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的星期六上完半天課後,中午12點整我就衝~衝~衝去跟梅雲會合,衝去火車站前的公車站準備搭車。
車來了,公車站排了一些老阿公老阿媽,我跟梅雲攙扶著行動不便,杵著拐杖的他們上公車。
「阿公、阿媽們不用急、不要怕啊,您們慢慢來慢慢上車,我會保護您們的。」我嘴吧念念有詞,矯捷的身手也沒停過片刻輔助他們踏上公車踏梯。
「下一個!來--」我十分活潑雀躍,正納悶為何這次伸出的手會落了空,七老八十原住民老阿媽身後的人沒有把手交給我。
我定眼一看,張大嘴吧的看著不為所動的來人,他的神情一樣有著讓人看傻的帥氣,呃,我用手拍上我快落下的下巴,我相信我痴痴看他的模樣一定是史上宇宙無敵的蠢!
是李維哪!
他深邃的黑眼眸只盯了我一眼,他閉著嘴吧不發一語的越過我準備上車。
他也來搭公車啊! 我排在他後頭看著他的茂密黑髮梢、他的肩膀他的身形,他連背影也是那麼好看呢!
他的體格除了偏瘦之外,找不出其它缺點呢!
早已上了公車的梅雲在公車內中段隔著高瘦的李維對我手足舞蹈的揮著手,在我們還沒站穩時司機忽然踩錯檔,整輛公車往後滑震動了好大一下!
「啊!」車上傳出此起彼落的驚呼。
包括我在內幾乎所有人都往後傾,只有站在我前方的李維,他忽然挺直身體轉向我,緊急之下我根本煞不住往他橫衝直撞過去的身體,他看著衝向他的我,眼中有著莫大的愕然!
他的兩隻手掌下意識的擋住我---
空氣在那瞬間凝結了。
在他深不見底的黑眼眸,放大的瞳孔中裝上了似是僵成千年化石的我!
我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往下看,他的兩隻手掌正擋在我的兩團---胸部上!
轟!我的腦袋只有上演的轟天雷,除了轟轟隆隆閃電劈雷,其餘一片空白!
他緊急鬆手但我的腰背卻往後仰,眼看我就要往後跌,他又快速的撐住我的腰--
「喂,妳太重了!」他吃驚的說,重力加速度之下,因為我太重了所以他也被我拉著一起撞上車窗。
我實在是不知道要因為撞上而吃痛不已的背流淚,還是要因為李維「妳太重了」這句開場白而拭淚。
「同學,你們還好嗎?女同學,妳的背還好嗎?」司機瞥了我們一眼。
「背?~~哈哈哈,對,是背,反正一樣是平的,我剛剛…我是背對著你,那是我的背啊、是我的背啊。」我堆著乾笑指著我背,不知是在催眠誰。
李維很快的收斂住神色,他說,「裡面還有位置,妳趕快進去坐好。」
我點頭聽話地咻地往梅雲身邊的位置走去。
「沒錯!同學們,你們趕快找位置坐好並扣上安全帶,我要發動車子出發了!」司機一說完就啟動車子催下油門,往山區出發了。
不久後李維也坐上了我正後方的位置。
梅雲跟我在車上吃著帶來的零食,不知是我心理作祟還是怎樣,我耳邊迴盪著李維那句「妳太重了!」,加上他就正在我身後的位置,雖然我有考慮了半秒,但我還是毫不猶豫的吃下手上的梅乾餅。
「回音,我跟妳說啊,我家附近有個千歲吊橋,那個吊橋非常的美麗喔,而且還有個傳說就是走過吊橋的情人、夫婦可以恩愛千年千歲呢!」梅雲興高采烈的跟我介紹景點。
「哇,拜託妳帶我去有這麼浪漫傳說的吊橋,我一定要去走走看!」我總感覺身後的視線快燒掉我手上的餅,雖然我還是吃個不停。
「那是當然啊!然後我們附近有個羅娜村啊,在以前就有個傳聞就是要找一夜情的男生可以去那邊,很快的就能有豔遇了喔!」梅雲俏聲附在我耳邊說。
「這麼開放啊!一個是恩愛千年千歲的吊橋,一個是夜夜笙歌豔遇羅娜村,我覺得羅娜村比較刺激耶!」身後的李維是不是也拉長耳朵在聽呢?
「會有這個傳說,可能是因為羅娜村的女孩們個個都妖嬈嫵媚,本地人外地人很容易因為她們的美貌淪陷,加上天時地利人合氣氛佳很容易擦出火花,所以才會有這種傳聞吧!」
「也許是羅娜村的少女美得太讓人嫉妒,所以才會讓人故意這麼造謠毀謗她們的!」美麗的女孩們有時總是招來不必要的忌妒的!「那有沒有造福我們的地方呢?讓我們遇到我們的真命男孩之類的?」我開玩笑。
「我們明天找看看。」梅雲對我挑挑眉。「可是他要像V6森田剛那麼帥氣我才會心動!」
「傑尼斯V6森田剛?妳哈日啊!」我腦中努力的想著森田剛的臉,可是卻怎麼想都是想起坐在身後座位的李維。WHY?
