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星放大片

2023/03/13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Crystal de Passillé-Chabot on Unsplash
林余雙眼直盯前方空洞,空洞也無聲回望,公車隆隆地前進,偶爾遇上的窟窿顛簸,擦撞林余心房的壁壘,在她心底的水池落下石屑,引起漣漪波波。
「多想現在立刻就死去。」林余前座的老夫妻離開,她看著空著的座位,漫無邊際地想。剛剛離去的老夫妻互相倚靠肩頭,牽著的手一起拿著一袋鹹酥雞,好像那是他們幸福的結晶,瀰漫讓人流涎又羨慕的香味。
每一個黑頭髮戴眼鏡的路人,看起來都像列宇。
林余眨眨眼睛,告訴自己,別又來了。別又自顧自地想像氾濫。
終於結束了嗎,這漫長又似乎渺無邊際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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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結束,矛盾卻又濫好人,是林余。
列宇說,想要當朋友。林余就不知怎麼,任由事情就這麼往下了。
林余的眼睛哭得泡腫,在一個小時以上的對話裡,她哭著、又試圖壓抑不致崩潰,努力去提問跟解釋。但列宇聽起來不耐煩又逼人,他如此煩她,卻覺得他們的相識是難得的緣分。
就像前任,和之前的其他,與現在建立起的連結,林余是列宇不願意放手的緣分。
是列宇讓林余知道,心痛這種抽象的形容詞,原來其實是具象的落實在一個人身上。真的彷彿臟器被撕碎咬扯,會拉抓衣領,蜷縮於地的痛楚,讓人痛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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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列宇在一起的時候,她想著讓他快樂,想要越來越快樂,越來越可愛。
後來這些都變成指控歷歷的依據,關於和他在一起所以更有能力做到的那些事,成為罪愆。
在一起那時候,白日抬頭,滿天繁星熠熠;而現下,無論看向何方,都是凌躪的紙屑,紋白蝶也像射精過後拿來包裹的衛生紙,在空中漫無目的飄去。
每個人都像列宇,但不會再有下一個列宇。林余和列宇,已經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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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我走進學校諮商室,同年3月,我踏入醫院住院病棟;bipolar disoder「雙極性疾患」,也就是普通群眾指涉訕笑情緒陰晴不定的人群的「躁鬱症」,正式附身於我,成為我生命中必須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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