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共舞

兩人剛到一樓，就發現梯口人滿為患，他們被堵在了梯口，走出去都極為艱難，互視一眼，身旁的少年隨便點了點，前面其中一人的肩膀〔怎麼回事？〕

那人轉頭看向他們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金懸開門了。〕

兩人：........

這時，前方傳來何碩的聲音〔全體訓練生出來廣場。〕說完，就往廣場的方向走。

兩人猜測大概是收到消息，幾百名訓練生不去訓練，全擠在金懸的門口，所以來收拾殘局。

否則在不是要統合訓練，又不是小考核的時間，是不需要統一集合一起去訓練場，各組只要遵循自組教練制定的時間，去訓練場訓練即可。

梯口聚集的人在幾分鐘後，全站在宿舍外的廣場上，當然也包含他們兩人。

〔再過半個月就要小考核，你們不去訓練，是覺得自己可以通過考核？〕問歸問，但何碩壓根就沒有要他們回答，也沒有要聽他們辯解，直接說〔別以為小考核很簡單，若是考核過程中表現不佳，擔任評委的教練會斟酌扣分，也就是說，不但不會增加積分，還有可能會倒扣。〕說到這，看到眼前訓練生的表情變化，他繼續說〔現在給你們十分鐘，立刻去各組指定的訓練場訓練。〕

話音剛落，所有訓練生像腳底抹油一般的分散跑開，只有他們兩人在人群中，慢悠悠的走。

何碩看到了，但他並沒有說什麼，上面說了，不用給他們特別訓練，讓他們自由發展，才會有意想不到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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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走到樹林間的路，少年便用英文問〔妳能不能給我翻譯一下，剛剛何教練說什麼？〕

聽他這麼問，她突然說〔不如我教你中文。〕

少年一怔，隨即想到這半個月的偷襲〔妳知道了？〕

〔我不蠢。〕白了他一眼後，問〔如何？〕

〔好。〕少年笑著說。

雖然這個少女能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和自己溝通，但若遇到像剛剛那樣的狀況，就成了語文盲，在這樣的環境下，若能多學一種語言，無疑是比較好的。

於是他們約定，從今天開始，用中午吃飯時間的前後一小時，學習＼教導。

其實這半個月來，他們除了中午會進入平房的小食堂吃飯之外，訓練切磋都是在平房周圍的樹林，即便現在多了一項，他們也不會進去平房，覺得平房內和五樓房間一樣，有人監視，唯有在樹林中才覺得自在。

她先是用英文給他翻譯，剛剛何碩在廣場說得話，走到定點後，兩人自然而然的開始熱身，三十分鐘後，少年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半個月來都是如此。

在原地重覆打著一招一式，最後才開始閃身用樹木當作目標，這些樹木都有被攻擊過的痕跡。

她先是閃身腳點在其中一個樹幹上，以此為支點，腳尖著重發力，迅速的在幾顆樹中穿梭，雙手也沒閒著，一下握拳、一下手刀、一下握緊樹枝，身體在空中時而轉身、時而翻轉，看起來就像在表演特技。

但少年知道，那些看似特技的姿勢，若是攻擊在身上，不死也會重傷，一個月的切磋，他不是沒被攻擊到，只是勘勘避過要害，所以只是會痛而已，且她也有意無意的手下留情。

今日她的速度，似乎變快了，身體好像也比以往輕盈，他先上前試探，從她的腰側攻擊。

而她也感受到身側的偷襲，身體微轉堪堪避過，但少年的攻擊並沒有完，這招沒中，左腳立刻就一個側踢，她雙手交叉在身前，剛好擋住他的攻擊。

少年也以此借力，一個後翻就跳離她的視線；而她則在重力作用下，身體後背直到撞到樹幹才停下，之後雙手放下，眼見沒人，便迅速的跳到一個樹枝上，開始下一輪得比劃。

切磋近一個小時後，少年在最後一次攻擊後，也順勢離開。

隨後兩人各自訓練，在自主訓練的過程中，少年發現自己的攻擊力，相比一開始高出許多，並且是每日漸長，他摸著眼前已經有裂痕的樹幹，不禁開始疑惑，低喃〔這裡真的只是訓練營嗎？〕

