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回來吧!第十八章
在病房裡，何思聰的父母在病房等待著何思聰醒來，但好一陣子沒見的兩人在病房裡，空氣冷得像冰窖一樣。童麗心看著自己的兒子躺在床上,心中五味雜陳,她並非無情的人,但以前一看到他總是心情很差。
此時何思聰漸漸醒了過來。
他的父母同時按著何思聰的手上前關心,「小聰，你還好嗎？。」
何思聰把手一揮,把頭別過一邊：「我沒事，我印象中你們是第一次來醫院看我，所以也不用假裝有多麼關心。」
何振廷憤怒的對何思聰說:「你這是什麼態度」之後轉向童麗心,「妳就不會管管他嗎?」
童麗心反對何振廷說;「看什麼，還不趕快去叫醫生和護士進來看看小聰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主治醫生和護士都進來了。
醫生大致檢查了一下思聰,再看看病歷,「何先生，我們仔細的幫您檢查過了，您目前出了有胃出血及營養不良之外其它的沒什麼大礙。由於有胃出血的情況所以目前還不適合太硬的東西，會先施打營養針然後試著補充些流質的東西，等出血情況好轉後再轉向正常飲食即可。」
何振廷說：「知道了，謝謝醫生。」
童麗心：「請問醫生，請問病人目前的情況大概要住院多久呢？」
醫生:「目前看來先三天觀察期，之後再看情況。」
童麗心：「那謝謝醫生了。」
「我有些問題想單獨請教護士，你們可以出去一下嗎？」當著醫生的面何思聰說著,讓童麗心的臉有點掛不住,「小聰！你．．．」
何思聰閉上眼睛。
兩人只好和醫生先行離開病房，留下一位護士。
護士有點納悶,上前詢問：「請問先生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何思聰看了一下週,確定人都走了,房間也關上了,便問道：「護士小姐，,我想請問一下，請問除了我父母和那些隨護之外，還有別人送我．．．我是指在外面等我嗎？」
護士認真思考了一下說：「其實您並不是由他們送來的，而是由另外兩個人，一男一女送進來的，他們還在醫院外等候，但說也奇怪，一般病患的家人面對這樣的善心人士都會十分感謝，但他們卻被擋在門外不讓進入。」連護士也感到納悶。
何思聰微笑道：「我知道了，謝謝。」
和何思聰對完話的護士先行離開了病房。在門外的何振廷及童麗心看到護士出去,立刻進來。
童麗心：「怎麼了？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嗎？」
何思聰看著窗外的天空說：「我要見他們！」
突然聽何思聰這麼一說童麗心滿臉問號,「誰？」
「克強和曉薇！我知道他們在。」何思聰依然沒有回頭。
童麗心別過頭去,「以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
「我可以讓你們找得到，也可以再消失一次。」何思聰冷淡的說著。
童麗心氣得說不出話來，轉身準備離離開，卻被何振廷擋了下來,「你真要把他們叫進來？」
「還是你要小聰再次消失？消失之後你有辦法找得回來？」童麗心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什麼時候腦袋才可以清醒一點。
何振廷頓時語塞。童麗心走到門外向其中一個隨護面前說：「你去把送少爺來的人請進來，然後把這些人都撤了。」
何振廷急著上前詢問：「為什麼要把這些人撤了。」
童麗心忍著憤怒的情緒看著何振廷說：「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就算這些人在也關不住小聰，只會讓人看笑話而已？你到底什麼時候可以用點腦啊？」童麗心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何振廷。
隨護找到陳克強和應曉薇後說明來意就把兩人請進去病房。
陳克強聽完後得意的笑著說：「你看吧，我說他一定有辦法。」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掉著點滴的何思聰。陳克強走近床邊問：「還好嗎？兄弟？」何思聰笑了笑然後舉起掉著點滴的手。
看到何思聰的笑容,陳克強鬆了一口氣,「對你而言，小case啦。不過你敢鬧這一齣也真夠嗆的。好啦，我還在出差呢。」他拍了一下思聰的肩,「等你出院我們再好好聊吧。」然後靠近何思聰的耳邊小聲的說：「好好安撫她吧，我看她被你嚇壞了。」
何思聰看了一下陳克強身後的應曉薇,對陳克強笑了一下,說道:「謝了，兄弟。」
陳克強離開了房間,剩下何思聰和應曉薇兩人在房間。
何思聰看著應曉薇悠悠的問：「好不容易找到我，打算就這樣一直不說話嗎？」
應曉薇原本難過的心情,被何思聰這麼一問反道有些生氣了,於是哽咽的說：「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嗎？」
「那妳呢？有擔心我嗎？」何思聰帶著乞求的口氣問。
應曉薇生氣質問他：「你到底怎麼了？命對你而言就這麼不值錢?」
看著應曉薇眼框泛淚,何思聰頓時心疼不已,難過的說：「因為我知道我真的失去妳了。」
應曉薇不高興的說:「所以我一輩子都不能和你分手?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說完便掉頭就走。
「如果今天我做錯了或妳不愛我了,我接受,但明明不是。」說完何思聰征征的看著她。
應曉薇眼眶泛紅的反問:「那如果我一直找不到你呢？你難道都不怕自己就這樣死掉嗎？」
「這樣頂多只是回到原點而已，不是嗎？」看著應曉薇,何思聰難過的說著。
應曉薇聽到之後生氣又難過,為什麼自己總被何思吃得死死的,於是不服氣的打了何思聰一下，看著應曉薇又氣又哭的表情,何思聰忍不住笑了。
應曉薇：「你笑什麼？」
何思聰握住應曉薇的手,「知道自己在妳心中的份量，還蠻開心的。」