「對啊,妳不覺得森田剛很搞笑幽默帥氣兼有才華嗎?我最喜歡看V6他們主持的「校園瘋神榜」,學生們站在頂樓吶喊出內心想說的話,下次要告白我們也改用這種方式!」。
「就算當著全校的人面前被打槍也沒關係?」那我腳可能會抖耶。
「有什麼關係!」梅雲才不在乎別人怎麼想,「而且妳看我跟森田剛還有妻臉呢!」梅雲一臉春風得意。
「你們哪裡有夫妻臉?」我瞧了瞧梅雲她圓圓的瓜子臉,大大的漂亮眼睛。
「我們的眼角都有一顆痣啊!森田剛是帥哥痣,我是美人痣,夫妻臉的標誌!」梅雲喜不自勝的指著自已的眼角,頗為有這顆痣引以為榮。
我翻了個白眼,這樣也可以湊和?「厚!妳中毒很深耶,我看妳那是淫蕩痣吧妳!」
「淫蕩痣?!厚妳不懂啦!」梅雲堅持那就是跟森田剛夫妻臉的標誌,反正迷戀偶像是沒有道理可言的。「那妳不迷V6那妳都追什麼團體?」
「我比較崇拜新好男孩啊、男孩特區、西城男孩、超級男孩、野人花園啊這種的!」我都走歐美風路線。
「哦,好多男孩!因為我英文很差所以都沒在聽英文歌,雖然日語我只聽得懂一些些,但還是森田剛最讓我看的順眼了!我打算畢業後啊去台北鬧區的7-11打工,那個地方應該可以遇到很多名人偶像,說不定哪天V6來台灣開演唱會,會去我打工的7-11 ,我們就可以不期而遇了,我一定要請森田剛在我的衣服上簽名,嘻嘻。」反正幻想不用錢嘛,年輕就是要多幻想才會成功。
我們總是如此的快樂。
「妳好瘋狂哦!其實我英文也不好啊,但英文歌真的很好聽耶,尤其是那些男孩們唱著一首首情歌,好像就是對著我唱的,真讓人陶醉!」只是有很多單字都要特別去翻譯就是了。
「妳比我病的更嚴重耶妳,妳還是聽V6的歌啦!」
「那妳也聽西城男孩啦!他們的歌曲真的很棒很好聽的!不然我們就約定好我們一個月各學一首V6跟西城男孩的歌,這樣公平了吧?」彼此互相交流嘛!
梅雲摀著耳朵縮在窗戶邊,「講到英文我就耳鳴、暈車!森田剛、森田剛,救我、救救我!」
我笑咯咯地拉開她的手強迫性的在她耳邊、面前哼著英文歌旋律。
我想起更重要的事。「傳說日軍在信義鄉的姑姑山落下了一箱黃金呢!寶藏、黃金傳說太迷人啦,梅雲,妳帶我去找尋寶吧!挖到寶藏我們就發了!」我躍躍欲試。
「那只是傳說,根本沒人找到啊!」如果有,他們還會苦哈哈嗎?
「誰說是傳說,我就找到信義鄉的寶藏啦--」梅雲露出妳在唬爛。「就妳啊梅雲,妳不就是產自信義鄉的寶藏,很重的千足黃金嘛!」
「蘿回音,所以我是很重?!還是黃金?妳少一語雙關喔!妳仔細想想妳現在在誰的地盤再說話喔。」梅雲折折手指頭。
「妳是寶藏!」我識相的補充。
梅雲:「其實姑姑山是從原住民「咕咕」貓頭鷹的叫聲那邊翻譯過來的。」
我:「原來是這樣啊!咕咕、咕咕…貓頭鷹,太可愛了!我都沒看過貓頭鷹呢!有寶藏又有貓頭鷹,我真是來對了!」
梅雲:「那當然!我可是道地的地導呢!」
車子一路往山坡路上爬呀爬又轉了幾個彎,道路的一邊是山壁一邊是崖邊,山間林地怡人風景飛速掠過,搖搖晃晃行走快一個小時後,司機在信義鄉望美村士場停了車。
司機喊:「望美村士場到了,要下車的旅客請下車。」
「啊,我們到了!快下車!」梅雲抓起包包、拉拉我的手,「蘿回音,妳背包記得拿。」
「喔!」我動做快速的跟著梅雲,要下車前飛快的瞄了李維一眼,他正雙手環胸閉目假寐。
他就連閉眼沉靜的樣子都能散發著他獨特吸引人的魅力!像是讓人百看不厭的一幅畫。
「蘿回音!」下了車的梅雲在喊我。
「我來了!」我收回目光。
李維的目的地跟我們不同,不知怎麼地,我心底泛起失落,但很快的我就掃掉這樣不該有所期待的情緒,又踩著愉快的步伐跟上梅雲,一塊回她鐵皮屋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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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原始曠林,連風都不要拂過的空氣凝結,四周寂靜無聲。
李維一身黑色裝扮,他站在聳立入天的巨大林木前,輕輕的灑下手中的粉色花瓣。
