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就永遠留在心上,「你在光影闌珊處」的無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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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雷慎入)

被Netflix的預告吸引,兩位顏值極高的義大利帥哥,在戲院裡四目相交,情感就在雙眼的電波間流動,一看就知道,是愛情電影,同志愛情電影,撩動人心的同志愛情電影。兩人的眼神,就預告了這會是一部深情的故事。

一見鐘情,兩人邂逅之後,就感受到心靈與肉體的強力相吸,在友人長輩的空屋中幾段激情,兩個人在肉體的交流中,感受到幾世的心靈契合,彼此像是魚遇水般的相融,故事是這麼演著,但螢幕中兩人相依的每個鏡頭,也勾動著我們,深刻地感受到兩人的濃濃愛意。

意外發生了,兩個人沒有留下彼此的連絡方式,只有以相遇的新奧林波斯戲院為相約的聚點,沒有回到戲院,就再也無法見到彼此。這一別,再相見,竟是35年之後。

艾尼亞成了知名的電影導演,不但買下了友人長輩的空屋,也將兩人的故事搬上螢幕,和皮耶羅的那一段成了他的穆思,在他的電影中常能看見兩人戀情的影子。他公開出櫃同志的身份,幾場戀愛也談得眾所皆知。皮耶羅則是娶了老婆,過著平凡的家庭生活,成為救命的好醫師,偶爾回到戲院回憶以往,搜尋熟悉的身影。而戲院也已經變成成人電影的放映場所,不再一樣了。

皮耶羅可以在電視上遙遠的看著功成名就的艾尼亞,去戲院欣賞他的創意和作品,電影投射他心裡的愛,只有皮耶羅知道那是他們的故事,但,現實中的艾尼亞,是否還依然愛他,他沒把握,依然是當年害羞的大男孩,他沒有走向前去,他不知道在艾尼亞的生命中,他是什麼。

他也有了自己的人生,只是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份愛。

另一場意外,把艾尼亞帶到皮耶羅面前,他醫治好了他,但不敢在他面前真實現身,知道他身邊有好的伴侶,他不想打擾他的生活。

太太是艾尼亞的忠實粉絲,邀請他來家裡聚餐,35年後的真實相見,他們的眼神訴說了對彼此的感覺,但什麼也沒說。

幾年的婚姻生活,太太明白皮耶羅心底有著秘密,有個重要的人在他心上揮不去,她總是能敏感的感受到皮耶羅的不對勁,他不說,她只是猜著,這一刻,她看見了皮耶羅眼神中的光芒,她懂了,這就是他心中的秘密。

「被人遺忘的感覺最痛」,他們沒有忘記彼此,就這樣,電影結束,故事待續,由觀者自行想像,但揪在心上的遺憾,散不去,硬是讓人坐在椅子上,重的爬不起來。

片尾回應當初意外發生的另一個如果,如果他們一起走出了戲院,如果他們一起到了餐廳,他們就會像那樣的暢聊,也許有不同的人生。

經歷了幾段愛情,我懂,只要是曾經愛過的,認真愛過的,瞞不過自己的心,就是永遠永遠都在的。

走過轉角、一個相似的髮型、相近的身形、甚至是口罩下根本難以辨識的臉孔,只要眼神對了,似曾相識,心,都還是會揪一下,瞬間回到那個愛的當下,沈浸在回憶中3分鐘。

遺憾嗎?當時必須再見,到現在再也不見,總是有原因的,誰能力挽狂瀾改變那個故事,不是自己當初夠勇敢就有機會堅持的。當然也有後悔,也許脾氣小一點就沒事了,也許有些感覺說出來就好了,但人生有限制,當時的我就是說不出做不到,誰又能苛責。

也有太多的時空背景,是難以對抗,無法改變的。

於是,生命中一個一個,留在心中的遺憾,就這樣藏在心中,偶爾複習,有時,會懷疑那些片刻,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愛過,還是比沒有愛過好。走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街頭,總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陪伴著你,不寂寞。不管是怎麼樣的孤單一人,總有些最愛陪伴著,不寂寞。

但,為何,眼淚有時還是會沾濕眼角,不小心,就靜靜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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