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清晨,少年悠悠轉醒,眼神從呆滯變成迷茫。
這是哪?我死了嗎?
剛想坐起身就扯到傷口,痛得他一抽一抽的,嘴也不自覺倒吸一口氣。
這動靜驚醒了睡在他身旁的少女,立馬坐起身〔醒了嗎?還是....〕
想起二百五說過,可能引發的併發症,臉色慘白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急忙套了掛在一旁的外套,就要出洞去找人,手腕卻被人抓住。
他躺在床上疼得呲牙咧嘴,卻還是勉強笑道〔好久不見,12。〕
回握住他的手,眼眶泛紅,微笑道〔好久不見。〕
即便現在兩人的笑都不好看,此刻的心情卻讓彼此無法忘懷,前者是大難不死的喜悅,後者則是患得患失後得以放心的歡喜,至此兩人心的距離彷彿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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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時間還早,少年將她拉回〔再睡會兒?〕
她將外套脫掉掛在一旁,一如這些天側身躺在他身旁,但一點睡意也沒有,只牽著他的手靜靜的看他。
許是身旁的眼神太過專注,少年有些不自在,側過頭問〔妳.....不累?〕
她搖頭〔睡不著,想看著你。〕
聽到這發言,他略蒼白的臉爬上紅暈,偏頭問〔為何?〕
〔我害怕是夢.....〕
轉頭再次看向她,果然看到她眼中掩藏的害怕,本來牽著的手放開,撫摸上她的臉頰〔不是夢,我在。〕
少女蹭了蹭他的手〔嗯,真好。〕
看著她一臉笑得滿足,他心跳快了幾分,想著:好想親她,身上卻痛得要死,真磨人。
許是確認他真的醒來,她微微笑著便又睡了過去。
指腹輕輕摸了摸她眼下的微青,可見這些天雖然睡過,卻太過擔心他傷重未醒,沒睡好。
輕聲道〔安心睡吧!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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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二百五來到兩人的洞裡,打算例行檢查少年的傷口和換藥,卻見人眼睜著,直直看著身旁的少女,他有些無語。
〔醒了?〕
轉看向站在床邊的人,輕輕嗯了一聲,另一手的食指還不忘撫在自己的唇上,示意他小聲些。
二百五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將他身上的被子掀到一旁,拆開繃帶看他心口的傷,還有腹部和背部等其它傷口,開口〔有些外傷癒合的差不多,背上的還有些發炎現象,而且你還有中度內傷,剩下的日子都必須靜養,不能動武。〕
二百五手上動作沒停,又道〔從今天開始會熬些溫補的湯給你喝,養到回島內傷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
〔好,麻煩你了。〕
〔我救你,有條件的。〕
〔等她醒,再詳談。〕
〔行。〕
不多時便包紮好,讓他靠坐在枕上,說〔等一下,讓她出來拿,你這段時間都別動。〕說著,就走出洞外。
〔真嚴苛。〕少年小聲抱怨。
剛抱怨完,就聽見少女的聲音〔他是為你好。〕
〔吵醒妳了?〕
〔沒有,時間到了。〕一邊坐起身,一邊說。
少年知道她說得是生理時間,看著她起身走到石桌上拿盆和兩條毛巾,就要走出去,他叮囑〔小心些。〕
少女側頭看他一眼,微笑道〔放心。〕
距離藤蔓峽谷約五里地有條河川,少女這幾天都會來這裡打水洗臉。