兩年前的今日他的母親在此長眠,依她的遺願,她要以樹葬的方式葬在這些看盡人世間悲歡離合的千年老樹群下,永眠在她最愛的家鄉,然後一併將她的愛恨情仇埋葬歸土。
再也沒有悲傷、沒有眼淚了,一縷不被愛的幽魂從此孤伶伶的葬身此處,在這世上除了他這個親身兒子記得她的忌日,不辭路途遙遠再怎樣也要來悼念她之外,沒有人記得她了。
沒有人了。
但只要有他記得她對他永遠關愛的神情及她的一顰一笑就好了。
他不會忘記的,他的母親,曾經的羅娜村美麗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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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雲家是自搭的老舊鐵皮屋,地板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下雨時屋頂會滴答漏水牆壁會滲進一道道水流,自搭的老舊鐵皮屋坪數不大,隔成客廳、幾間窄小房,廚房旁外是一塊小水池,養了幾隻鵝,水池旁種了些蔬果自給自足。
星期六晚上,我在梅雲家裡看了「校園瘋神榜」,然後聽梅雲跟我說她平地人爸爸在年輕時上山做工,對她原住民媽媽一見鐘情,她爸爸是二婚,愛了這份愛情,她父母不顧一切排除萬難在這落地生根、共組家庭。
然後還看了她一些小時候的照片,她其實長的非常可愛、美麗,皮膚也是吹彈可破,個性又開朗善良,這樣不可多得的女孩是關豐陽有眼無珠不懂欣賞,他拒絕梅雲的告白絕對是他莫大的損失。
「我看妳的照片,妳小時候曾摔斷手還打上石膏呢!」我跟著梅雲走上坡道。
上午十點鐘,我們已經抵達更山區的東埔,我們正準備走進「彩虹瀑布」的入口。
這是梅雲規劃好的行程,這裡距離士場約五十分鐘的車程,梅雲熟門熟路的帶領著我這個外來客探訪這美麗的風景區,她闖蕩這裡像是在走她家的後花園。
晴空萬里,正好適合出遊。
「我那時候大概是八、九歲時,我坐在椅子上看「豬哥亮歌廳秀」,因為「豬哥亮」太好笑了,結果我笑到從椅子上跌下來,手肘骨頭就斷了!打上石膏後我爸就把我拍起來當紀念,說我長大後要拿來笑我!」梅雲自曝糗事。
我模仿「豬哥亮」的發音用台語對她說,「看「豬哥亮歌廳秀」笑到摔斷手?有那麼好笑?是妳太好笑了吧,梅雲,嚄嚄嚄~」最後我還發出豬叫聲作勢要追趕梅雲。
梅雲笑咳咳地向前跑,我本來是要追上她的,不料我的身體卻被往後拉,「嚄嚄嚄~怎麼回事~嚄、嚄、嚄!!李維!!」最後的豬叫聲變成殺豬聲!
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掛在手腕上裝著早上包好的三角飯糰的塑膠帶居然會勾到「旁人」的拉鍊縫隙,最慘的是勾住的拉鍊是那人的褲頭拉鍊!更驚悚的是那個人是--李維!
他的黑眼中也滿是震驚!
我的手往前拉了拉,他立刻被我拉向前傾向我!
怎麼辦、怎麼辦?我的冷汗流了全身,兩隻慌亂的手拉啊拉的就是要把塑膠帶拉扯下來,這手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我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
「妳不要動,我來!」李維制止住了我的手,他驚嚇的表情好像我埋下十噸即引爆的炸彈,我感受到他的胯下閃避著我的上下其手,他的氣息吹過我的耳際。
刷地!他扯下卡在拉鍊縫隙的袋子一角,我的手頓時恢復自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何總是這樣,抱歉、抱歉!」我真的是無辜的,我雙手合十哭笑不得的對他膜拜道歉。
「這是第幾次了的危G了?」李維懷疑我的意圖。
我舉手做出投降狀,秒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對你GG…真的沒有任何企圖。」我怎麼越描越黑?!
