(Anti-Macchiavell,反駁一代權術名家馬基維利言論的作品),猶如璀璨巨星崛起的腓特烈,此時允文允武,好不威風…….
但是,
與妻子之間,他卻始終維持著曖昧不明的準分居狀態!除了例行性的節慶喜宴時比翼登台之外,大多數的時間,腓特烈不論是在公眾場合或私人寢宮,只有和幾位親近的私人軍事顧問往來密切,亦未曾聽聞有任何花邊瑣事。

「國王是國家的第一公僕!」

距離卡特別世後的第十個年頭,腓特烈終於在28歲時登上了被世人寄予厚望的大位,登基成為普魯士的新國王;
談吐間依舊帶著一股濃厚的文青氣息,坐上至尊寶座的腓特烈,隨即解散過去普魯士引以為傲的巨人擲彈兵(步兵)團(Potsdam Giants),僅留下一個中隊作為儀仗護衛專用,而且下令禁止軍隊內長官無理體罰士兵的霸凌行為,並採取了開放言論自由、分派糧食給市民,以及執法單位不得刑訊嫌疑犯等開明措施。
年少時熟讀過百家論述,並深入研究歷史上諸多強國的統御方針,通曉八國語言的腓特烈,即使是萬人之上,亦虛心受教,潛心領悟了來自西歐的「啟蒙思想」……所謂的改革開放、民主思維!一反當年歐陸各國長年所奉行的「君權神授」制度,他力排眾議,誓言打破傳統封建的枷鎖,除主張「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也以「為人民服務」為執政出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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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避免身旁權臣們考量自身利益而選擇報喜不報憂,營造出表面上四海承平的假象,腓特烈二世允許一般老百姓能夠用直接用上書或求見的方式,破格地面見聖上,來向國家中樞表達對施政上的任何異議或不滿。
是,這不是理想國或未來式,普魯士王國在西元十八世紀時已經為世人示範過真正的「為人民服務」。
除此之外,腓特烈二世積極推動司法革新與提升普及教育水平,支持科學研究,也傾力扶植普魯士境內各藝術與文化產業,更捍衛與訴求宗教信仰的自由,故在其有為有心的領導與堅持下,普魯士王國自西元十八世紀中葉以降,國力大舉革新,正式邁步往歐洲霸權之巔前進。
放眼同時代的歐洲跟遠東,德川家重的天生病體跟溝通障礙(無法流利地用言語傳達政令)、愛新覺羅弘曆可能身不由己的晚節不保(寵信貪官),還有法皇路易十五,所謂「被喜愛者」(le Bien-Aimé)的天生優柔寡斷與後天執政失能,腓特烈的橫空出世,是時也,命也,運也吧?
當時的普魯士王國,是:
全歐洲第一個享有「有限度出版自由」的君主國。
全歐洲第一個同性戀族群「不會受到迫害」的國家。
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普及化全民教育的國家。
不是全面性但已超越過往束縛的自由、平等,一切都發生在「法國大革命」(Révolution française)之前,簡而言之,腓特烈二世的「開明專制」(enlightened despotism),讓普魯士躍居歐陸最具現代化,行政效率最為廉潔的一流強國!也隱隱布局了百年之後,以普魯士為中心點,用武力統一德意志全邦的第一步。
By Wilhelm Camphausen - Hampel Auktionen, 09.12.2011, lot 343, Public Domain,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17888182

「沒有武器的外交就像沒有樂器的音樂!」

至於在外交、軍事方面,腓特烈二世亦多次御駕親征,參與普魯士主要的多次對外戰役,包括了當年獨力對抗法國、奧地利與俄羅斯三大鄰邦的歐陸超級大戰「七年戰爭」,更在原本敵我武裝勢力懸殊之下,越戰越勇,越發威武,藉著「羅斯巴赫會戰」(Battle of Rossbach)的經典佈陣(斜線陣;echelon formation),與如同天降神蹟般(俄國女皇伊莉莎白一世逝世,繼任者彼得三世決定選擇支持普魯士)的超級逆轉勝,除勇敢守下疆域,也成功鞏固了國力,因而被許多戰爭史研究專家讚譽為是歐洲近代史上排行第一的戰術家與軍神,與下一個世紀初稱霸歐陸的法國名帥拿破崙(Napoléon Bonaparte)相比可說是在伯仲之間……德國人甚至自豪地認為,現在教科書上的「軍事戰役學」,絕非拿氏一人所創,而是由腓特烈二世所建立起來的呢!
By United States Military Academy - Department Maps. Department of History. United States Military Academy. Archived from the original on January 9, 2009., Public Domain,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34909850

