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2024/02/16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初二的時候去了一趟北投,停車的地方離目的地需要步行8分鐘左右。
道路是台灣一如既往的風格:沒有人行道,騎樓堆滿物品、機車以及小吃店的桌椅。
路旁有我爸媽兒時的雜貨店,有坐板凳聊天的阿公阿嬤,也有玩耍的小孩子。

遇到了在騎樓騎腳踏車的小男生,很有朝氣的說借過,有腳踏車要通過了,還跟我們說了謝謝、新年快樂。
讓我想起小時候因為家裡開店,我也很常跟鄰居在騎樓玩耍,我甚至連直排輪都是在騎樓學會的。會帶著鄰居、客人的孩子們到附近公園玩,也照顧過客人寄放在店裡的嬰幼兒。
現在想想,那個年代其實很神奇,現在有哪個家長敢讓自家的小小孩跟著附近店裡的小孩到處去玩呢?9歲的我抱著1歲的表弟,帶著好幾個小孩,放在現在一定會被認為很危險,家長怎麼都不管吧。
現在越來越可以了解為甚麼我媽媽會那麼懷念她小時候,那時新店還充滿了田,捷運站附近都是還沒有鋪路的,他們就這樣自由自在地長大,不用補習、不用被關在屋子裡念書,也不用一踏出家門就面臨車水馬龍的道路。

在北投還遇到了一個賣小吃的阿姨,阿姨看起來差不多要收攤了,我們經過時她剛跟鄰居結束聊天,看見我們就笑著說新年快樂。
我父母跟阿嬤都很自然地回了新年快樂,但當下我的內心十分驚訝,只能做出微笑點頭的反應,沒了。
有多久了呢?沒有和陌生人互道新年快樂。
對我這一輩在城市中長大的而言,可能是從來沒有。

這些事也讓我想起我的外曾祖父母,小時候我們住得非常近,他們家就在我家去公園必經的路上,但因為一些大人的問題,不知道幾歲開始,我見到他們的機會不多。
那天鄰居的妹妹突然尿急但四周沒有廁所,但外曾祖父母家就在旁邊,當時他們年事已高,記憶已經出了問題,我跟他們說了我是誰,但他們好像沒有認出我,可是還是很親切的讓鄰居妹妹借廁所,彷彿有陌生人前來敲門借廁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希望明年過年跟搭同一台電梯的鄰居講新年快樂的時候,不會被認為是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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