危機解除,李維問著驚魂未定的我,「妳怎麼會在這裡?」
我比比早已走進入口的梅雲,結結巴巴,「我我我第一次來這裡,我我我朋友梅雲要帶我去彩虹瀑布!」
「我也第一次來彩虹瀑布,妳有地導帶著妳解說,那也帶我一起。」他說著就走在我身旁。
他這不是問句耶,是他說了算耶!「什麼?我朋友梅雲不曉得會不會同意耶!」
「那妳就用豬叫聲收買妳朋友梅雲啊!」他用平淡的語氣取笑起我來了。
我嗤了聲。
「是嚄嚄嚄~」他勉強發出豬叫聲。
我聽不下去了,「厚,你學的又不像,是嚄嚄嚄嚄嚄嚄嚄嚄~」我還搭配著豬公的表情。
「喔,嚄嚄嚄~」我們居然嚄來嚄去。
「豬哥亮的哥廳秀~~秀~~秀~~秀~~」
彩虹瀑布入口處就這樣迴繞著我們的嚄叫聲,不知情者還以為山豬大軍傾巢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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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山間林蔭,梅雲並未走多遠,她停在一張張、張開的折疊桌子前,看似是在寫著什麼。
「嘿!梅雲,趕上妳了,妳在寫什麼?」我勾勾梅雲的肩,繞到她身邊。
這時我才發現有另一個人在,那個穿著志工背心的男孩也在看我,桌子旁插著的布條上寫著:「愛護山林,反對東埔大大飯店擴大興建萬坪渡假村」連署簽名。
「我們是一起來的。」我指指梅雲跟我,然後轉彎的食指也指了指李維。
「那可以也麻煩你們也一起幫忙連署嗎?」志工說。
「要聯署什麼?」我一頭問號,梅雲已經在簽名了。
「是這樣的,這幾年東埔溫泉及周遭風景區觀光人潮逐年爆發性的增加,「東埔大大飯店」看準人潮帶來錢潮商機,正準備擴大興建二館,也就是萬坪渡假村以因應外來觀光客的食衣住行,二館將是以高規格一條龍的服務營運與其它業者做出市場區隔。」志工娓娓道來。
「這樣聽起來沒有什麼不好啊!觀光客來這裡觀光,能安心地吃喝玩樂又能盡情暢快遊玩,不止飯店賺錢還能帶動周邊經濟效益跟地方發展,二館的興建是有必要的,為什麼要反對?」要反對共創雙贏的利益?這跟學商科的我是背道而馳的。
李維他只是抿唇不語地聆聽著。
志工男孩繼續說,「當然我們也認為有錢賺還能讓東埔溫泉的名聲遠播是最好的啊!問題是二館興建的範圍在環評上一直有爭議,那個範圍就在東埔溫泉的水源處,也是東埔的最上端,大肆濫墾興建將會造成生態浩劫、大量開挖溫泉水源也會加快溫泉的枯竭!環評二次沒過,第三次地方政府跟財團密會後沒多久就通過了!報告也沒交代清楚,這是黑箱作業、護航嘛!」
「環評?」我唸著生澀的字。
「政府與財團不理會環評的重要性!一旦二館擴大建設,這裡的生態將受到嚴重的破壞,不僅如此,整個地質可能會跟著鬆動、水源流通的路徑被迫更改,要是發生重大天災,那將一發不可收拾!住在下游的居民,包括信義、士場、羅娜首當其衝,這些週邊區域將不是被水淹就是土埋了!」志工憂心不已的敘述。
我的手捂住嘴吧,整個人打了個冷顫。
「賺錢是大財團在賺,老百姓的生命卻要受到威脅,我們一定要簽反對興建二館聯署!不論是那個財團,都要通過環評以及做好水土保護的企業責任才能進行作業!環境與生命是一環扣著一扣的,有安全的居住環境生命才能生生不息啊!我們一定要杜絕人為造成的悲劇發生!」不能讓大水淹沒、土石流埋葬這些美麗的家園,梅雲的家!「我簽、我簽。」我要過了單子低頭簽名。
然後我們三個人看向皺著眉的李維,他的眼底竟閃過一絲難色。
「給我單子吧。」下一秒李維說,也在單子上寫下他的資料跟大名。
「謝謝你們!」收下我們三張聯署單的志工再三道謝。
「那是應該的,我們的家園就麻煩你們幫忙守護了,辛苦也謝謝你們了!」梅雲感激不盡,畢竟這嚴重性可是會毀了她的家園,造成財產、性命損傷,絕對要義不容辭的簽了!
「真過份,為了賺錢根本是草菅人命! 」我們走了一段路後我還是忿忿不平。
「可惡的財團!沒天良!」梅雲鼻子噴著氣。
我們通往彩虹瀑布的路徑種植了大片梅樹、桃樹、李樹。
徐徐的山風吹來,梅、桃樹、李樹跟擺動,吹走了地熱燥氣也吹走了我們的火氣,缺乏運動的我跟梅雲的臉頰都紅通通的。
「回音,你,李維是吧?這個給你們吃。」梅雲不知打哪來的青澀梅子、李子。
「這個季節怎麼會有這個?」雖然整路都是梅樹、桃樹、李樹,但現在不是果實採收季節啊,而且還是野生的!
「我剛採的野生梅子、李子,可能是花開的晚,比較慢結果的野果還是大自然的奧妙意外事件嘍。」反正有得吃就好啦。
我從梅雲手上取過梅子、李子,也順手塞進李維手掌中,似乎我從沒問過他的意願,反正就是很順手的塞給他。
他饒富興味的看著手上的青澀的生梅子、李子。
「吃嘛!」梅雲咬了口生青梅子,那輕脆的咬感聲傳進我們耳內。
我不大敢挑戰,「好吃嗎?」
「口感脆、滋味非常棒!試試看嘛,我都這樣吃。」梅雲張著圓圓的大眼睨著我們。
我跟李維看著梅雲,我們同時吞了口口水。
我咬了一口青梅,唔!!那又酸又澀的強烈口感跟滋味讓我想跳起來!
我憋著幾乎要扭曲的臉,李維正在看我怎麼反應呢,一股惡作劇油然而生,看樣子他也沒吃過未處理過的生梅子!
