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結束後我跟C的蹺課計劃便開始運轉。
我們打的如意算盤是星期四、五請假,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爭取到四天的假期。卻不想老師一進教室就說星期五要個別針對考試進行商談。我看到C驚的花容失色,只能苦笑看她,但有什麼辦法呢?誰都沒想到報應來得這樣快。
我們一直到上飛機的前一刻才和老師說我們倆準備出遠門。老師當然不高興的唸了我們幾句。並和我們說,那幾天濟州島的天氣都不好,我們應該放連假的時候再去。我和C一時心情都低落了下去,深怕一語成讖。
不過一下飛機,看到了歡迎來到濟州島的標語,我倆頓時鬆了一口氣。踏上旅行的振奮,讓原先的陰霾一掃而空。
聯絡上了要來接我們的朋友B後,我和C不知怎的,就被開車載到了那位朋友的家。
B是上學期來臺灣的韓國交換學生,與我同年。B與濟州給人的感覺很像,既純粹又熱情。而B的父母同樣如此。
一踏進B的家,B的父母便熱切地歡迎著我和C,B的爸爸一面稱讚C是個美人,一面讓我們坐下。B的媽媽則拿出了濟州糕點與一袋橘子。這是我與C第一次和韓國長輩進行如此家常的對話。我微笑吃著糕點,看著C忙著應對著叔叔阿姨,需要時我會發出一些,「아~」,「그래요」、「감사합니다」諸如此類毫無技術性的認同聲。當下恨不得自己成為韓國人。將在臺灣應付街坊鄰居的那套直接複製貼上,想必會獲得一致好評。
晚餐時刻,B的父母提議要請我們吃飯。B自豪的和我們說,沒有比她爸爸更會烤肉的人了。當一個土生土長的韓國人這麼說時,我和C的期待值瞬間達到了頂點。放完行李,趕到了餐廳,B的父母與弟弟已經坐定。B的爸爸站起身來,手上拿著夾子和剪刀指揮著我們入座。
如同B所言,B的爸爸烤起肉來,儼然職人模樣,整個晚餐時間,我的碗裡堆滿了肉,連夾子都沒碰過一下。我坐在阿姨的旁邊,阿姨一邊感謝我對於B的照顧,一方面又極熱情地告訴我該怎麼將肉包著吃。後來還拿出照片和我分享她那時正在當兵的兒子,我則盡己所能的給予最豐富的反應。回到飯店後,C笑問我是不是救過B的命。我也覺得莞爾,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發現好像無論是哪兒的長輩都那樣的可愛。
與B相約了隔天見面的時間後,濟州島之旅的第一天正式宣告結束。我們還來不及拘泥於思念,期盼的感覺便隨著倦意將我們淹沒。當天的夜裡,我們紛紛把今天的記憶上傳,清出更多的空間,好收納明天更精采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