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齊爾德都會特別去向苒染工作的麵包店買麵包,她幾乎每天都能見到他,不知不覺間兩人也越來越熟。
向苒染貼心的注意到,每次齊爾德買麵包,不管搭配的是什麼,一定都會有一支法棍。
「你是法國人?」
「什麼?」齊爾德本來想和每一次買麵包時一樣,兩人互相寒暄加油,然後就離開,沒想到這次向苒染居然主動和他搭話。
「你是台法混血嗎?」
齊爾德聞言笑了笑,「妳好奇我是哪一國人,是因為對我有興趣嗎?」
向苒染:……?
「不說算了!」被拆穿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轉頭繼續擦餐盤,而齊爾德還站在原地對她笑。
明明兩人的對話也沒什麼,但張芸茜總感覺自己再看下去真的快被閃瞎了。
「對,台法。」齊爾德小聲的靠在櫃檯,只對著向苒染用氣音說。向苒染回頭,剛好看見齊爾德愉快離去的背影。
當他拉開店門離開,向苒染才故作不屑的做鬼臉:「哼,誰稀罕知道啊。」
「妳啊。」張芸茜見她這麼傲嬌忍不住瞪她,「死鴨子嘴硬。」
向苒染笑著回瞪張芸茜一眼,兩人張口又是一陣鬥嘴,整個店內頓時充滿兩個幼稚鬼互相做鬼臉發出的聲音。
星期六一大早,齊爾德就來敲響向苒染家的門,向苒染一開門臉就紅了。
齊爾德只穿著一件簡單的背心配牛仔褲,只是背心袖口的地方開到腰腹,胸口更是低到能看到他的胸肌,讓他結實的身材一覽無遺。
向苒染不管看上面還是側面都不能忽視那片肉色,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該擺哪裡,就他還一臉沒事人的樣子,態度如常。
「……現在還這麼早,你怎麼來了?」
「吃早餐了嗎?」齊爾德笑說,「我弟跟我妹臨時說這個禮拜不來我家玩了,所以我不小心準備太多早餐,如果不嫌棄的話,要不要來我家吃個早餐呢?」
向苒染的腦袋成一團糨糊,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拒絕又很沒禮貌,她其實也想去,腦子就一直轉一直轉。齊爾德似乎看出她的猶豫,「那我門沒關,妳準備好就直接進來吧。」
說完齊爾德便直接回去了,向苒染看著他的背影想多說什麼,但又怕多說多錯。反正她也不是不想去,怕什麼呢!
向苒染很快換好衣服以後就直接到齊爾德家。
才一進門她就想,這裡雖然說是租處,但他也裝飾得太好了吧?溫馨的鄉村風,各種可愛的風鈴吊掛,讓他家不用開音樂就有自然的叮噹聲。還有壁畫,各種木製的家具,讓這裡看起來很有一種家的溫暖。
出外的學子們追求的,也就這麼一點點的心靈滿足了吧?向苒染落坐在餐桌邊,齊爾德還在廚房準備把培根盛盤。
看到一桌子豐盛的早餐,向苒染真的沒一早就這麼奢侈過。
「真的好多喔!」
齊爾德失笑,「是啊,我真的吃不完。」
看著眼前除了豆漿以外還有奶茶跟果汁,煎蛋捲、培根、火腿、煎肉片、起司、法式吐司、玉米濃湯,看到這裡向苒染的眼前亮了,「那我就不客氣啦!」
他們一起度過了一個精緻的早餐時光,齊爾德和她聊了一些她的事情,向苒染差點就把自己從小到大的事一字不差的說給他聽。他們聊得很愉快,興頭上時她還拿出自己錢包裡的全家合照,跟齊爾德介紹自己的爸爸媽媽。
也是在這時候齊爾德才知道,為什麼向苒染會對那一千萬有興趣。
接著話題又繞回了那個馬戲團。
「所以妳媽媽告訴妳,妳只是在作夢的時候,妳是什麼感覺?」齊爾德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我覺得那才不是夢呢!現在又不小心回到那艘船,證明我小時候看見的是真的,不是作夢啊!」向苒染抓抓自己的下巴好奇的問,「但我那時候是怎麼過去的啊?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齊爾德沒有回應她,只是微微笑著看她自問自答的說:「我覺得啊,那根本不是魔術,他表演的就是魔法吧!你晚上不要告訴他們喔,他們看見那個魔術師的表演方式,一定會很驚訝的。」
「是嗎?好,我答應妳不先告訴他們。」
想起魔術師的表演,向苒染垂下頭,有些難過的說:「他的表演會讓很多觀眾發笑,但我覺得那一點都不好笑。他好像用一種自以為幽默的方式,不斷重複的在自殺。」
齊爾德聞言慢慢收起笑容,空氣似乎在這瞬間定格了。
「好像有某種痛苦的事情困擾著他,讓人很想拯救他。」向苒染抬起頭微笑,「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啊?啊,我小時候很笨,真的有衝出去救他喔,但是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沒有勇氣當著眾人的面衝出去救他了。不得不說,長大以後,勇氣這東西真的會消失很多呢。」
她尷尬地笑了笑,齊爾德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用輕柔的語氣緩緩說出他的想法。
「……苒染,妳能這麼想就已經很勇敢了。」
空氣中傳來風鈴搖擺的撞擊聲,向苒染抬頭看著齊爾德,他的眼中蕩漾著溫柔的光,讓她的心像落葉不小心墜入水面,引起陣陣的漣漪,搖擺不已。
她慌忙地垂下頭,「我吃飽了,謝謝你的招待!現在我準備要回去了!」
說完她站起身,快步地往門口走去。齊爾德也不攔她,只是悄悄問:「以後還能約妳吃早餐嗎?」
向苒染穿好鞋子以後順了順自己的呼吸,「下次換我做早餐給你吃吧!不然我那個廚房都沒用過,也很浪費啊!」
「那以後我們誰有早餐就去誰家吃。」
向苒染眨眨眼睛,「以後?」
「嗯。妳今天打算怎麼去?我們一起搭車怎麼樣?」
「李馥阡她男朋友有車,所以我會跟她們一起去!你要一起搭李馥阡她男友的車嗎?還是要跟你朋友他們一起去?」
「和妳一起都好。」齊爾德淡淡的說,卻在向苒染心裡像投了一顆巨型的炸彈。
「那晚上李馥阡他們來的時候,我再叫你。」說完向苒染就轉身去開自己家的門,很快地鑽回家中。
她還靠在自己家的門邊平復自己的心情,就聽見門外的齊爾德似乎走出來,來到她家門前靜靜地說:「向苒染小姐,謝謝妳。」
向苒染疑惑的看向自己家門板,好奇他為什麼要跟她道謝。他們倆個隔著門,距離那麼近又那麼遠,齊爾德越過門板看到向苒染吃驚的表情笑了,他轉身回自己家。
他身後的門一關上,空間裡的氣氛就變了。泰倫和凱莎轉眼間就坐在沙發上,吃著剛剛他為向苒染準備的早餐。
「畢札先生,今天晚上演出的節目都已經準備好了。」凱莎擺出一個可愛的姿勢,笑容滿面的說。
「辛苦妳了凱莎。」齊爾德走到沙發邊,眼前椅子適時的自己拉伸身體,轉眼就長得像是一張貴妃椅般,好讓他能夠整個人舒適地躺在上面。
齊爾德躺了上去,身上的背心毫無懸念的放送他美好的身體,凱莎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細縫。
「不客氣,畢札先生,能為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