「能吃嗎?」李維用唇語問我。
我忍下要吐出口中生梅子的衝動!我發出讚嘆聲,「哇,真是太好吃了,一咬開那輕脆的口感就在嘴吧中化開,香甜的滋味滿滿地佔據了整個味蕾!梅雲,妳真的沒有騙我,實在是好吃、好吃!我等不及要一口接一口了~」
在我們的注視下,李維終於咬下一口未處理過的生梅子—
他的表情瞬間風雲變色!
「噗~~!!靠!!」他口中的梅果噴飛出來!「這什麼?」他發覺上當了!李維大聲的問我。
但我根本沒在怕的,只覺得他酸澀到眼睛眨啊眨快眨出眼淚的模樣非常搞笑!「哈哈哈!」我笑不可遏、笑的東倒西歪,我初嚐生梅子的口感跟李維差不多。
「你們很誇張耶!梅子本來就是要這樣吃的啊!多美味啊!」梅雲並沒有欺騙我們,她原本就都是這樣吃生梅子。「這野生梅子未經加工,也許多年後你們會懷念這種沒有添加任何加工品的生梅口感跟滋味呢!」梅雲是贊不絕口,但我跟李維絕對是敬謝不敏了不願再嘗下一口了。
我拿著生梅子、李子要李維再試試,他打死也不要收了!
走走停停,天地萬物與我們同行,我們沒有走觀光步道,梅雲帶我們行走原始秘徑,經過了山澗流水、游移叢林峻野中,空氣飄散而來的濃厚水濕氣越來越重、越來越近!
「妳們注意腳下濕滑的青苔石頭,不要滑倒了!」走在我身後的李維出聲提醒。
我跟梅雲點點頭,專心的避開腳下的青苔石頭,一轉眼,由山崖邊奔騰傾瀉沖下的撼動山河水瀑、氣勢磅礡的--彩虹瀑布瞬間映入我們眼底!
「哇,好壯觀!」我們在底下目不轉睛地觀賞著。
威猛的水流噴濺、散發出絲絲水花,不間歇飛流直下的轟隆隆大水氣勢如虹—
「你們看,有彩虹!」我驚呼,興高采烈地指著彩虹瀑布中心掛映著的彩虹。
「真的耶!我來那麼多次都沒看過彩虹,這次好幸運啊!跟你們一起看到「彩虹」瀑布!」梅雲同樣興奮。
「果然是瀑如其名!」彩虹瀑布嘛!
在宏偉的自然萬物前,我們三人是如此的渺小,靜謐的時光它仍是無聲無息地與流水一去不復返,但有那麼剎那間,一切似乎停留在這一瞬間,刻下了我們青春永恆不滅,留下了我們神采飛揚的印記。
雲霧來回穿梭之間,我們三個坐在瀑布下天然水池旁的大石上,吃著早上梅雲包好的三角飯糰。
李維一直是安靜的,他聽著我跟梅雲的笑語話家常,我們喋喋不休的聊著,我愛談天梅雲愛笑,李維沒有睡著,他只是不知不覺地—
「你怎麼能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就把三角飯糰都吃完了?」我瞪大眼指控他的惡行。
李維口中還塞著證據呢!他的右頰鼓鼓的,「這不錯吃啊,所以我就一口接一口的吃光光了。」
「哎,李維,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我捏皺空空如也的袋子,他得給我一個交代!
李維的嘴嚼啊嚼,「妳們帶來的飯糰的份量不少,我以為妳們吃不完啊,女生的食量沒有那麼大的吧?所以我把它們塞進肚內省得等一下回程妳還要手提啊!我是在減輕妳的負擔耶!」
「誰說我們還會提回去的--」梅雲放在還空著一半的肚皮的手默默的放下。
我:「李維,我看你平常不說話還差點被你騙了,你嘴吧可犀利了,減輕我的負擔?別以為我聽不懂你的一語雙關哦!」就是說我很重嘛!
「好吃真好吃!這個飯糰加入了茶梅汁取代醋液提味對不對?我還吃到細碎梅果,真讓我驚豔!整個食材的美味都提了出來了,十分開胃!」他故意越嚼越香,一副妳奈我何,這欠揍的嘴臉十分熟悉,完全是複製我在「主唱」選拔時的模樣嘛!
梅雲點頭,「賓果!你根本是吃貨啊!」
「李維你自已不就是餐飲科的料理高手嗎?你這餐飲科班長這一、兩年征戰無數比賽,不是第一名就是頭等獎,依你的手藝要吃什麼山珍海味會沒有!」
「知已吃彼才能百戰百勝啊!只是妳怎麼會知道我那麼多訊息?」他反問我。
莫非我蘿回音偷偷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很久了?不是耶。
「拜託,全校園的男女老少跟闖進去的阿貓阿狗都知道好嗎?廣播處一直歌頌你的豐功偉業!」要不知道也很難好嗎!