今日運氣不太好,剛打好水準備回去就被三人圍住,還是兩女一男,那男生看自己的眼神,還藏著道不明,令人不舒服的感覺。
〔總算找到妳了。〕其中一個女生欣喜的說,這裡就先稱A女吧。
〔姐,別跟她廢話。〕B女語氣不耐的說〔一起動手。〕
語音剛落,兩名女生就往她的左右方向攻擊,少女直接把裝了水的盆,往右邊女生一灑,接著把盆往左一擋,防禦住B女的攻擊。
A女被灑了一身水,正在原地閉著眼氣得尖叫又跳腳,等她胡亂抹完臉上的水,看到B女跟一盆打得難分難捨,而男生還站在原地,大罵[你還站在那兒看呢?等我倆死了,你以為你自己能贏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原地作夢的男生,立刻往少女的方向衝,並伸出一隻腳滑過,試圖攻擊少女下盤,A女在看到男生動,也出手攻擊。
少女不慌不忙地把肩上的毛巾拉下,往A女的方向一揮,腳下一跳,下來順勢就踩在了男生的腳腕上,痛得他大叫,兩手的動作都沒停,還往男生腳上用力一蹬,一個後翻腳踹到他的臉上,使他躺著滑回一開始站的位置。
男生抱著腳痛得噢噢叫,儼然失去戰鬥能力,A女也沒想到才一個照面,就失去一個戰鬥力,卻無法分神,因為她現在被迫跟一毛巾周旋,連少女一根頭髮都碰不到。
接著她往左的攻勢產生了變化,之前都是擋,從沒有主動攻擊,在解決了男生後,就開始用盆主動攻擊,右手對A女的周旋,卻沒有任何影響,彷彿這人分成了兩半。
少女都是往B女的死穴下手,令她不得不一直往後避,直到背部撞上山體,才驚覺避無可避,這也是少女要的。
右手的毛巾也同時把A女逼近山體,還故意左右兩手往不一樣的方向攻,令兩人在閃躲的同時可以相撞,次數一多就開始狗咬狗,連少女都不顧,就互相打了起來。
於是她好整以暇的把盆和毛巾放遠些,再從褲腿抽出兩把匕首,在兩人打得難分難捨之際,直接從中間給她們致命一擊,讓她們直到徹底死去都不瞑目。
抱著腿哀嚎的男生,見少女雙手拿著匕首,屁股不斷的往後挪移,接著就想要站起來逃跑,然而才剛起來,就被右腳的傷給絆住,又給跌了回去,眼看著她越走越近,直接用爬的。
竟是比用跑得還快,不免讓少女有些側目,於是她加快腳步,把手上的匕首,往他右大腿一甩,直直的刺穿。
鮮血伴隨著他的尖叫一起湧出,而他也痛的停止爬行,趴在地上抽搐。
少女沒讓他痛太久,手起刀落一刀割喉,讓他死得透徹,把大腿那把匕首拔出後,回到河川附近,拿起盆和毛巾,又回到河川邊,把匕首洗淨確認身上沒有任何血跡後,才重新打水,往藤蔓峽谷走。
剛走進洞,就看到二百五鬆了口氣的樣子,她問〔怎麼了?〕
〔沒事,妳回來就好。〕
〔11出事了?〕
〔不是,是他擔心妳出事。〕
〔我去找他。〕說完,就往少年待的洞走。
一進去就看見少年忍著痛,要從床邊站起,背後的繃帶都滲出血,他還一直動。
她連忙出聲〔你別動,我回來了。〕接著衝外面喊〔二百五,來看看他的傷口。〕
隨後把手中的盆放在石桌上,走到少年面前,剛要開口,就被他抓住雙臂〔我聽二百五說,去打水的路程,來回也就二十分鐘左右,是不是被人找到了?傷著沒有?〕
〔放心,我沒事。〕
見她真的沒事,他緊緊抱住她〔如今我有傷在身,若是妳出事,該怎麼辦...〕
感受到他身體微微顫抖,她伸手環住,埋在她腰身的頭安撫。
這時,二百五拿著醫藥箱走進來,看著少年滲血的後背皺眉〔我看看。〕
解開繃帶,又上了一次藥,重新包紮後,說〔你真的別再亂動了,好在這次出血量不大,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
〔抱歉。〕少年說。
〔謝謝。〕少女說。
一個道歉,一個道謝,還同時,這默契也沒誰了。
〔我說了,有條件,而且你們必須答應。〕
〔你說。〕少年道。
〔未來你們必須帶著我。〕
聽了,兩人都是一愣,按照他們的想法不外乎就是要積分,顯然沒想到他想跟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