應曉薇氣得想走，手卻被何思聰牢牢握住,「好不容易見到我，就要這樣走了？」
應曉薇不服氣的說：「不然呢？繼續被你取笑嗎？」
何思聰撒嬌的說：「好啦，對不起啦，我好不容易才知道的在妳心中的份量，讓我開心一下嘛。」接著他溫柔的對應曉薇說:「謝謝妳，找到我。也謝謝妳，沒放棄我。」
應曉薇轉身,坐在何思聰身旁,上下打量著何思聰,關心問道：「身體還好嗎？醫生有沒有交待什麼？」
何思聰納悶,「妳都不知道？」
應曉薇說：「我和陳克強是送你來，但你家人一出現就．．．。」
何思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有點營養不良加上胃出血，就這樣。」
應曉薇瞪著何思聰說：「胃出血是空腹喝酒吧？」
「嗯！其實起初有吃東西的，但你一直沒出現連電話都沒有，就有點心灰意冷了。」何思聰裝可憐的說。
「既然把你找到了，就好好愛惜生命，你不知道你的命是很多人求了八輩子都求不來的。」應曉薇苦口婆心的勸道。
何思聰：「那也要看妳要不要啊。」
應曉薇聽了之後又是生氣,覺得怎麼有人把自己的生命當兒戲,「我不要，你就不留啦？」
「我是啊！」何思聰表情認真又嚴肅的看著應曉薇,看得應曉薇有點不知所措,正當她作勢要打他時,何思聰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合十的求饒,「我現在是病人耶。」
她只好把拳頭放下來,一臉無奈,「最好是有精神這麼好的病人啦。」心想這輩子好像真拿他沒辦法。
何思聰：「對了，妳可以幫我去辦出院，然後陪我去我的租屋處嗎？」
應曉薇驚訝的問：「現在？你才剛被送進來耶。」
「我討厭待在這裡。」
覺得他說的根本是廢話,她反駁,「誰喜歡待在醫院，但也要你的身體可以。」
何思聰說道：「放心，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問過醫生，醫生說回家休養也是可以的。」
「為什麼一定要回去，在醫院比較好吧，回到家什麼醫療設備都沒有，萬一發生什麼事情我沒辦法應付。」應曉薇擔心的詢問。
「放心，我只是想回家好好休息，在這裡，妳覺得有辦法休息嗎？」不等應曉薇回覆,他接著說:「好啦！我的皮包在那，裡面有信用卡，用信用卡付。」何思聰用簡潔的方式催促她去結帳。
「剛是陳克強開車送你來的，你有辦法走？」她不懂何思聰為什麼老是在做一些勉強的事。
何思聰：「先叫計程車，當然之後還要回去開車。」
應曉薇在告知護士後,護士急忙聯絡了醫生,得知何思聰的來歷,單獨和何思聰談了一會,千叮嚀萬囑咐,有什麼事一定要立刻回醫院,並私下給了應曉薇一張名片,才答應放行。
*
回到何思聰的租屋處,應曉薇把在路上買回來的稀飯端到何思聰面前,「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只能先吃些流質的東西，所以這稀飯先將就點。」看何思聰虛弱的樣子，她打從心裡搖頭,「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堅持回來，明明身體就還很虛。」
何思聰解釋道：「我是何氏企業的獨子，醫院方面雖然會保密，但人來人往的難免會有走漏風聲的時候，何氏企業還是要臉面的」
應曉薇驚訝回嗆：「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我不在乎，但也沒必要給其它人添麻煩。」接著倔強補充道:「而且我也懶得應付那些人。」
應曉薇問道：「你回來，他們就不會來了嗎？」
他質問的看著應曉薇,「我這是租屋處，不像醫院那是公共場所，況且是人人都知道我住哪嗎?要是人人都可以上來,我就要把這裡的保全開除了。」
應曉薇想了一下,吐著舌不好意思的說:「說的也是。」
突然,何思聰看著應曉薇欠疚的說:「老闆娘以及妳家人的事,我很抱歉。所以在我準備離開之前,我做了一些處理,至少,你們現在安全了。」
「其實我有猜到。因為大家都回到原來的地方。」說完,應曉薇停頓了一下,然後擔心的問:「所以你做了什麼?」
她還是一樣,雖然自己被傷害了,卻總是在替別人擔心, 何思聰搖搖頭的笑了一下,「放心吧,比起他對你們所做的事,我對他做的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他戳了一下她的頭,她則按著自己的頭說:「幹麻啦?很痛耶。」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擔心別人。」
「既然這樣,那你幹麻還….」”決定離開”這幾個字她沒說出口。
「因為對人性失望。」知道她想問什麼,何思聰想也不想的接著說。
應曉薇有點不懂何思聰在說什麼,「失望?你是指誰啊?」
何思聰嘆了一口氣,「照片的事,我沒想到我媽為了讓我們分開,會做到這種地步,虧我還以為我和這個家庭開始有點不同了。」他握著她的手欣慰的說:「不過當妳難過的質問我這件事時,我還蠻高興的,因為妳是認真的在談這段感情。」
應曉薇聽到這覺得他在取笑自己,把手抽回,「你覺得很得意嗎?」
「是高興,高興我們在這段感情中是平等的,沒有誰是委屈的,如果妳是想忍受那些事情,我才難過。」
聽到何思聰這樣說,應曉薇有點害羞,「不理你了啦,生了病還那麼會說話。不過說到這,你倒是誤會你媽了。」
何思聰聽不太懂她在說什麼,「什麼意思?」
「照片中的那個女生,不是你媽安排的,反倒是你媽幫了你一把。」
何思聰一臉狐疑,「我媽幫了我一把?」
應曉薇：「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在這?」
「不是基於一條人命?」
應曉薇把一匙燙稀飯往他嘴裡塞,燙得何思聰直唉:「啊,燙啦!在做什麼啦?」何思聰有點搞不懂眼前的應曉薇到底在搞什麼。