「這倒是真的。」梅雲附和。「連我都知道,也很好奇你這個風雲人物呢!只是李維你有在吃飯嗎?你真的太瘦了,看看你那纖細的大腿,嘖嘖嘖,女孩坐上去會撐不住斷骨吧,你弱不經風的樣子耶,李維你還多吃一點好了!」梅雲同情起他來了。
「噗!弱雞一隻--」這下換我忍不住要笑了,見李維白眼一拋,我只好忍下。
其實我哪裡會跟他計較他吃光三角飯糰,就一張嘴故意逗著他的。
「其實我倒是很羨慕李維你這樣的人。」梅雲滿是羨慕的道。
「我?」李維一臉困惑。
「是啊!你又會讀書又長的帥,手藝又如此出類拔萃,應該是不必煩惱以後的升學問題了!那感情方面就更不用說啦,你是不少女孩們心目中的王子,只要你點個頭手一勾,全群的女孩就圍著你團團轉了!」相形之下,梅雲的課業、愛情、家庭總是不如意。
「哎呀,不要這樣嘛, 別人總羨慕著我,我總羨慕著別人!太累啦!人生不可能都是照著一帆風順、無憂無慮的方向前行嘛!我們只要發展我們的長處,然後學習別人的優點,即使趕不上成功,但我相信我們可以克服很多困境,使自已更強大有能力面對難關並幫助別人的!」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我當時是真的這麼以為的。
李維意味深長地抬眼看我。
「怎樣,你們看我越來越有智慧,越來越有學問了吧?」我仰起臉笑得可自得的咧!「而且妳還有我啊,妳改羨慕我吧,嗯?」
李維、梅雲他們居然假裝沒聽到!而且不知不覺中他們倆人居然脫下了鞋子一腳踩進淺區水邊!準備玩水嘍!
幾朵白雲乘風而至,瀑布、彩虹、嘩啦啦萬馬奔騰的水柱,噴射的水絲微濺在我們的臉上,十分沁心涼。
「瀑布水是冰的呢!」梅雲泡在水中的腳踢了踢。
「我也來玩玩!」我用手撥了撥水,水流過我的指縫,「淌下的水好透明冰涼啊!而且水底都沒有魚。」所謂的水清無魚就是這樣吧!
我的手滑過水面,漾起了漣漪水花。
李維看著我指縫間滑淌過的盈盈水光,他也不禁著迷。
「我,蘿回音!」我的雙手張在嘴邊對著瀑布喊。
「我,廖梅雲!」梅雲的聲音也穿過水瀑。
「李維!」這次李維跟上我們了,他不假思索的報上大名,他的聲音響亮繚繞,一波又一波的回音震入山谷中又繞了回我們耳際!
我們三個互看一眼,有默契的一同喊出:「到此一遊!」
我們開始動手你來我往的潑水,玩得樂不可支、盡情的尖笑瘋玩!
彩虹瀑布似也感受到年少有朝氣且喜悅的我們,刮起一陣柔柔輕風,帶來的水霧滴灑在我們身上回應著我們!
「啊!」梅雲忽然大叫一聲,「我的鞋子被水流走了!」她指著她隨著水往下流的鞋子,趕緊站起來要去撿鞋!
「梅雲,我也幫妳撿!」我也眼明手快連忙站起來。
「小心!」李維喊!
可惜太遲了!梅雲踩上青苔,她的腳一滑,往後傾倒!
「梅雲!」我伸手拉她揮舞的手一把。
本來預期我跟梅雲我們會快速落水的,但是李維的手更快地扣住我的手腕,我回頭與他的眼睛對視,時間在那時定格靜止了—
你以為我們會被往後拉,幸免於難嗎?
錯了!李維的視線內閃著「完蛋了」--
李維的手指抖動泛白,語氣中有著力不從心的無奈,「我我我,妳妳妳--」
我接下他的話,大叫,「我知道,我太重了!」
砰!我三個人一同落下水!濺起的翻飛水花記錄下了我們三人的到此一游的雋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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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不堪地離開彩虹瀑布,抵達出口時我們三個身上還滴著水珠,我跟梅雲正要跟李維揮手道再見。
「妳們要這樣離開回去?」李維突然問。
「不然呢?」我們三人褲管都是泥濘,梅雲還打著赤腳呢。
「哈、哈啾!」梅雲打了個噴嚏,因溼氣浸身她正瑟瑟發抖。
「我們得趕快回去清洗--」我實在討厭濕答答的,雙腳踩踏進水的帆步鞋內泡著的爛泥,我全身不舒服。
「不行!妳們全身溼透滿身土泥水吹著風回去會著涼。」李維擋住我們不放行。
我不解的盯著李維,他似是有計劃的留住我們。
只見李維從他的口袋中掏出一疊皺巴巴但還分得開的票券,「先到這邊先清洗吧,還可以順便泡泡東埔溫泉暖暖身體後再回去。」
灰頭土臉的我跟梅雲趨近李維的身邊,在他攤開手掌上溼黏皺巴巴的票券時,一同念出躍進我們眼中的字--
「東埔大大飯店三小時VIP休憩卷。」
「你怎麼會有這個?」我疑惑的偏頭看他。
「我要去!我要去體驗「貴鬆鬆」的東埔大大飯店」VIP級尊榮招待!」既然是免費的不去白不去,梅雲率先伸手領VIP卷。
我比著梅雲控訴,「啊,剛剛不是才簽過連署要反對東埔大大飯店的嗎?」叛賊啊!