沒了訓練的心情，他打算回去少女訓練的地方，人才剛到，就見不遠處的她，手中正拿著一根細長的樹枝揮舞著，樹枝時而轉動揮出、時而收回在反手出去、時而往下、時而往上，身體也隨著這些動作而擺動，周圍樹葉飄散，就像是在跟着她一同起舞。

他忍不住從地上隨意撿起一根樹枝，加入其中，從她面前切入，旋轉一圈到她身後，然後跟著她的節奏反向跳著，然後背對背轉一圈後，分別往前跳，再一個回身，兩人相對而立，手中的樹枝都平向指著對方。

之後再緩緩上前，直到樹枝交錯，兩人的手從外到內畫了一圈，腳再往前一踏，兩手同時往上舉，身體同時往不同方向側身，保持相同的姿勢走半圈，再一個側身兩人相對，後退一步，最後把手中的樹枝收回行禮。

少年走到她面前問［妳怎麼會跳這舞？］

［隨便跳的。］而後她席地而坐，抬頭問［學中文？］

他走到少女面前坐下［好。］

學習的過程中，看著她英氣又帶點稚氣的臉龐，突然發現，她一直都保持著漠然，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

自從看完冊子，他看過許多女生揣揣不安，有的甚至害怕的哭了，有的還會用計尋求男生的保護，但她從沒出現過這樣的情緒，且在自己的偷襲下也不慌不忙，甚至還猜到了自己的用意，這份睿智和心境，跟其他訓練生完全不同。

這天他們在小食堂吃完午飯，就返回宿舍樓，打算去已經開始營業的金懸看看。

由於其他訓練生還在訓練時間，只有他們兩是屬於放養成長型，所以此時宿舍樓裡，冷清的只有他們兩人，還有幾個固定的工作人員。

走進金懸，左邊是櫃台，櫃台坐着一個人，正無聊的打著瞌睡，其後方的牆面上，掛著一面類似黑板的說明和價目表；右邊的牆面則掛著一大片連地的褐色板子，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再過去則放著幾個書架，架上放著許多書，令她眼睛一亮，想著：這地方不錯。

少年感覺到身旁的人心情不錯，轉頭看向她，竟發現她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

心想：她喜歡書？

他稍微看了一下左邊牆上的黑板，感覺到她抬腳要走過去，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等等。〕

她用巧勁掙脫他的手〔沒事。〕一邊說，一邊往書架的方向走去。

書本，在這島上是唯一能消遣時間的娛樂，若是能因此在裡面得知一些重要訊息，當然更好。

面對未知她從不畏懼，更多的是興奮，這些書無疑能滿足她。

架上的書，多是關於統合訓練小島的資訊，對於兩個半月後，即將到來的統合訓練，有著非常大的幫助。

然這些書只能租看，一次可租三本，每次時間五天，且同一人租借的三本書只可再續借一次，等於三本書如果五天看不完，可以再延長五天時間，總共十天。

且金懸內還賣有筆記本和各色原子筆，用意不言而喻。

她隨意的拿了三本不同的書，又拿了五本筆記本，和三支藍筆、兩支紅筆，就往櫃檯的方向走。

少年跟在她身後，拿了和她不同內容的書，相同數量的筆記本和筆，和她一起走到櫃台。

她把所有的東西放在檯面上，右手握拳在檯面上敲了敲，把撐手打瞌睡的工作人員驚醒，她問〔這些多少積分？〕

工作員粗略的看了一下，在一個紀錄本寫下：

租借書，一本五積分，共三本。

筆記本，一本二積分，共五本。

筆，一支一積分，共五支。

總共三十積分。

用筆指著一個簽名處，然後把筆放下，隨後把手攤開。

明白了用意，她從兜裡掏出積分卡放在員工的手上，然後拿起筆，在簽名處寫下自己的編號，推回員工面前。

那個紀錄本是二聯單，員工把第二聯撕下，連同積分卡一起推到她面前，指著檯面上的一句話：還書和續借，憑此聯辦理。

〔多謝。〕她點頭後道謝，轉身就走出金懸。

當少年結完帳，走出來已經沒了少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