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靈劍宗諸人這番不善的言語,阿玄的腿瞬間有些發軟,但他仍是擺出不認輸的模樣叫囂。
「別以為我們真怕了你們,先前逃跑只是不想與你們計較,還真追上癮了,想殺我們,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種能耐再說!」
話一說完,阿玄眼角餘光瞥見方金哲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裡頭竟然安心了許多,他對這位連魂修為的師父有著天然的崇拜,所以在見到一絲緊張皆無的方金哲時,自然而然地挺起胸膛與那群靈劍宗的追兵勇敢對峙。
然而靈劍宗當中的某人卻說,「跟他們囉嗦什麼!趕緊幹掉他們,已經拖那麼久了,再不回去,攻破太元門之後可以分得的利益會被其他人先佔的,到時候咱們可就欲哭無淚了。」
聽到這番話,方金哲的心中雖然早就猜想過太元門正被靈劍宗,甚至是聯合其他宗門攻擊的這個可能性,但畢竟按常理來說,五大超級門派之間不太可能直接發生攻伐的情事,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對於阿玄投來的驚疑眼神,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就在這時,方金哲身旁突然白光一閃,一道傳送光幕驟然憑空出現,直接從中走出了一名身穿正裝長褲,紮了個馬尾,長得清麗可人的女性,整體看來有些像是銀行行員的樣子。
「妳終於來了啊!在接到妳的訊息之後我馬上就發出信號,怎麼拖這麼久才到啊!」方金哲有些不悅地指著那名剛剛出現的女性如此說道。
那名女性瞥了瞥周遭的靈劍宗弟子,同時右手搓了搓後腦處的馬尾,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正要趕來的時候剛好接了個重要的電話,這才慢了一步,但也沒慢多少啊!你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嘛!?」
「妳是誰?」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是太元門的人嗎?」
靈劍宗的弟子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但突然出現的女性顯然沒有打算理會他們的意思,直接走向方金哲,一邊走還一邊放出身上的氣息,當只差一步就到達方金哲的身前之時,靈劍宗一方發出了驚呼聲。
「分神!?」
接下來現場迎來了一片靜默,因為在那二十名的靈劍宗弟子還來不及將話說完,也來不及再發出任何驚嘆之前,正裝女性的右手食指指尖瞬間射出不多不少的二十道細長光束,每道光束彷彿像是有生命一般,各朝一名靈劍宗弟子的紫府激射而去。
結果當然就是靈劍宗弟子一一被光束爆頭而亡,連一絲神智氣息都沒能夠留下,元神也完全被光束汽化,肉身失去生機,靈劍宗二十人同時倒地不起。
阿玄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景,再加上那名女性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分明就是分神修士,整個人愣在當場,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此時方金哲見危機解除,一點都不客氣地開口說道,「妳還敢說!?為了接個電話讓我們兩人深陷險境,妳要知道,如果再慢一步的話,現在倒在地上的可能就是我們兩個了!」
原本還在發愣的阿玄不知怎麼的將方金哲這番話給聽進去了,頓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清楚地知道他的這位師父平常在門中就沒大沒小慣了,在外頭也算是交遊廣闊,但就這麼與一位分神口無遮攔地說話,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於是,雖然平常也是一副瘋瘋癲癲模樣的阿玄趕緊上前阻止方金哲任何可能激怒這位分神修者的行為,然而方金哲卻是直接將他一把推開,還在與那名女修繼續爭論著剛剛的話題。
正當阿玄的臉黑到不能再黑,彷彿下一刻就要暈死過去之時,方金哲突然轉頭喊了一句,「嘿!阿玄啊!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此時正在絕望邊緣無限循環的阿玄這才回過神來,膽怯地瞥了那名分神女修一眼,在見到她臉上仍然是一副沒有表情的模樣,並沒有明顯的怒意時,心中這才略為安心了些。
於是阿玄不敢耽擱,馬上走向兩人,在方金哲的身邊停了下來,一副恭敬模樣不敢出聲。
方金哲見到這名平常敢於與自己沒大沒小的阿玄,竟然如此乖巧地站著等待自己發話感到十分新奇,不由得開了個小玩笑,「欸!阿玄啊!你別一副快死了的樣子,這位分神大高手可不太喜歡你這種死氣沈沈的人啊!還不趕緊給她跳個舞助助興,不然你就是下一個被爆頭的人了。」
原本還在等待方金哲介紹那名分神大能的阿玄,聽到方金哲的這番話,初始時只是滿臉疑惑地望著方金哲並嗯了一聲,緊接著貌似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臉上頓時充滿了驚疑與恐懼的矛盾神情,然而身體卻沒有任何耽擱,手腳完全不聽使喚地開始胡亂擺動,好似真的開始跳舞卻又手腳不協調,動作有些放不開的感覺。
看到這一幕的方金哲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原本因為害怕而一邊發抖一邊跳著不像樣的舞蹈,導致跳著跳著都快要哭出來的阿玄含著淚光,無助地望向方金哲,臉上掛著不解與哀怨,頓時之間彷彿時間暫停一般僵在那裡,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名分神女修一臉不屑地說道,「好了!別玩了,你不知道太元門出大事了嗎?還有,你要我查的事情也已經有些眉目了。」
方金哲聞言立刻收起了笑容,過去扶住看似將要倒地的阿玄說,「太元門的事我也隱然猜到了一些,不過妳還是把事情的始末與我們說說吧!」
看著一臉奸相,知道自己又被耍了的阿玄並沒有開罵,因為他心裡對那名分神女修還是有很大的忌憚,於是開始平復心情,在一旁聽著方金哲介紹那名女修,此時的他可不會那麼不智地在這種時候與方金哲如平時一般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