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御女?是雕像吗?奇怪的名字......”
热泪心里嘀咕着,望着这个面具,一想可能又是苳他们家做的什么恶趣味工艺品,后背有点发毛。
他硬着头皮帮伞把皮袋中的玩意儿拿了出来:
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青铜色铁槌,外观是一个带着面具穿着长纱的女性上半身形象,脸前倾,两只隐藏着轴承的手臂拥抱在胸前,手指尖端开了刃。
面具嵌在特意雕刻成女性飘逸秀发的槌头打击面上,其上有五个形状各异的凹槽,双眼直径4厘米圆孔各一,颧骨靠下位置同有两个长6厘米宽3厘米的菱形孔,以及面具唇部中央的直径3厘米的眼状孔洞。
而这些孔洞对应着铁槌后边的五个类似发钗东西。
它们的长度不一,插入的深度也有所不同。
眼孔的后方是一对巴洛克风格的梅花头暗金色旋钮,旋钮的躯干呈螺旋状,脸颊的孔对应着两把宽刃短剑,剑身中央的部分刻着汹涌的浪花烫金图案,剑柄与剑鞘上用精钢雕刻着一条蜿蜒的深蓝色海蛇,蛇牙咬住剑身和剑鞘连接的地方,嘴孔对应着一根修长的银色粗针。
针尾上开了小孔,孔中系着红绳,红绳上穿着一张长方形的无字红框卡纸,看起来像麻将牌中的白板。
黑色的槌柄从长纱下方探出,尾端有个开关,看起来可以调节槌柄的长短,自由扩大/缩小打击范围。
“这槌子我掂量着至少有10kg......这么笨重的武器我还是头一次用,一旦挥空,产生的惯性会让我失去平衡,如果标记物发起致命性的还击,那么我将毫无办法。”
热泪抬起槌头,歪着脸对着面具上的孔洞,仔细研究着。
他疑惑为什么要用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标记物是个怨灵,藏在C街东路7号那个废弃别墅里,之前有其他同僚尝试处理这个任务都以失败告终,还有人因此挂了彩,就是因为根本碰不到她。”
“我家的大御女是个有点邪门的武器,曾经我的同事带着它驾车路过别墅,他亲眼看到大御女身上的那些”发钗”轻轻晃动,于是我们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实战中尝试将大御女打到怨灵的体内,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伞慢条斯理地讲道。
这理由真的天马行空,毫无道理。
“非常抱歉,杀手的自身安危在任务之上,这个苳小姐应该很清楚,这个风险......我恐怕无法承担。”
伞双手向前扶着车盖,一语不发。
热泪把大御女轻轻塞回皮袋里,系好了绳子,抬头走到轿车头前。
苳的双腿交叉平放在方向盘的一旁。
她张开玉手,欢喜地看着新做的指甲,每个指甲上都镶着一个以亮粉色做底色,上边撒着各种彩色巧克力针的微型甜甜圈。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脸上摆着轻浮的微笑。
“本淑女懂得,伞会扮演猎鹰的角色,一直盘旋在安全范围内的上空,一旦标记物出现,他便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启防御姿态。”
“他会一点体术,右腿上有暗器装备,就算是最坏的情况——热泪先生有性命之危,那么您也将极其有幸地看到伞先凋谢在您面前。”
“他会尽可能拖住对方,给您留下逃离的机会,所以无需担心,而且外部还有若干个保镖巡逻,我家的人都不是吃干饭的,呼!~”
苳对着指甲上还没干的地方吹了吹。
“要是她在就好了,正常来说只有她(女主)走超自然路线,我这是抢到其他赛道上了。”热泪一边想,一边点点头。
伞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热泪发现他的细长手指上剥落几个咖啡渣,滚在热泪的衣服上。
“啊呀!~”
热泪一声怪叫,回头轻轻用双手揉捏着伞的脸,而伞用两个脏兮兮的手指左右开工一下一下戳着热泪的嘴予以还击。
“这活儿我接,我回去先研究一下,明天上午任务开始,请在目的地等我......”
热泪紧盯着伞的扑克脸。
“我不会让你死的,实习生......”
伞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光,嘴角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就等您这句话呢,热泪先生,另外我叫伞,不是什么实习生。”
“你俩好了没?让本淑女等待可不是绅士行为!~”苳的脑袋伸出车窗,向两人喊道,热泪有些带着歉意地笑了笑。
“那个苳小姐,你们走吧,我自己得赶紧回去,中介今天估计等急了。”
热泪转过身子,摆了摆手,准备找个共享单车往家走,他有太多的话要对中介讲了,但同时今天还不能熬得太晚,得为明天做好体力精力上的准备。
“苳少爷的司机本来就是要送你回家的,他的车技很老练,我坐他这个车从未晕车过。”伞说着话,打开车门,斜眼看着热泪,摆了一个侍者邀请主人进车门的动作,双眼两侧闪着自信的小星星。
“你真贴心,那麻烦司机师傅了......”
“......?”
“嗯?!”
“苳......不能不能!!!”
“shao......ye......啊?”
“哦忘记说了。”伞挠了挠自己下巴:“苳少爷的性别是东方不——”
“啪叽!”
“诶哟疼!!~”
一个粉底盒从轿车前座笔直甩了过来,砸在了伞的腰上。
热泪抿着嘴,双眼噙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