應曉薇憤憤的說：「你剛才說我們在感情中是平等的,現在又說我是因為一條人命在找你,所以我現在找到你了,應該要走囉?」
何思聰一聽,嚇了一大跳,後來想想也覺得有點不太對：「好啦!好啦!對不起啦,所以我是錯過了什麼?還是我誤會了什麼?還有和我媽有什麼關係啊?」
應曉薇搖搖頭的戳了一下何思聰的額頭,「你喔!沒想到你也會有這天啊!」哈哈兩聲後,繼續解釋:「就是你媽在你出差時在你入住的房間裡裝了監視器,拍到了一切,順便也解釋了那張照片。不然我怎麼會在這裡啊?」她一邊說,一邊緊張的觀察何思聰的神色,生怕自己會不會說錯話,又惹他不高興。
何思聰驚訝道：「所以不是我媽?」
「嗯，而且她反而還幫了你一把。聽陳克強說,當大家完全沒有頭緒時,你媽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叫人把監視器調出來看。果然什麼都不用再多說,所有的事情一次解釋清楚。之後就來找我……」應曉薇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解釋了一次。
何思聰腦中陷入沉思,口中唸唸有詞,「不是我媽,難道做所有的事都是同一個人?為了她?不太可能,都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太誇張了吧。」臉上的表情一下晴,一下陰的,,讓應曉薇有點摸不著頭緒。
應曉薇把手在何思聰的眼前晃了晃,「喂,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麼啊?」
「沒事」何思聰去翻了自己的包包,拿出當初的那張照片。
「你為什麼又要把這張照片拿出來啊?」應曉薇別過頭去,雖然知道是誤會,但看到那照片,心理還是會不舒服,別人女人和自己的男友,光著身子,在床上……。
何思聰想了一下,然後說:「妳知道嗎?其實當我準備要放棄自己時,最後那一刻我還蠻開心的。」
「為什麼?」應曉薇不太明白。
「因為我不妄此生啦!」他認真的看著她說:「我那幾天滿腦子想的都是妳最後質問我的畫面,起初我很難過,因為我知道我真的失去妳了,後來我想明白了,妳是真的愛我,所以我…值得!」
應曉薇聽到何思聰的一番解釋,她翻了翻白眼,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對了,聽說你這次失蹤,雷欣欣也有幫忙找你,雖然以前有過些不愉快,不過我想你應該也去謝謝她會比較好,我出面比較不方便。」雖然以前雷欣欣對她做的事有些不對,但她覺得一碼歸一碼。
何思聰納悶,「和她有什麼關係?」
應曉薇想了想當初陳克強和她說過的話,「聽陳克強說,其實一開始有很多人找他,但你也知道你們以前的事,所以他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直到雷欣欣找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聽曉薇這麼說,何思聰征征的看著她,有個想法在他腦袋中慢慢浮現。但現在的他暫時不想去想那些。按著應曉薇的手,「好啦!現在換算算我們之間的帳!」應曉薇一聽大驚,連忙把手抽回,「什麼帳啊?」
何思聰對著應曉薇說:「到目前為止,你總共從我身邊逃離過兩次,請問該怎麼還?」說完後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只見應曉薇頭一低,輕聲道:「雖然離開過你兩次,但哪次不痛的啊?」
她以為這些話只有她自己聽得到,卻沒想到何思聰全聽在耳裡,看她一臉難過,他心疼的直接把應曉薇攬在懷裡,手撫的她頭,「好了,不提了,以後都不提了。只要妳回來就好,其它都不重要了。」
*
夜晚醒來,應曉薇發現床上只有自己,走出門口,發現何思聰若有所有的坐臥在一個長L型的沙發上。何思聰伸出手想要牽曉薇的手,她卻直接趴在他身上,用手環住他的腰。
何思聰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見她久久沒有說話,他撫著她的頭問道:「怎麼啦?有心事?」
「你是不是很排斥接班?」
何思聰沒想過應曉薇會問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答道:「接班對我而言,沒有想或不想,我只希望能找到一個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的路。如果接班的條件是犠牲妳,我寧可不要。」
「但你不能因為我,而犠牲其它的人。」應曉薇嚴肅的說。
何思聰冷笑一聲:「若要犠牲妳來換取所有的人,那這家公司的執行者也太沒用了吧。」他試著想法應曉薇扶起來看著她,但應曉薇卻抱著牢牢的,他擔心的問:「怎麼啦?」
「如果我希望你回去接班,你願意嗎?」
「只要妳不走,妳的要求我都會答應。」聽到這句話,應曉薇驚訝的抬起頭看他。只見他笑笑的說:「終於肯抬頭看我啦。」
應曉薇打了何思聰一下,「騙我。」
「我騙妳什麼了?」
「你騙我你願意回去接何氏。」
「我什麼時候騙妳了。」
應曉薇再次緩緩的抬起頭看何思聰,問道:「所以你真的願意?」
何思聰認真的說道:「我是何氏企業的獨子,接何氏對大家而言是情理中的事,但我好像沒有非接不可的理由。如果妳希望我接,我會接,但我想知道原因,還有,不準離開我,不管將來誰用什麼理由都一樣。除非我做錯了或妳不愛了。」接著他口氣放軟的問:「我想知道,妳希望我接何氏的理由。」
應曉薇再次趴回他身上,開口道:「前陣子,我們全家人同時失業,那時我感到很害怕,我從不覺得我的影響力有那麼大。」
「對不起,這件事,是我錯了。」何思聰向她道歉。
「我又沒怪你,我只是在想,就像你說的,你接班在大家眼中是情理中的事,但如果你不接班,似乎就會有一場選邊站的局面,如果選錯了,是否就代表有一方的人會失業或是處境變得很艱難?我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如果是你,我相信你會做最好的安排。」