「我們是先去探東埔大大飯店的底,才能進行反攻作戰啊!」梅雲理直氣壯的拍掉我的手。
「放屁啦!」我揉著無辜被拍打掉的手。
李維左右手各拎住我們這兩隻…母豬的後衣領,他不理會我們的妳一言我一句,「走吧!」
「出發!」梅雲樂不可支。
兩票對一票,贊成、通過!我又何必堅持什麼呢?
「GO!GO!GO!」我舉手作勢往前衝,出發啦,我們來了,東埔大大飯店!
李維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笑。
他那意氣風發的笑臉直達我心藏,怦怦怦,我心跳加速,我因他的笑臉怦然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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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進了東埔大大飯店的Lobby亮出VIP卷後,在櫃檯人員驚疑詫異的注目下搭上電梯,櫃檯人員的眼光一路跟著低著頭匆匆閃進電梯內的李維,直至電梯門關上,他就跟我們分開了。
不論到哪裡,李維總是那麼耀眼,就連在飯店內也不例外,依舊奪得眾人目光追隨。
梅雲泡溫泉去了,我因不愛泡溫泉先直達VIP套房內清洗全身泥垢的身體跟換衣。
「舒服啊!」清洗乾淨後的我一身輕鬆,環顧著VIP房內的奢華頂級擺設,拉開偌大的窗簾,連天的山明水秀景緻光景更讓我整個人心曠神怡起來。
我伸了伸腰肩,放任身子倒臥在柔軟枕頭跟綿綿軟床上,備感幸福極了。
不一會兒,我起身坐上沙發欣賞起掛在牆上的西洋名畫,我東摸摸西摸摸,沒辦法嘛,我這鄉下土包子可從沒入住過這麼頂級的VIP套房。
我按下鑲嵌在牆壁上的音響,播放出了曲折連綿的古典交響樂。
我自然是對什麼都是好奇的,但我也沒有要破壞會偷取任何物品,驀然,我在畫旁發現一道門把。
我在極度困惑之際手旋開了門把—
闖進我眼中的是---我無預警的看見了----
全身赤裸的李維!
正擦著頭髮的他顯然也是對突然闖入的我一副震驚不已與僵硬!
天啊!
「蘿回音,妳看著我的眼睛!」他下意識地緊急拿擦髮的毛巾遮住他平袒結實的下腹。
「嚇!」太晚了!我早將他精瘦結實赤裸的體魄掃瞄進眼底、深刻進腦海了!包含他鼠膝處中的男性象徵及濃密黑色毛髮—我放聲尖叫!
高亢的交響曲劃破了我們的耳際---
「我近視很深,我什麼都沒看到!」砰地!我用盡全身力氣砰上門,隔絕了他跟我!
原來我們住進的連通著房門的VIP房,我腳步凌亂的跑回原來房間,我雙頰發燙雙手按在落地窗邊,雙腿癱軟無力地蹲著大口喘著氣,事情還沒完,窗戶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
「春嬌、春嬌,妳不要不理我嘛!妳這樣我真的會很難過很難受!」
我看了看房內,很確定聲音不是從房內傳出的鬧鬼聲,聲音是傳窗外傳來的。
我的膝蓋俏俏爬升一些高度,偷瞥著三樓窗外的景象,是個狀似落寞的男人,他正惆悵地用他的腳踢踢地上的石頭,就正對著我的窗戶用著飽含痴心絕對、深怕我聽不見的口吻對著我喊話。
「春嬌!我們總會有意見不合、吵架的時候,我知道每次都是的我錯,是我愛亂吃醋害妳在朋友沒面子,可是妳也不應該沒跟我報備跟其他男人單獨獨處啊,我就是太在乎妳了才會跟妳吵…我跟妳道歉妳原諒我好不好?妳不要不理我好嗎?…每日每夜不分晝夜的我真的好想念妳啊!」
看樣子是為情所困,被女朋友春嬌拋棄分手的男子正在懺悔呢!
這時,連通門被打開了,打開的人正是李維!
已換上乾淨衣物的他筆直的朝我走過來,我臉紅心跳地看著宛如降落人世間俊逸男神般的李維一步步的走向我。
「蘿回音。」李維似乎想跟我談、想化解我的尷尬。
「噓!」我拉住他的手掌阻止他出聲,還暗示他蹲下身。
「幹嘛?」他不明所以的蹲下身。
我指指窗外。
窗外的男子又開口了,「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是在這飯店的VIP房間內嗎?在那只有我倆的空間裏,妳無預警的見到了剛洗好澡走出浴室全身赤裸的我,身為客房服務員的妳雙頰紅透了,那時的妳是那麼地羞怯不自在,雖然妳長的並不漂亮,但如此害羞可愛的妳讓我一見鐘情了!」
我相信我不止是臉頰紅透了,我甚至連髮根都是紅的!
