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到蘇州(2)

賣鴨蛋的很少,談朋友的很多

蘇州,是很多台資企業夢想的起點,也是台商認清自己的好地方,二十年前的新蘇工業園,90%以上的地方都是養螃蟹的沼澤池,從虹橋機場走蘇虹路過來,在昆山附近還有個收費站,再往前,可以看到農田中的台灣知名磁磚廠,這老闆在蘇州台協頗知名,但印象最深的應該是當時蘇州綠點公司的黃金龍總經理,泱泱君子.

那時的蘇州,還真的有點粉牆黛瓦的風情,干將路旁的凱萊飯店,是合適的暫居地,服務員也是一時之選,像菜菜子或菜菜緒的不勝枚舉,外語能力又強,頗令很多台灣同胞眼睛一亮.台灣的鄉下,常形容長輩過世了就是---去蘇州賣鴨蛋,加上敗戰集團在台灣編的教科書總提到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說個題外話,目前江蘇人私底下還是會說安徽人有點窮.....,但幾十年前,台灣的國小國語課本有個安徽蚌埠的故事,早就告台灣的國小學生安徽很窮了),初到蘇州,只要經過市區,總會睜大眼睛尋找是否有很多賣鴨蛋的店家,找了幾次後發現蘇州街頭根本沒甚麼賣鴨蛋的店,可能又是和揚州炒飯一樣的台灣特有文化,甚至連蘇州的地方官員都不知道,蘇州賣鴨蛋是如此有名(說真的他們可能會告訴你高郵的雙蛋黃鴨蛋比較有名).

台灣人喜歡說出外靠朋友,而(朋友)這名詞在台灣人想法中是個單純的名詞,就是朋友,到了蘇州才知道,不能隨便說大家交個朋友,在蘇州,男性的朋友叫小兄弟,女性的朋友稱為小姊妹,而單純只用朋友這兩字呢,代表的就是男女朋友,所以蘇州人稱談戀愛叫談朋友(make a friend=make ....?),所以初期和蘇州人接觸時,壯志豪情的說大家做個朋友,總會看到點奇怪表情.而二十多年前到蘇州的台商同胞,眼見所及,幾乎沒有不談朋友的,30歲以下血氣方剛的青年也就算了,4,50歲以上的大叔們更不惶多讓,挾著經濟上的優勢,這些大叔們絕對是市場主流,威得很!差距20歲算少的,但如果真的想不開離了台灣的糟糠之妻跳入另一段婚姻,20多年過去,如今看到的,是40餘歲的壯麗少婦推著70餘歲老頭輪椅和個10餘歲的下一代到餐廳吃飯,然後呢小王就坐在隔壁桌,眉來眼去.....,所以,到大陸去要和人家做朋友可要先惦惦自己斤兩啊,不然可不是臨老入花叢,而是臨老戴綠帽....

蘇州,對台商確實有點憧憬,我司赴陸初次建廠,從廠房結構的高標要求到廠區綠化植物的挑選,無不顯出老闆想在蘇州百年樹業,在廠區庭院的規劃中,除了深植園林要素外,老闆更是特別買了幾棵50年以上的銀杏,香椿,梅樹等種在公司的中庭,由此可窺見其對廠區的重視與期待,奈何政治力主導的經濟發展模式不是我等百姓所能想像,廠區投建未滿10年,甚至部分還在擴建中,在園區幾萬家的廠商中,我司獨被告知工廠門口有點工廠的味道,所以不太適合蘇州,比較適合蘇北....,就像要在中藥店的門口不可以有中藥味的邏輯,於是,後續的十數個廠區,老闆不再買幾十年的大樹了...,偶而還來句:我本將心向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