「原來如此啊。我想想。」何思聰輕輕的拍著應曉薇的背,最後應曉薇擋不住周公,沉沉睡去。聽到規律的呼吸聲,何思聰輕聲說:「好好睡吧!這陣子妳嚇壞了也辛苦了,有我在,一切會沒事的。」
*
經過了一個多星期的休養,何思聰的身體康復得差不多,回學校銷假後,準備回家。
「我的何大少爺,怎麼才回來,又要走啦?」
「是啊,什麼時候再去喝一杯?」
同學們的歡迎聲此起彼落,不過很顯然的,家裡在這方面的事處理的很好,完全沒人知道他究竟怎麼了。
何思聰穿破人群,「好啦,過幾天好嗎?忙完出國進修又忙家裡的事有點累,讓我稍為喘口氣。」說完就往停車場走。
開了車,準備回家,卻在校門口看到熟悉的身影,他把車開近一看,「王定宇,還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這,找人嗎?」
被何思聰的車一靠近,並詢問,他說:「我其實是來找你的。」
何思聰對於王定宇說的話感到納悶:「找我?來,上車。」
王定宇上了車之後,何思聰開口問他:「你要去哪啊?要不要我順便送你?」
「送我去車站就好了。」王定宇打量著車子的四週,不由得驚嘆,明白母親擔心的原因了,也忍不住開始為曉薇擔心。
「你怎麼會突然來找我,要不是我靠近,你打算一直等啊? 」面對像王定宇這樣的木頭,何思聰直想苦笑。
「我本來就打算再等一下就進學校去找你的。」
何思聰挑了眉,看著王定宇,「找我什麼事? 」
王定宇拿出一台MP3,「前陣子曉薇她心情不太好,我也不太好意思問,就偷錄了。」他將東西東西放在手中,猶豫該不該給,補充道:「雖然她講完事情後心情沒有我想像中的差,但我還是擔心,怕她是強顏歡笑,所以……希望對你有幫助。」最後,他直接把東西塞到何思聰手中,然後別過頭去,「最近她的心情似乎平復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希望這東西對你們之間有幫助。」王定宇快速的講著,深怕自己下一秒就狠不下心,但講完後卻又懊惱,自己講的話連自己都聽不懂,別人又怎麼會聽得懂呢?
「謝謝。」何思聰看著他手上的那台MP3一會兒,突然覺得很感動,原來世界上真有那麼無私的愛,為什麼自己以前一直沒遇到呢? 何思聰問道:「你為什麼願意這麼做?」。
「因為這也算另類的公平。你和曉薇在一起，而她願意把心裡的話告訴我，某程度上，我也有地方勝過你。」王定宇嘴硬的說。
何思聰聽完,笑笑的搥了王定宇一下,這傢伙,非要逞嘴上功夫嗎?
另外,這朋友,值得交。
*
*
應曉薇洗完澡,一出浴室就看到何思聰在專注的聽著東西,「疑？你在聽歌呀？很少看到你在聽歌，什麼歌那麼好聽？」
在送完王定宇後,就趕著去處理雷欣欣的事,原本以為事情都一件一件解決了,沒想到更棘手的事情卻在後面。聽了王定宇的MP3,他的心情越來越沉重,他緩緩的開口問：「沒什麼。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妳。」
應曉薇一邊抹著保養品漫不經心的問：「什麼？」
何思聰慢慢靠近,握住應曉薇的手問:「一下課就坐車上來,累嗎?」
應曉薇噗呲的笑了出來,看他一臉正經,還以為他要問什麼事呢?「不累,我在車上也是休息啊,你身體才剛好,要多休息。我的事,你就不用那心了,我!」她拍拍胸脯,露出大大的笑容,「好的很!」
「那妳從仰德轉出來之後，有想過回去嗎？」
聽到仰德兩字,應曉薇身體一僵,雖然才去年的事而已,怎麼感覺好像離她很遠的樣子,她轉過身去,看著鏡子, 「回去？什麼意思？」
何思聰答道：「就回去走走看看。」
她淡淡的說：「不會耶。」
應曉薇的反應讓他感到緊張。
接班或不接班,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即使接班了,他也不會勉強她去適應一切,但始終在意的似乎是她。
「為什麼？」
「以前在那唸書是為了完成我媽的遺願，但我日子過得並不輕鬆，有時想想，我根本就不適合那，只是我一直在勉強自己罷了。」應曉薇為自己在仰德的生活感想做個總結。
何思聰反問：「但這樣就沒有完成你母親的遺願了。」
「我媽的遺願從來就不是學業…」而是嫁個有錢人.「況且學習到處都是機會，我努力過問心無愧就好了。」應曉薇解釋完,爬上床,躺在何思聰旁邊,準備休息。
何思聰看著應曉薇,只是輕輕撫著她的臉,若有所思。
*
這陣子雷母發現雷欣欣的狀態不好,但又問不出什麼,她趁著女兒出門時,假裝進女兒房間整理,實際上是想看看有什麼異狀。
但她看到抽屜裡何思聰的照片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雖然在家裡自己的角色一直都是委屈求全,但她並不希望女兒步上自己的後塵。
*
聽了王定宇的錄音後,何思聰為了讓應曉薇了解他的世界，在夜店裡開了一個局，今晚所來的人當然都經過他篩選過的，雖然一段時間沒來,但他仍熟門熟路的開車著前往夜店裡的停車場。
包廂裡的人,因為等了一段時間,開始有點不耐煩。
大衛：「喂！思聰人呢？」
皓子用著手機心不在焉的回答：「不知道！」
大衛：「今天不是他約的嗎？怎麼沒看到人？我可是推了很多攤特地來他這一局的耶，不會放我們鳥吧？」
皓子：「可能在路上了吧？他從沒放過我們鴿子。」
「搞什麼神祕啊？我還以為會很多人呢，結果就我們這幾個。」少奇不耐煩的說。
大衛看了看現場的人,給出了一個結論：「怎麼覺得氣氛不太對？」
從進來包廂後,成員依序到齊,子鑫就一直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出所以然：「我也覺得，好像他設好的局。」
聽子鑫這麼說,少奇開始緊張,「設好的局？什麼局?」他仔細想想,最近應該沒有得罪他吧!?
