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蕬葛里森《小鎮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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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年假在多數人皆大歡喜的期望裡順利展開,冷氣團順勢南下籠罩,把台灣活活地凍成了一顆地瓜。這個感受尤其在老大早上六點半就吵著要去打球的那一刻最為鮮明,或者是被心跳聲吵得無法入眠的深夜裡,真冷呀!今年。
本來包裹著毛衣,印象裡,只有令自己難堪的臃腫記憶,然而這個年假裡我竟然破天荒地買了一整疊,塞在早已爆滿的衣櫃裡,奧罕帕慕克在《我的名字叫紅》裡形容的活動衣櫃的斑斕豐盛,大概就是這個模樣吧?我突然想起昨天傍晚在籃球場上,跟老家風月煙花老街的同學重逢,他對自己重達我兩倍的體重得意洋洋地橫衝直撞,帶著兩個可能是與外配繁衍的小孩,窮兇極惡地重演當年活塞隊的壞孩子手法,令每一個人都用怒火為八度的天氣燃燒初心中的熱情。
然而談到私生活,我們這幫國小同學的豁達見解之中,無一不是健康第一,和諧寧靜,子孫平安等等的應景,彷彿與自己在中年邂逅的同時,不得不地來一套俗氣的搭訕,在這些不太重要的陳腔濫調新年寒暄裡。突然間,往事都在我身邊圍繞,隨著我滑動的右膝蓋一起逼迫我忍耐這海浪來襲般的隱隱作痛。上一代在吹捧自己的歡樂氛圍裡把我養大,我一直信以為真,也為了這些尊嚴與高度過著偽裝自己強勢的日子,事實證明,誰能敵得過歲月,誰又能真正地成為一座永垂不休的銅雕呢?過去讓我反感的噁心,在我凌晨三點醒來之前,不斷在惡夢裡翻騰攪和著,我住在一個破爛的租來的房子裡,與我朝夕與共的是一位妓女?而樓下對面打鐵工匠(莫非是老家旁倉庫租客的記憶飾演的?)竟然在一次意外的偶然間,與我展開了一場互不相讓的鬥牛,你推我擠了好一陣子,沒人得分,沒有輸贏,沒人受傷,也沒人得到什麼成就感。
工匠說:其實我以前是打職業籃球的,因為受傷了所以回來村子裡繼承老家的工作,現在只要晚餐有著落就一無所求了,年輕因為逞強鬥狠造成了中年的困乏飄零。
後來,我醒了,把睡前喝下的水在馬桶裡排掉後,依然清晰地想起這些對話,而究竟我是打鐵工匠?還是棲身於少年飲酒歌樓中的那位鄰居?或者兩位都是我?或者這竟然是一場在確切不過悅獨人的自我對話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小鎮醫生》

泰絲這位華裔的美國懸疑小說作家,本著自身即個擁有豐富醫藥資歷的醫師的這個本領,在距今二十五年前就發表了這本名為《血流》,而咱們春天出版社翻譯成了《小鎮醫生》的又是在緬因州的離奇事件故事。一個題外話,當年我在波士頓的時候,也曾經跟幾個日本、韓國同學開著從其中一位同學安口的大卡,就傻乎乎地浩蕩開向緬因,沒有導航,沒有電話,路邊多的是熊出沒的驚人號誌,還有到後來彼此怪罪不能分攤認路與開車之苦的爭吵。緬因,是個美麗的偏鄉,記憶中只有這一句沒有見識的話而已。另外那個法國作家,曾經紅極一時的作品,也是描述在緬因州裡發生的懸疑殺人事件,嗯,《HQ事件的真相》
我突然發現泰絲的作品有一個公式,都會利用上兩代就已經發生過了的兇殺事件來作為故事的開頭,於是一路上你就會有一種:自以為是的要比說故事的人提前知道兇手是誰的一個跟進的積極閱讀態度。
但是這本小說在懸疑的這個層面上的著墨力道並不強烈,反倒是把女性作家在熟悉母系天性的溫情作為上朱墨爛然著,甚至因為對人性固執的認知底下,有了不對稱男性對婚姻生活態度上的懦弱消極,寫成了一種責任與風度的溫情實戰。對我而言,這部分呀!我看的是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對於男性思維的不正確性強加在男主身上,有一種令人倒胃口的一廂情願。
另外,這個故事裡大篇幅地猜測了許多是非難辨的複雜醫學常識,至於這些以為是存在的,後來又不曾發生,我們認定為錯誤猜想的,原來事實上有人在隱瞞的基本套路,果然在最後的凌晨三點多被我逮到了,雖然覺得有些老套又好猜,但是泰絲的文筆與適當的結尾,仍可以讓我包容這個在兇手動機牽強薄弱、犯案原由猜想上超乎一個家醫科醫生該有的能力的作品上開心完結。
雖然我還不能稱得上是泰絲的書迷,不過,看了她的《莫拉的雙生》《小鎮醫生》之後,漸漸的,我應該會把她所有的小說都讀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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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里遐思
    慢里遐思
    有天我老去,在個陌生的地方。還要回味,昨日冒險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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