男子一席話又讓我腦中回想起方才李維的赤裸誘人香噴—噴鼻血的身體—
「當下我握著妳的手,妳的纖纖手掌是那麼地細緻,我緊緊的握著妳的手不放,傾我全心全意將我的情愫電波導進妳的手心,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妳柔軟的嘴唇--」
我偷偷的看了李維一眼,他墨黑的視線也正緊緊的凝視著我,我們的臉靠得好近好近,我動都不敢動,深怕我瘋狂跳動到失速的心跳聲被他聽見!
我跟李維的手彼此緊握著沒放,我能感受到他的炙熱的溫度正透過手心熱燙著我的血液。
我們彼此間的曖昧氣氛正在遽然衝高!
「於是我的熱情如火衝破了我的理智線衝破雲宵,我高漲的情慾凌駕了一切,我像隻飛蛾撲火般的撲向妳,噢,我們的熱愛狂潮一發不可收拾!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也澆不熄我的熊熊愛火,我一次又一次的擁抱著妳,我愛妳春嬌,我再也離不開妳了!」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啊!我們這一對年輕男女哪經得起他這般的言語挑逗?
「我們是那麼地纏綿悱惻,忘不了我們的呢噥愛語!不!我們的一夜絕對不會只有七次,我將永無止盡的深深佔有妳--」
李維的手快速的捂住我燥熱發燙的耳朵。「不要聽。」他自已不也是全身溫度飆高啊!他的額角還淌下汗呢!
「春嬌,我是如此深愛妳!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妳,沒有妳我會死,求求妳不要放我一個人孤枕難眠只靠五兄弟度過漫漫長夜,我只想在妳嫵媚的身體盡情賣力到精盡人亡我做鬼也甘願!」
「噗!說什麼嘛!」這時我忍不住噴笑了出來,再也忍不住笑意捧腹大笑。
李維來不及制止我的大笑,樓下的那個住了嘴的男人察覺了不對勁,怒氣滔滔的揚聲叫罵,「是誰,是誰在VIP房內偷聽?」
誰偷聽啊,明明就是他自已在搞不清楚狀況下一廂情願自顧自講得掏心掏肺的嘛!
「媽的!是誰,給我出來!」他惱羞成怒開譙!
在我們還沒有反應前只聽到,框啷!劈啪!
乒乒乓乓整片落地窗玻璃碎了一地!那男子竟然丟石頭上來砸玻璃出氣洩恨!
李維下意識的撲向我擋下落下的玻璃。
「你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哪裡被割傷?」我嚇著了,急忙看著李維問他。
「沒有!」李維搖頭。
「你們別跑!」那男子大有要衝上來逮住我們的抓狂。
「天啊!恐怖情人!你簡直是暴力男嘛,難怪春嬌要跟你分手!活該、死好!」我回嗆他。
「不要跑!」他澈底被我激怒了。
李維握著我的右手,他一站起身上的細碎玻璃立即掉落。「我們快走!」
「好!」我萬分同意。
李維全然對VIP房的門徑瞭若指掌,我們迅速的奔過一道又一道的連通門,我看著李維完美的側臉,跑在他身側的我,忽然有種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願意這樣跟他牽著手義無反顧的奔下去!
不知跑了幾道門了,李維倏然踩煞車、停了下來。
我氣喘吁吁不明究理,耳畔只傳來男女激烈粗糙濃濁的喘息吶喊聲!
「啊啊啊!志明!再用力點再插深點,春嬌還要嘛!」
我的頭向左探出李維直挺挺一動也不動的背脊。
原來春嬌在這裡!
那是個有個雪白皮膚,全身光溜溜趴在床上晃動著雙乳的春嬌,那個她口中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志明由她身後用狗爬式的體位跟她猛烈抽插做愛!
「喝!」我驚懼的縮回臉,我看到了什麼?「志明尬春嬌、志明甲春嬌、還是志明ㄍㄢ春嬌--」我下不了重音。
我連「肉片啊」都還沒「觀賞」過呢,居然看到了實戰現場!!我呆若目雞。
那對狗男女發現我們了,志明銳利的視線透過金邊眼鏡片惡狠狠的瞪視我們,他粗聲粗氣地吼,「滾出去!」
「啊!志明志明志明~~不要停!再給我!」女子不在乎我們這兩個突兀的外人,她塗著非常搶眼的鮮紅口紅及指甲油,她的淫蕩叫聲非常讓我作嘔。
李維的臉上掃過狂風暴雨般的怒氣!他都沒發現他握痛了我的手!我們在退出房門前,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撞翻了擺設在門邊的青花瓷!
碎了一地的破碎聲!
不管這破壞舉止會有多激怒房內忙著肉體大戰的志明,我只知道李維好生氣啊!
為什麼?
電梯來了,李維輕推我,讓我走進去,他按下一樓按鈕,逕自留在電梯門口。
他鬱鬱寡歡低著頭,他的眼中有著莫名巨大不可碰觸的傷痛,在電梯門關起時,我叫了聲他的名字,「李維!」
我不知道他怎麼了但我多想給他一些撫慰,我多想撫去或減少他半點痛苦啊!
緩緩降落的電梯把我們隔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和煥然一新的梅雲在大廳會合後,李維沒有再出現。
我回頭看了一眼大大東埔飯店後,我們就打道回府結束了這趟我永生難忘的行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