「你不覺得嗎？今天來的人，都是稍為有點腦的。」子鑫說完這句,頓時在場的人都烘堂大笑。
聽完子鑫的話,凱子得意的說：「如果你要這麼歸類的話，那我不否認。」
皓子用眼神掃了在場的人一圈,「聽你這麼一說我也開始感覺出來了，莫非今晚有貴賓？」之後挑了眉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感覺今晚會有場好戲?」
*
一個星期前,何思聰就說有朋友的聚會,希望應曉薇能一同出席,本來她是不太想的,但想到若兩人決定在一起,這種場合是避免不了的,只好答應。
但一路上來總覺得路線怪怪的,原本以為聚會的地點是高價位餐廳,但現在看來感覺不太像。
何思聰停好車後,準備下車,卻被應曉薇拉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
看曉薇一臉緊張,何思聰按住她的肩淡定的說:「朋友聚會啊。」
應曉薇望了一下四週說:「可是這不像是高級餐廳的地方呀!」
聽了應曉薇的話,何思聰感到好笑,妳對我的生活是有什麼誤解啊?「並不是只有餐廳才能聚會好嗎?」
「可是….」不等應曉薇說完,何思聰打斷她的話,雙手搭在她肩上,低頭靠近,「不用那麼緊張,放心。等一下緊跟著我就好了。」然後給她一個微笑。
但他的說法並沒有讓應曉薇感到安心,想到之前何思聰也是臨時決定去看他外公,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雖然這次有通知是朋友聚會,但來的路上完全和自己想像的不同。想到這,她不免心裡嘆了一口氣,難道和他在一起一直都要這樣嗎?
看著應曉薇臉皺得像包子一樣,他開口道:「欸,少在心裡面罵我喔,我有和妳說過是和我朋友一起聚會喔。」
聽到何思聰的話,應曉薇一臉驚訝,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啊?然後急忙笑著搖頭說,「我才沒有咧。」
「最好是。」說完就牽著應曉薇的手往前走。
*
瘋狂的夜店裡，一群人正在喝酒、跳舞狂歡,對於第一次踏入夜店的應曉薇雖感到新鮮又有點不自在。
感受到應曉薇的不安,何思聰只是一路摟著她的肩往前走。
何思聰摟著應曉薇的肩，熟悉的經由貴賓專屬通道進入包廂。一旁的服務生看到是他,連忙躹躬喊：「何少爺。」
何思聰看到有空位,小心拉著應曉薇的手說：「來，這裡坐。」
何思聰一坐下就掃了一下桌面上的酒,拿起其中一瓶在應曉薇面前搖了一下,只見應曉薇點點頭。接著他往酒杯裡倒了一點酒,接著抬頭向在場的人介紹,「哈囉～各位，這位應曉薇，我女朋友！」
大衛看著何思聰並打量了一下他帶的女伴,思量了從進包廂到現在的動作,口氣帶有嘲笑的說:「何少爺，可真是好等啊！」
大家好奇的彼此互看了一下,等著何思聰的反應。只見何思聰不急不徐依序向應曉薇介紹：「這位是少奇、大衛、凱子、柳靖頎、子鑫。」
應曉薇向在場的人揮揮手,「HI～大家好，我叫應曉薇, 叫我曉薇就可以了。」
在場的看見應曉薇一臉稚嫰都感到好笑,讓應曉薇有點不好意思。
何思聰拿起菜單放在應曉薇面前,「你們都點了嗎？」
「當然啊，難不成等你啊？」大衛嗆道。
「應曉薇？」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少奇閉上眼睛,用力思考,突然睜大眼指著應曉薇,「妳是不是當初把思聰從頂樓拉下來的那個女生啊？」
應曉薇尷尬的點點頭,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有人記得。
「哇靠！真的是妳啊，當初我有聽學校傳這件事，超後悔沒能親眼目睹的,沒想到今天居然可以見到本尊耶，真是幸會！幸會！」少奇拉著應曉薇手猛握，被何思聰拉了回來。
「親眼目睹?你的出席率,好像沒比思聰多到哪去喔吧?」皓子開嗆。
少奇拿起一把花生,就往皓子臉上丟,「去你的。學校的東西只是理論,我要的實務。」只見皓子急忙閃開,連忙說,「是!是!」並不想理會他。
何思聰把一盤水果放在少奇面前,「好了，你可以吃東西了。」想堵住他的嘴。
大衛的眼瞇成一直線,「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印像，那一陣子妳還差點成了名人，但看思聰和妳都沒什麼反應才淡了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麼後來為什麼妳突然不見了？現在又突然出現？」他指著何思聰和應曉薇,「你們兩個，誰，要不要交待一下？」
何思聰拿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大衛的酒杯,「東西來了就吃，話那麼多。」
凱子見狀塞口水果到嘴裡,「來這裡不就是要吃吃喝喝的嗎？不然來幹麻？訓話啊？」
何思聰問道：「對了，你們的女朋友呢？怎麼都沒來？」
「子鑫的剛分手，大衛的另外有局，凱子的今晚家庭聚會，柳靖頎的臨出門吵架，而我的．．．在國外渡假。」少奇一口氣解釋完。
何思聰對少奇說：「你女友還蠻常出國的嘛…..上次出國好像是上個月？」
少奇補充：「是三個月前。」
何思聰：「你怎麼不陪她去？」
少奇一臉無奈的說：「我也想啊，但是有課要上，父命難違啊～～」
何思聰對凱子說：「你呢？她的家庭聚會你不用出席？」
凱子一臉不屑,「家庭聚會是大人出席的場合,我又還沒結婚，那場合我去幹麻？去給人洗臉?」
「還不確定？」何思聰笑笑問著。
凱子不服氣的回道：「我才多大啊？先生。」話才講完,突然覺得怪怪的,明明今天他才是主角吧?,然後沒好氣的對何思聰說:「欸欸欸，等等，應該是我們審你，什麼時候變你審我們啦？」然後看著其它人,搖搖頭說:「這傢伙就是有這種本事。」
見大家一來一往的聊天,應曉薇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覺得有點尷尬,於是她開口道：「我想先去上個廁所。」其實是想出去透透氣。
何思聰點頭示意的同時,正好有電話來,於是他讓條路給曉薇過。但當他接起電話才發現是推銷電話,但等掛上電話後,她已經不見了。
子鑫見應曉薇離開,急忙靠過去何思聰身邊問：「這次藏的真久，認真的？」
何思聰點點頭,然後舉起酒杯。
應曉薇離開了位子,子鑫也不需要再看臉色,直接問道:「所以這次特地帶她來見我們是打算公開？」
「只是打算讓她了解我們的環境。」何思聰保守的說。
子鑫覺得好笑,「就我們這幾個？何大少爺你是要她適應到民國幾年啊？我們這幾個算客氣的了，外面的牛鬼蛇神看到他不把她生吞活剝才怪。」他是太久沒出來玩,把外面的世界單純化了?