「假如他還活著的話,我們就不可能在這裡。」

,據說當時在打敗普魯士之後,拿破崙曾站在腓特烈大帝的墓旁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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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當然的虔誠基督(新)教會友,腓特烈二世在位期間也鼓勵各宗教、各宗派自由發展,得以讓改革宗新教教會與傳統羅馬天主教教堂不再流血廝殺,可以比鄰而立外,更歡迎土耳其穆斯林前來普魯士定居、就業,還可為其興建清真寺;他也邀請小亞細亞的猶太人移居當地,甚至建立專屬的猶太區來安置,後來腓特烈二世大力資助「猶太啟蒙運動」,代表人物首推摩西.孟德爾頌(Moses Mendelssohn),他正是名作曲家孟德爾頌(Felix Mendelssohn)的祖父。
但另一方面,為求有效管理與監控這些「外國人」,減少種族間的摩擦與糾紛,他也頒布種種嚴格法令加以規制。
即使在歷代軍事名將中的地位,足以等同於亞歷山大大帝、凱撒等豪傑,但腓特烈二世似乎念念不忘昔日年少時跟卡特共同演奏長笛的甜蜜點滴,所以公務之餘除譜寫多首的交響曲,歌劇的初稿外,更完成了多達121餘首的長笛奏鳴曲與4首長笛協奏曲。
By Yuropoulos - Own work, CC BY-SA 4.0,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87054965
更讓人欽佩的是,目前位於德國波茨坦(Potsdam),創建於西元1745年的夏宮「無憂宮」(Schloss Sanssouci),其實也是由腓特烈二世親自設計其原始草圖……這座被譽為是「普魯士的凡爾賽宮」,或是好事者口中的「無婦宮」(sans femmes,晚上只能留下男賓客過夜),有東方色彩濃厚的中國樓(Chinesisches Haus),也有無憂風車(Historic Mill of Sanssouci)的華美宮殿,已經於西元1990年時被列入了聯合國的世界文化遺產當中,更是旅人造訪德國時不容錯過的景點之一。
By Adolph Menzel (1815-1905) was painter of work. - Cropped version of Adolph Menzel work from Wikipedia Commons: Frederick II of Prussia's Roundtable. See link to the original for images of the represented figures., Public Domain,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105576482
西元1786年8月17日,腓特烈二世於無憂宮的沙發椅上悄然辭世。
膝下無子的他,被後人封予大帝之不朽名號,今日也被視為是帶領普魯士擠身歐洲昔日五大強權(其餘四國為奧地利、法國、英國和俄國)之林的偉大騎士。也許無憾的凱歌人生,到此畫下了精采的句點。但黃泉路的盡頭彼岸,是父王威廉稱許的掌聲?還是卡特依然青澀的笑顏?
Von Janstoecklin - Eigenes Werk, CC BY-SA 3.0,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15124266
結局,就留給各位讀者了。

尾聲(一):
縱然官方史冊或文件都未曾詳盡記載或指證其性向,但現代的傳記作家們都一致認定,腓特烈幾乎已是百分之百的男同志。

尾聲(二):
直至西元1945年5月,在納粹德國主政時期底下,腓特烈二世可以說是獨夫希特勒(Adolf Hitler)所仰慕崇拜的日耳曼軍武偶像之一,進而被刻意描繪、渲染成希特勒的「前世」!甚至經由戈培爾(Joseph Goebbels)的委託與威脅,不少藝術家們將腓特烈二世、俾斯麥(Otto von Bismarck)與希特勒三者合而為一,營造出一種納粹版超級英雄的氛圍,希特勒更期盼二戰後期時能帶來如俄國女皇伊莉莎白一世逝世般的戰事反轉;
但隨著希特勒自盡、納粹覆亡,直到兩德再次統一前夕,腓特烈二世有長達近半世紀的時間,因與納粹劃上莫名可怖的等號,而被德國人故意淡忘。
Von DXR - Eigenes Werk, CC BY-SA 3.0,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30587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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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万華鏡下,365+1,點點繁星在夜空裡閃爍著,似嘻笑或沉思,編織成璀璨奪目的銀河千景。有歷史的世界是幸福的,否則風花雪月終歸虛無飄渺。流逝的時光,潺潺細水,取一瓢的點滴拾遺,悄然偶遇的時空現場,我們都是舞台上的主角,看哪!芸芸眾生,每一天來到世間的人物群像,名為啟明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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