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姪倆看著小桂子帶回來的名單,都靜默了。
名單上赫然有著水蓮女官的名字,除外還有御膳房、太醫院。小桂子不愧是得力助手,還將這半年來領用名單整理出來。御膳房料理定期出現,太醫院最近出入較平凡,而水蓮女官則出現兩次。
對於皇帝而言,水蓮女官是個親人,他並不急著下定論;對於攝政王而言,皇嫂旁邊的女官,總是很親切當年還是小孩子的自己。叔姪倆相視一會兒,攝政王發話問:
「可能的凶器知道了,但動機呢?」
皇帝搖搖頭。他走向書桌,拿筆將時間序寫了下來,從宮中開始流傳父親的消息、北國王子將出使、母親病情再次不穩定、凶殺案,這幾件事情的共同點,就是父親。他不禁苦笑起來,心理埋怨著,一個記憶模糊、下落不明的男人竟然能掀起千堆浪。
他讓小桂子派人監視水蓮女官與平時診治母親的太醫,如今他不得不懷疑,為何酉儷郡主進駐公主娘娘府後,母親多年沉痾病情便好轉。以往他們以為酉儷郡主是福星,誠如民間的【沖喜】的說法,帶來了好運,但如今看來或許是她誤打誤撞將打亂多年的密謀,讓母后病情有了正向發展,而酉儷郡主就是眼中釘。
事關柳將軍的孫女,若讓人家寶貝孫女有了閃失,柳將軍恐會離了心。他趕緊讓小桂子請酉儷郡主來相談,攝政王認為妥當。
酉儷郡主:「若兇手聽到酉恩快要甦醒,會不會有所行動?」
少年皇帝看看攝政王,然後說:「是引蛇出洞的意思嗎?」
酉儷郡主第三度看到這個這個年輕人,她自覺很熟悉,很大方地說:「你很不錯!正是此意。」看來不是每個皇室的人,都像年輕皇帝如此奇怪。
攝政王看著姪子的脖子開始慢慢轉紅,巍巍峨峨地起身,巧妙地將他擋住。他考慮一下,皇室內部的事情不宜張揚,刑部的手段多用在有嫌疑人的情況,而今嫌疑人不明,刑部用武之地不大,郡主的方法是可行的。
攝政王緩緩地說:
「可!但要確保你那個婢女的安全。」
「謝謝攝政王的提醒,會多注意的。」她又自認為很攝政王很熟,自顧自地掏出一張網比劃比劃。「來個甕中抓鱉,剛好!」
「酉儷郡主還真是不見外。」攝政王言下之意是怎麼可以帶著違禁品在身,宮中重地豈可如此隨意。
但在當事人聽起來是,攝政王對她的法寶亦感到興趣,於是乎她又自顧自懷中掏出一條手帕抖了抖。攝政王瞥見手帕,下意識望後退了半部,將皇帝姪子曝露出來,沒意料下一秒他就暈倒。
小桂子見狀,立馬上前扶助皇帝坐下,攝政王用衣袖摀著鼻子,隻手將酉儷郡主的網子往她身上一撒,抓了起來。小桂子看攝政王不敢放下衣袖,單手抓著網子,網子裡網著郡主,這畫面實在太奇妙,屈身向前:
「還是讓小的來吧!」
「攝政王弄錯了吧!網子是用來抓兇手的。」酉儷郡主在網中掙扎著,她就不太明瞭只是展現她的裝備,就落的這副德行。
「說,郡主這些迷藥是誰提供的?」攝政王有點不悅,這小妮子怎就是我行我素。
「宮中許多花草都可製藥,這是要抓兇手的。」她依舊掙扎著。
攝政王看著暈倒的姪子,掙扎的郡主,一臉平常的小桂子,他感到頭疼。
「郡主怎麼沒事?」
她突然不掙扎,她想想後回答:
「可能平常就有在食用的關係吧!」
「你吃花草?」
「父親教導,花草之間各有天地,品嚐亦是認識他們的方式之一。」
小桂子知道皇上對郡主的不同,不願見攝政王為難郡主太過,適時地地說:
「攝政王,還是讓小的趕緊請御醫來診治。」
他聽得出來,郡主並非胡謅,只是這小妮子不按牌理出牌的行為,跟柳枝很像,自己這輩子循規蹈矩的人常常總是跟不上。
他揮揮手,讓郡主退下。
或許有她在,他會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