「這個我也知道，慢慢來吧，如果不行，我就退出囉。」
子鑫不屑的說：「為了美人放棄江山？有沒有那麼壯烈啊？」
凱子：「放棄現在的生活？你是認真的？你的生活條件，旁人八輩子求都求不來，你居然打算不要了？平常看你做事還蠻認真的，雖然前幾年的私生活的確有點．．．」說話的同時,手撫著下巴。
何思聰看了凱子後自己坦白,「又爛又渣，對吧？」
凱子見何思聰講得那麼白,反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到那程度啦，其實這種圈子待久了，誰都一樣，但感覺你後來收了很多。」替自己緩頰。
皓子補充道：「何止，簡直是誇張好嗎？」
凱子：「所以我才驚訝啊，才覺得思聰是我們之中長大最快的，沒想到其實是最任性的。」
「還是你看準了，你媽會妥協？畢竟你家就你一個。」皓子不以為然的說。
何思聰搖搖頭,「我家就我一個那是一回事，雖然我從沒想過改變她,但她一旦真的加入了，就必須接受大家的審視，我怕她承受不住。我媽…..從不在我的考量範圍之內。」
柳靖頎：「我是有耳聞你有辦法靠自己賺到一點錢，但何氏企業要怎麼辦？那是個龐大的企業,影響很大的。」
何思聰：「雖然何氏企業主導人是我母親，但也不是我母親一個人說了算，下面培養的人足以勝任。如果沒了我媽就垮,那公司,不要也罷。」
柳靖頎：「你倒是很看的開嘛。不像我，幾乎沒得選。」
何思聰：「怎麼說？你的能力不在我之下，如果要你自立門戶，我相信你可以的。」
柳靖頎：「我可以，但我不願意，就算我要自立門戶，是我的我還是要拿回來。我家看得到的就已經有四個了，看不到的還不知有多少，過去十幾年來我和我媽所受的委屈不是幾句話就可以帶過，要我為了美人而放棄江山」他一邊倒酒一邊搖頭,「我辦不到。」
何思聰：「所以你找到一個條件不錯的?」
柳靖頎無奈的說：「愛情,誰不想要呢?但在我們這個圈子,難啊!就找個過得去的湊合吧!享受別人所無法享受的,就要犠牲一些。不過這點你也該感謝你奶奶這位大家長，雖然沒聽說過什麼，但我想她應該也做了不少來保護你和你媽，不然你們有這種太平日子可以過？除了少了點親情之外，其它算好了。不像我奶奶，希望子孫像皇帝後宮一樣多,至於生母是誰,她才不管。」
少奇看向柳靖頎,「那也是他媽有本事吧？」接著看向何思聰,「說實話你媽能力不輸現在的一些老大，你奶奶應該多少有點顧忌。」
講著講著何思聰突然意識到曉薇的廁所上得有點久,「疑？曉薇呢？」
少奇指向廁所,「她剛不是說去廁所嗎？怎麼她沒在包廂裡的上？」
思聽去廁所找了一下，但沒看到人。他打了她的手機,卻始終沒人接,何思聰一看才驚覺她沒帶包包出去。
少奇驚訝道：「她去外面上？她知道路回來嗎？」
何思聰緊張的說：「我去找一下好了。」
少奇對子鑫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陪著思聰出包廂。
雖然應曉薇有刻意記住路線，但夜店裡一片黑漆漆的又到處都是人,回來的路上還是稍為迷路了。
好容易找到了地方，卻沒人相信他認識何思聰，一直被擋在門外,包包又留在包廂沒帶出來，她只好隨便在舞池中央走走，走著走著卻不小心撞到了人。
「真是對不起。」
被撞到的人不以為意看了一下就離開了，邊走邊想的回到朋友身邊,朋友輕拍她一下,「喂！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啊？」
想事情想到入神,被這麼一拍,她有點嚇到,「妳嚇死我了。」
媛欣一邊搖擺著身體,一邊笑道:「這裡聲音這麼大,我這樣拍妳也可以嚇到,佩服佩服。」見莉雅若有所思,她停下動作和他一起回座位,「怎麼啦?我遠遠的就看到妳雖然在走路,但卻心不在焉。」
「沒有啦，我剛在走路時被一個人撞到，那個人和我道歉時我看到了她的臉，一路走來到現在一直覺得那個人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莉雅解釋道。
「是誰啊？在哪？」
「我找找喔，啊！在那裡。」莉雅手指向遠處。
「在哪啊？」
「就在柱子旁啊！」
「柱子旁？」媛欣順著指的方向看去，「啊！我看到了，真的耶，好像從哪裡看過她，但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她也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
媛欣皺著眉頭,努力回想, 「誰呢？．．．」突然間,「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以前曾在我們學校就讀過的那個低收入戶啊。」
「好像是耶，她不就是那個曾經救過那時要跳樓的何思聰？」
「對！這件事我印象超深刻的，但她不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消失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啊？」二人一起看像應曉薇,再次確認。
「管它的，想她幹嘛？走！繼續跳我們的舞。」說完就拉著人想往舞池走,卻拉不動,看了一下身邊的莉雅問道:「怎麼啦？」
只見莉雅一臉怒氣的說：「我今晚被整了一個晚上，正有一肚子火沒處發呢！」
看著遠處的應曉薇,她遲疑了一下說：「她？不好吧？」
「像她這種沒背景沒靠山的人怕什麼啊？」
