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MAYA.232,就不繼續贅述他們的戰爭期間我們奔波是多麼艱辛了。
當然中間也有短暫的暫避所,但由於戰場的轉移我們也不斷的在移動。
稍微解釋一下為什麼不直接轉換頻率逃離:那是因為除非距離足夠,不然基本上頻率之間的環境差是很小的,也就是說那個時期在我們逃離本大陸以前所轉換的所有頻率全都在或大或小的緊張氛圍裡,要不是已經打起來,要不就是在冷戰期間,以上帝視角來說就是早期的一波人類大掃除。
靠著MAYA的導航我們總能安全地躲過戰場的位置,期間還意外救了一個重傷的士兵,因為他也沒家人了正好我也缺人幫我拉車就把他留在身邊了。
現在的他叫莫炎,大多數的粗活都在他身上。
「累嗎?需不需要休息?」我坐在車上問向拉著馬的莫炎。
他抹一抹汗:「不用,快到下個營地了。」
我從後備箱拿出了草藥膏片,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撕下他肩上的藥片迅速貼上新的。
他疼的皺了一下眉但沒有叫出聲。
「不錯嘛~」我熟練的刮下葉片上已被浸濕的藥膏:「還真多虧了你,硬深深把我從工匠變成了醫生。」
在葉片上抹上陶罐裡的新藥膏,整齊疊好放回後備箱。
「恩,謝謝。」莫炎沒有再說話,從救了他到現在一直都是個話很少的人。
穿過了東大陸最後一片樹林,我們來到了今晚的暫避所。
供人躲避的營寨很小,守備的人也不多,我們用了以前國都的通行證就被放進去了。
找了一處較安靜的空地,大夥開始紮營。
今晚的星星很亮,即使溝火很小,滿滿星光也足夠我用來寫信。
「我一直很好奇…妳寫那麼多信給誰?」莫炎難得的開口,這幾乎可以說是認識他以來他提的第一個問題。
我雖然驚訝,但隨即反應了過來:「喔我在寫信給我的同伴們」
「同伴?我們趕路半年了沒見過妳找其他人。」
他的眼神閃爍,像是怕自己問多了惹我生氣…
「噗」我忍不住笑:「聊個天像我隨時要吃了你似的!」
緩了緩,我道:「我的同伴你不一定看得見,我自己也不一定能看見,他們只有存在是肯定的,其他的我也不能斷定。」
他突然明白了:「像MAYA嗎?有時候能清楚看到,但大部分都看不見…」
「是的,你開口了我才發現你也不笨。」我笑著,遞給他擦汗的帕子。
「恩,謝謝」他接過:「那妳有收過回信嗎?」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我仰望星空:
「每次寫完信,我心裡就有了問題的答案,也不知道這個答案是他們給我的,還是我想起來的。」
他沒有接著問下去,彷彿沉浸在這個回答裡,跟著仰望滿天的星星。
「莫炎,其實我們和星星也沒有什麼區別,終有一天都會殞落、燃盡…」
流星劃過,彷彿給了我一次許願的機會,我不由自主地輕聲:
「要是我先墜落了,你若寫信給我,也許我也會用一樣的方式給你回信吧。」
MAYA.333蘭喻2023.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