「可是她又沒惹到我們。」
「誰說沒有，她剛不小心撞到我了！」莉雅憤憤的說。
「那妳打算怎麼玩？」聽著莉雅的口氣相當執意,不陪她應該是不會罷休的。莉雅在媛欣耳朵旁碎唸,接著回道:「好吧，就這樣，走吧！」
「走!」
兩人找時機慢慢靠近應曉薇，正當應曉薇轉身時，莉雅故意把手上的酒杯往自己身上潑,「唉唷，妳這人怎麼搞的啊？走路不長眼睛，把我的衣服都弄溼了。」
應曉薇才轉身，還沒搞得清楚狀況，但也只能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幫妳擦乾。」拿起鄰桌的紙巾,就往他人身上擦去。
莉雅手一揮,「把妳的髒手拿開啦，又是妳，妳今天是針對我是嗎？剛被妳撞了一次，現在居然把酒潑了我一身，我是哪裡得罪妳啦？」差點把應曉薇推倒。
應曉薇見身邊的人都看著自己,感覺很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不然妳去洗手間脫下來,我幫妳拿去送洗?」
莉雅雙手往胸前一叉,「送洗？妳要搞清楚，我這身衣服可是名牌，如果送洗壞了，妳要賠嗎？」
「我．．．．」應曉薇被堵的說不出話來,若這身名牌衣洗壞了,她要花多少薪水才賠得起啊?
正當應曉薇在苦惱之際,莉雅邪惡的開口道：「不然這樣，妳也讓我潑一次，我們一人一次算扯平。」說著並把酒杯拿起來，卻被何思聰一手抓住，但力道沒抓好，反而潑了何思聰一身。
莉雅本想發火,一轉身看到居然是何思聰,嚇得腿都軟了,連忙賴到應曉薇身上,「啊～～思聰少爺對不起，真對不起，都是她啦！」
何思聰從遠處就看到二人的一來一往,想往前去，卻被應曉薇和少奇擋住，子鑫立刻上前緩頰:「好了啦，不就是弄溼了衣服嘛，有必要那麼生氣嗎？」
莉雅不依的撒嬌說：「子鑫，這是你送我的耶，她這麼做擺明是不給你面子耶。」
「她又不知道是我送的，要不我再買一件送妳行嗎？」然後靠近她耳邊說:「我在遠處可是看到你自己把酒往身上潑的喔，別把事情鬧大，對大家都沒好處。」
聽見子鑫這麼說,雖然不知道應曉薇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但看眼前的人護著應曉薇的,她只好做罷。
莉雅對子鑫說：「好啦，好啦，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喔,你怎麼說就怎麼辦吧！」
少奇見狀趕緊把應曉薇、何思聰拉回包廂。
「怎麼回事?」一回到包廂，正當其它人看到何思聰的衣服滿是酒漬,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少奇連忙其它人搖搖頭。
應曉薇打算伸手脫何思聰的衣服時,手卻被何思聰抓住,「當妳面對困難或危險時都不會求救或反擊的嗎？」
看著何思聰一臉鐵青,應曉薇小心的說:「她不會對我怎樣的啦，頂多就嘴上說說而已，而且我也沒事，不是嗎？」
何思聰吼道：「沒事是因為我即時出現，不然後果會怎樣，妳有想過嗎？」
被何思聰一吼,應曉薇整個呆住了。她知道他脾氣不好,也知道他的黑歷史,但被他這麼兇的吼,還是第一次,一時之間,她不知道如何反應。
子鑫好不容易安撫外頭,一回到包廂就看到這一幕,拍了拍何思聰肩膀,「好了，思聰，她才是這個事件的受害者，就別再罵她了，況且你再不把她的手放下，她的手可是會瘀青的。」
何思聰看了她的手已經一片紅，於是慢慢放下。
子鑫對應曉薇說：「我看妳先陪思聰回去好了，這裡我們會善後的。」
應曉薇一臉抱歉的對大家說：「今天晚上真不好意思，掃了大家的興。」
聽見應曉薇又再道歉,他一肚子火,於是應曉薇才拿了包包就被何思聰拉著往外走。
看著何思聰離去的背影,少奇擔心的問：「就這樣讓他們走,不好吧？」
「放心啦，照以前的思聰,早爆了,你沒看到剛剛他有多忍嗎?我想在場的也只有那女的有辦法可以制得住他了。」然後一派輕鬆的拍拍少奇的肩,「放心,他不會讓她有事的。」
*
應曉薇和何思聰離開夜店後，何思聰一路狂飆的載應曉薇回宿舍。一進到屋裡他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看得出何思聰還是很生氣,她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倒一杯水遞到他面前。
此時何思聰開口：「知不知道為什麼我直接載妳回來，而不是去我在台北住的地方？」
應曉薇想了一下,然後搖頭,「不知道。」
「那是因為我不想我們就算休息了之後，妳還必需因為要趕著上課而在半夜起床！」他接著說：「那些人的心智沒妳想像中成熟，我已經出面了，難保他們不會因為妳獨自一人，而找妳麻煩。」
應曉薇蹲下平視看何思聰的臉,何思聰被她看得感到怪,「怎麼了?幹麻一直這樣看著我?」
應曉薇嘟著嘴問：「看你氣消了沒啊?」
見她一臉撒嬌,再大的怒火都發不起來,他將她拉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抱她在自己懷中,喪氣的靠在她肩上,「對不起,剛剛對妳兇了,很害怕吧?」然後拉起她的手仔細看了一下,「果然,瘀青了,很痛吧?」
應曉薇拍拍何思聰的肩,「沒事啦,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何思聰嘆了一口氣,說:「本來以為,在台北是我的主場,妳會很安全的,沒想到卻還是….」他懊腦的把頭垂下去。
「所以啦，你下次就冷靜一點，搞不好有其它的人會救我呢？又或者他們覺無趣就自動散開了？」
何思聰見應曉薇毫無危機意識,耐著性著解釋：「其它的人？誰？妳知道現場的人有多少人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加上酒精的催化，他們巴不得把事情鬧大，如果我今晚沒出面，那些人以為妳背後沒靠山，為了出氣，為了好玩,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公司背後的那些法律顧問可不昰白養的。」
應曉薇趕快摸摸何思的背,「好啦，我知道了啦。」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又生氣了?應曉薇有點不知該說什麼。
「若不是妳，我這條命早就沒了，所以我一直把妳看得比我的命還重要，如果妳出了什麼事，我不知道我會怎麼樣。所以能不能拜託妳，好好保護妳自己！」何思聰強壓怒火的說,看著應曉薇有點害怕。
應曉薇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到還可以講什麼話,只好一臉懺悔的說:「好啦！我知道啦！」
何思聰看了她一下，覺得有點無耐,於是他站起來。
應曉薇了一下現在的時間,已經快要十二點了,納悶的問:「你要回去？」
何思聰沉穩的說：「你睡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應曉薇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可是你．．．．．」
「放心吧！為了妳，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準備要離開的何思聰轉身,拿出一本存褶簿和印章交到她手中,「這是我之前投資所賺到的錢, ,給妳,密碼是妳生日,以後如果有需要就去領。」
應曉薇翻開存褶後,驚訝的說:「一千多萬!」然後把東西退回去,「不行不行,這筆金額太多了,我不能收。」
何思聰把東西塞回她手裡,「這裡錢,對妳而言很多,但對我而言,不算什麼,雖然不是靠工作賺來的,但也算我眼光不錯,妳就收下吧,就當暫時幫我保管,不然我也是亂花。」
應曉薇想了又想,問道:「如果我收下可以讓你心情好一點,我就收。」
何思聰看著眼前的人,心想這女的,什麼時候竟變得那麼會撒嬌了?笑了一下,然後摸摸她的頭。
應曉薇補充道:「但說好,我只是幫你保管,你隨時可以拿回去。」
何思聰看了她一下,然後低下頭去輕柔的吻了她一下,「好好休息吧,我想那些人應該不會那麼有耐心跟車到這裡的。晚安!」
「晚安!」應曉薇揮揮手,目送他離開。
*
回到租屋處的何思聰整晚沒瞌眼，他想了所有可以保護應曉薇的辦法，最後下了一個決定，打了通電話。
少奇在半夢半醒間接了電話, 「喂？」
何思聰：「還在睡啊？」
少奇勉強睜眼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大少爺啊，現在才四點多，我才剛躺下啊．．．」他一臉要命的說,他們離開後,他可不是沒事做,還要留在現場看事情的後續發酵情況。
何思聰：「不好意思，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有什麼事非得現在講啊？」少奇真希望何思聰可以饒命,至少等他先睡一覺。
何思聰：「我想麻煩你．．．．．」
*
早上接近營業時間,何思聰打了通電話給應曉薇工作地方。正在忙的老闆娘看人都在忙,只好把電話接起來,「喂？」
「喂？老闆娘嗎？我是何思聰。」
聽到何思聰的聲音,老闆娘停下手邊的事,頓了一下,「何思聰?」老闆娘看了一下電話,這是店內的電話沒錯呀,「有什麼事非得打到店裡找我而不是找你女朋友啊？」
何思聰：「只是小事啦。」
老闆娘一臉無奈,「說吧，什麼事？」
何思聰：「我想請問一下，您有沒有聽應曉薇提起過她們學校的畢業典禮是在什麼時候？」
「這事你應該直接問她就可以了吧？」老闆娘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回事,連這種事都要問她,是在搞浪漫嗎?莫非她老了?這個她還真不懂。
何思聰不好意思的說：「我就是沒聽她提起過才問您的嘛。」
老闆娘擔心的問著：「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何思聰急忙澄清,「沒事，沒事。只是我很想去參加，總覺得這是大生中的大事，但您也知道她的個性，一定覺得這是小事，不想麻煩任何人，若她不想告訴我，我直接問她不太好，所以我才想，如果給她個驚喜，她應該會很開心吧？
聽了何思聰的解釋後想想,這的確像是應曉薇會做的事,於是老闆娘回答：「關於這點她是真的沒有和我提過，但我們這裡學生這麼多，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那就麻煩老闆娘您囉。還有麻煩老闆娘可以幫我保密嗎？」何思聰在電話的一端叮囑道。
老闆娘在電話那頭翻了白眼,「你們兩個啊！真把我當媬姆啦！」
何思聰調皮的回應：「謝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